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的眼眶裏面通紅通紅的,像是剛剛被人欺負了一樣,但是那眼神裏的怨恨卻是生生的破壞了這種白蓮花一樣的美感。
李清月感受着小郡主投射過來的目光,那眼神不像是看在她的身上,而像是看進了她的心理,讓李清月的心髒一抽一抽的疼痛。
“怎麽樣?我就說她不簡單吧,你還不信。”
李清月沒有表現太多的情緒,隻是多多少少還有一些落寞,看在韓如櫻和張嫣然的眼裏直覺憤憤不平,她們兩個人都已經和李清月說過多少次了,可偏偏就是不信她們。
韓如櫻和張嫣然倒也不是想故意埋汰李清月,隻是心中實在是不舒服,尤其看她現在這副模樣,簡直就是恨鐵不成鋼。
“呵呵,可不是,像你這樣蠢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擺出這個樣子也不知道給誰看,真是惡心人。”
小郡主收起了之前的那副柔弱形象,現在的她無論說什麽都是咄咄逼人的。
雖然她和韓如櫻張嫣然的關系實在不怎麽樣,但是能夠打擊李清月她也樂意順着他們兩個的話說下去。
如果李清月在得知她的真實目的之後,立馬變了臉色,小郡主沒準還會高看李清月幾眼,可是現在的她在小郡主的眼裏簡直就是裝模作樣。
“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
李清月本來就因爲和小郡主撕破臉皮心情不好,現在被小郡主這樣一說,臉色更蒼白了一些,深受打擊的樣子,看上去我見猶憐。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平日裏那麽護着的小郡主,竟然會對自己惡語相向。
“說你怎麽了?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小郡主冷笑一生,事到如今這個女人竟然還在裝,也不知道是要給誰看,在場的都是女人,難不成還有人吃她這一套?
“你現在最好收起你這副惡心的嘴臉,小心我一時忍不住撕了他!”
小郡主也不着急不慌亂,現在是在别人家的地盤,她想要跑是肯定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還不如既來之則安之多逞幾句口舌之快,也總比憋屈着強。
李清月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放棄了,她現在和小郡主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李清月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去理會小郡主,努力的将心裏的落差感平複下去。
“少爺您回來了。”
屋子裏面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之中,每個人都不說話,屋子裏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清楚的聽到。
屋子外下人的一句話,打斷了李清月整理情緒的過程,她睜開了眼睛看向門口,是趙懷安回來了嗎?
“呵,看來是某個人的靠山回來了。”
小群主看李清月的那個樣子冷笑一聲,要不是因爲趙懷安,估計她李清月都沒有資格待在這裏。
“嗯,回來了,你們看到李小姐了嗎?”
趙懷安風塵仆仆的回到了将軍府,此時這一邊拍打着身上的灰塵,一邊詢問着下人。
“李小姐正在和小郡主,韓小姐,張小姐在一起呢,就在裏面。”
雖然趙懷安是後來認祖歸宗的,但是下人們當中也有很多人對他保持着尊重。
不管怎麽說,這人都是他們的主子,做奴才就有一個奴才的樣子。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趙懷安還是有些不太适應吩咐别人做事,但是一段時間下來也不如同剛開始那麽别扭了,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個富家少爺。
趙懷安擡步走了進去,一擡頭就看到了眼前的幾個女孩子。
雖然趙懷安是個直男,但是他也感受到了來自空氣中的不對勁。
“這是怎麽了?”
趙懷安剛一踏進屋子就停住了腳步,看着眼前的幾個人略微有些拘束。不僅僅是因爲眼前的都是女孩子,還是因爲他心裏的不安,總覺得好像是發生了什麽事。
“這你可能就要好好問問你的情人了。”
小群主非常不雅觀的翻了個白眼,甩了一下袖子,沒有理會任何人,擡步就走了出去。
見小群主都離開了,韓如櫻和張嫣然面面相觑,她們兩個是知道趙懷安和李清月之間的貓膩的,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流了一番,然後就推推搡搡着離開了。
“他們這是怎麽了?”
“總感覺怪怪的。”
趙懷安向着韓如櫻和張嫣然點了下頭,然後目送兩個人離開,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後,趙懷安才走近了李清月,一臉的問号。
李清月歎了口氣。
“說來話長。”
李清月上前兩步挽住了趙懷安的手臂,将他帶到了椅子旁邊,給他倒了一杯茶,坐在了桌子的另一面。
“前幾日韓如櫻和張嫣然對我說,小郡主心懷叵測不是好人的時候,我還反駁她們呢,沒想到今天就打臉了。”
李清月将自己縮成了一團,雙手捧着茶盞,裏面熱乎乎的茶香透過手心傳遞到身體裏。
隻是可惜,始終溫暖不到心。
“你也不必這麽自責,所謂人心隔肚皮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能夠看清一個人的呢?”
“況且榮親王敢讓小郡主隻身一人來到這裏,就說明他要麽是打算放棄小郡主,要麽就是對小郡主十分有信心,在我看來,應該是後者,所以你一時半會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趙懷安抓住了李清月的手,輕聲的安慰她。
李清月回過頭看向了張懷安,雖然他們來到将軍府的時間不長,但是沒想到趙懷安的适應能力真的很強,現在就已經有一些公子哥的行爲感覺了,隻是在她的面前依舊是那個嬸嬸家的趙懷安。
“我知道的,隻是心裏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接受而已。”
“而且現在小群主的目的已經暴露了,再把她留在将軍府裏已經不合适了。”
“是啊,隻可惜我們現在也沒有辦法想出一個合适的辦法來。”
你要是直接把小郡主綁了的話,那便會惹來榮親王的怒火,到時候無非就是給了榮親王一個理由。可是要是縱容小郡主就這樣下去,那他們豈不是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