“小郡主現在還小,且再等兩年吧。”
“她的婚事不着急,現在最要緊的是匈奴的事情,朕都已經聽說了,如今的匈奴是越來越猖狂了,來勢洶洶。”
趙懷安也沒有打算讓皇帝立馬就同意他的提議,隻是在皇帝面前說上幾句,好讓皇帝有個印象。
說起來匈奴的事情,才是真正讓趙懷安來面見皇帝的原因。
“回陛下,最開始的時候匈奴還算是有所收斂,但是如今卻不把我朝官員放在眼裏,即便是家父這時候在那邊,匈奴也目中無人一般。”
“草民與家父多次想要對匈奴進行讨伐,但是一直苦于沒有正當的理由,隻好一直忍耐着。”
“如今距離匈奴比較近的幾個居住地上的百姓都是人心惶惶,那些匈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騷擾百姓一番,雖然每一次家父都會派人去遏制,但是治标不治本,始終壓制不了他們的嚣張氣焰。”
趙懷安态度恭敬一邊說,還偶爾擡頭去看皇帝的臉色,可以說是小心翼翼。
眼前坐着的這個人,可是随便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和一個家族的榮衰,他不敢在皇帝的面前造次,每一句話都是經過大腦多次雕琢才說出來的。
“唉,趙将軍向來都是忠君愛國。”
皇帝認可的點了點頭,然後就陷入了沉默,雖然趙将軍一直以來都很聽話,也讓皇帝放心,但是他實在是過于聽話了一些,讓人感覺不到來自武将身上的那種沖勁兒。
皇帝的手裏捏着一串檀香木做成的珠子,在珠子連接的最尾端還垂下來了一條明黃色的穗子,他拿着那條珠子在手裏面盤弄,玩了一會之後又在腿上反複的甩動。
雖然趙将軍這個人正直的有些木讷,但是他這個兒子看起來倒是不錯,比他那個纨绔兒子強多了,至少看上去就有一股正氣。再加上剛才的那一幅言論,就知道趙懷安是一個有主見的人,沒想到這趙将軍失散多年的兒子,一朝召回,竟然是這樣的優秀,比從小養在身邊的那個兒子還要強。
“匈奴一事向來都是朕的心頭大患。”
“這些年來,我們也與匈奴打過不少的仗,每一次都是兩敗俱傷,匈奴實在是太過于骁勇善戰了一些,朕也不是怕他們,着實是爲那些犧牲的将士感到惋惜,和他們對戰,咱們受到的犧牲實在是太大了。”
皇帝歎了口氣,他現在是既不想給那些匈奴臉色,又不想犧牲自己的子民,一旦挑起戰争受到危害的必然是百姓,其次就是征伐戰場的将士們,這可都是經過千挑萬選,并且嚴加訓練後得出來的精兵強将,一下子損失那麽多,放在誰身上都是會肉疼的,況且每次和匈奴一戰之後,其他的國家總會坐收漁翁之利,雖然前幾次沒有讓他們得逞,但是誰知道以後呢。
“陛下,如果是小打小鬧的話也就算了,但是如今那些匈奴所作所爲分明就是要挑起戰争,如果我們再不有所作爲的話,不僅會被别的國家看輕,那些匈奴也會變本加厲,等到他們在暗中發出大軍的時候,我們毫無防備,終将一敗塗地。”
趙懷安理解皇帝的顧慮,但是顧慮是沒有用的,遇到事情的時候總要果斷一些才能減少最後所耗費的代價。
趙懷安和将軍現在是最支持發兵的,他們實在是忍耐不下去了。
皇帝點了點頭,沒有因爲趙懷安的無理之處而惱怒。
看到皇帝的反應,趙懷安的心裏才松了一口氣,剛才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心裏也是喘喘不安的,畢竟說的實在是太具有質疑性了,皇帝是一個國家的主宰者,最讨厭的就是有人質疑他的決定。
“你說的也對,如今朝堂上也有不少人主張發兵,朕也一直都在考慮當中,既然如此,那就擇日發兵前往邊疆吧。”
“區區的匈奴也敢在朕的國土上肆意動作,是時候該收拾收拾他們了!”
看皇帝終于下了決心,趙懷安的心裏頓時就舒暢了不少。
“陛下聖明!”
皇帝這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将趙懷安的反應都看在了眼裏。
“如今是下定決心要出兵讨伐了,隻是這人選還不好确定下來。”
“你父親是最适合帶兵出征的,隻是現如今那邊還離開不了你父親,其他的人也不能去代替,一時之間這種人選真有點不好拿決定。”
皇帝裝做了滿面愁容的樣子,讓趙懷安的心裏也陷入了沉思,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入朝爲官,但是朝中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不少。
像皇帝這種無人可用的說法多少有點牽強。可是誰讓他是皇帝呢,他既然這麽說,那就一定是無人可用。
“朕聽說趙将軍認回來的那個兒子武功非凡,在用人上也很有一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皇帝目光炯炯地盯着趙懷安,讓趙懷安的心裏立馬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陛下謬贊了,草民雖然有些身手,但絕非是流言當中所說那樣威武。”
“還怎麽能說是流言呢?這流言他也不是空穴來風的,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既然你已經承認了自己有些功夫,而且你還是趙将軍的子嗣,想來在用兵之道上也是繼承了父親的優秀作爲。”
趙懷安沉默少許。
“陛下,草民實在是無才,無能恐怕不能擔此重任。”
他連軍營都很少去,讓他帶兵打仗,豈不是天方夜譚。
皇帝依舊是笑呵呵的,隻是那笑的樣子沒有那麽真實,也多了些威嚴。
“懷安不可妄自菲薄,朕是因爲聽到懷安說的情況才下定決心的,要是懷安不挑起大梁的話,那這朝中又該議論紛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