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麽,在古代裏那三心二意之人是要浸豬籠的,那死态不忍直視,”裴方誇張的說着,右手掐着脖子吐着舌頭做死狀樣。
趙懷安見裴方這般認真的樣子,不禁忍俊不禁,要不是自己控制,真的會笑出聲來,于是連忙喝了口水,強壓下去。
見裴方依舊沒有要停止的姿态,趙懷安終于忍受不住的連連擺手,臉上不耐煩的姿态顯而易見。
“好了好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李清月我自然不會辜負她,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的,但是小郡主必定是因爲我的緣故,”還未等趙懷安接着說下去,裴方猛地從椅子上站出來。
一時吓得趙懷安默默地咽下了接着要吐出的話,裴方已經預料到了趙懷安接下來要說的話,明白了自己這一下午的苦口婆心都付之東流了,很是苦惱的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趙懷安見裴方有意要走,便也沒有多加阻攔,扶了扶袖子,準備出門迎送,裴方本意打算在多說幾句,但是見趙懷安這般便也明白了自己不過是庸人自擾,于是大步流星的出了門。
趙懷安目送裴方離開後,稍稍的松了一口氣,經過這一下午的洗禮,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他自然知道裴方此番話的意思,但是小郡主确是爲了自己才受的這般苦楚,自己又怎能坐視不理呢。
但願清月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同時也相信自己能夠完善的處理好這件事情,于是欣慰的點了點頭,滿意的回了屋中。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裴方略有些失落的看着夜空中的一輪圓月,無奈的說道。
忽然之間感覺到自己的無能爲力,自己心愛的人,被人這般的不珍惜,越想越悲憤,情急之下一拳打在梧桐樹上,手上頓時印出血迹,但是此時感受更多的确是心疼。
心疼自己同時也心疼李清月,于是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李清月的府邸,見燈還亮着,索性便由着自己的性子走了進去。
以前因爲各種關系,自己總是約束着自己,告誡自己萬不可做出什麽越舉之事,包括自己的喜歡,但是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麽,不但傷的自己遍體鱗傷,讓自己心愛之人也受這般苦楚。
如果自己守護的話,斷不會讓李清月遭受這般心酸苦楚,必定讓其得到公主般的寵愛。
“裴公子,你怎麽來了,”碧兒見到裴方激動地叫了出來,滿心歡喜的上前迎接,打斷了裴方的思路。
愣了一會,便禮貌性的笑了一下,問道“清月在麽,”聲音極其溫柔,聽得碧兒心中甚悅,連忙接過裴方的外套,打掃着上面的灰塵,這一套照顧人的流程,讓裴方有些受寵若驚,給人一種府中主人的錯覺。
“公子趕緊進去吧,小姐這會正好閑來無事喝茶呢,”碧兒熱情的回複道,便徑直走上前,前來引路。
李清月見裴方進來,心中甚是寬慰,感覺到了一絲有人關心的滋味。
裴方剛想組織語言準備好好的開導開導李清月一番,但是李清月見自己進來後,便開始翻箱倒櫃的不知道尋找什麽,便忍住沒有說話,觀察着李清月的一舉一動。
“你這是準備要出去麽?”裴方滿臉疑惑的問道,便就看見李清月從櫃中拿出了一件青藏的披風,披在肩上,準備出門。
“走,帶你去喝酒,”李清月略有些俏皮的說道,但是話語中含有不容拒絕的态度,裴方感覺喝點酒也好,畢竟借酒消愁麽,于是連連點頭的跟了上去。
兩人不多時便來到了芳香館,此館因爲酒香迷人故得此名,甚至有好多外地商人慕名而來,隻爲品一口這芳香酒,也因爲此,導緻酒館人流量過大,消費自然也是不斷上漲,如今隻有那些達官貴人才能消費的起。
來到此處,裴方頗有些驚訝,因爲李清月雖然不缺錢,但是也從來不曾奢侈浪費,如今竟然這麽闊綽的來到這,想必這幾天的事情确實傷的夠深。
“走,咱們也去嘗嘗那被人誇上天的酒到底是何種滋味。”李清月裝作滿不在乎的調侃道,裴方也沒有多加揭穿,順從的跟随者李清月走了進去。
一進門,便被這富麗堂皇之感震撼到了,滿屋的金銅色,紅絲綢點綴兩旁,滿屋的歌舞升平之态,果真是富豪人權的歸所,李清月見罷,也忍不住的搖搖頭,感歎這奢靡。
“小二,上酒,”李清月頗有些豪邁的叫到,說完便一屁股坐在了最右旁的椅子上,感覺自己甚是闊氣。
小二見其,以爲金主來了,連忙像哈巴狗一般的跑過來,搖尾乞憐。
“我以爲是誰呢,原來是李清月,”隻見一名男子搖着浮扇信步走了下來,很是輕蔑的說道。
李清月本就心中不快,見有人這般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正要回怼,見說話人是李壽言,便将話咽了下去。
因爲李清月知道,這話從李壽言口中出來,便不足爲奇了,必定這麽說話是常态,與其在他身上浪費口舌,還不如自己多喝口酒。
但是李壽言好像絲毫沒有看出來,李清月那滿臉的厭惡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李清月連連白眼,李壽言卻裝作看不見的樣子,擺弄着自己手中的浮扇,見沒人理會也沒有多加氣惱。
“這浮扇乃是宮中禦賜之物,是由七十五名畫師趕制兩天兩夜的結果,其價值可值這一座酒樓,”李壽言不理會旁人,自顧自的說着。
但是卻有意無意的提高了音量,頗有一種想讓整個酒樓都聽見的感覺,聽得李清月更是煩悶。
本以爲出來肆意快活一番但是沒想到卻遇到他,遇到就遇到吧,還要被迫聽到他的各種炫耀,而自己确是無能爲力。
這時正好小二端來美酒,李清月二話沒說,一把接了過來,端着酒壺将美酒一飲而盡,看得李壽言與裴方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