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淵珩來到了兩人的面前,鄭重并嚴肅的跟湯知府說着。湯知府擡眼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說不出的含義,但他并沒有開口說話,随後又将目光移回到了湯白梨的身上。
在一旁的喜婆瞧見了三人如此,雖不忍心打擾,卻也不得不提醒三人吉時已經快到了。
湯夫人流着淚,就好像是想跟自己的女兒說上點話,可湯知府卻是深深的看了湯白梨一眼,随後扭過頭去沒有再看她。
湯白梨看到自己父親故作決絕的模樣,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甯淵珩則是一直站在湯白梨的身旁,瞧見湯白梨面露悲傷之色,便伸手将她攬入懷中,輕輕的安撫着她。
喜婆瞧見湯知府如此,便趕緊讓人扶着湯白梨上了喜轎。
一聲唢呐吹得震天響,好似要直通雲霄,而後敲鑼打鼓,奏起響樂,喜轎就這般熱熱鬧鬧的被擡到了将軍府的門前。
這一路上甯淵珩在前面騎着高頭大馬,後面十六擡的大轎子再加上一群随行或者是在奏樂之人,浩浩蕩蕩的隊伍在京城中也不免應吸引到的一些目光。
不少女子面露羨慕,畢竟能得到自己未來夫家八擡大轎迎娶都已經很好了,又更何況這1十六擡呢。
就更别說在隊伍最前面騎着高馬的甯淵珩有多麽吸引旁人的目光了。
一時之間,隻要是看過了将軍府迎娶禮的人無不羨慕湯白梨既能得到這般重視的待遇,又能嫁給自己的心愛之人。
兩人的成婚禮辦的熱熱鬧鬧的,而在京城中人人讨論起甯湯兩府的成婚禮時,也不免提起一個人。
“聽說給湯家大小姐治病的那女子可神了,是位神醫呢!”
“原本還以爲是虛名,沒成想她還真的能夠治好湯家大小姐的病。若是沒有她,湯家哪能和将軍府繼續的婚約呀?”
聽到旁人讨論,其中一人立馬插話:“而且那湯家大小姐好似變漂亮了不少,聽許多家的小姐說就好像全然換了個人一般。”
此話一出,更是驚人。
“莫不成這神醫親還能讓别人變漂亮?”
有人說出了衆人内心的猜想,而他這話一出,立馬就吸引到了一旁女子的目光。
女子臉上戴着面紗,縱使有人覺得她這樣打扮的奇怪,她也是迎着别人的目光,始終沒有将面紗摘下來。
她聽聞到身旁那些人談論的話之後,便直接離開了這裏。
在湯白梨與甯淵珩完婚之後,湯知府爲了感謝李清月,不僅是硬塞給她許多銀子,還直接将一張地契塞給了她。
“李小姐,這是我湯府名下的一處宅子,位于城中央的位置,院子不大,但勝在裝潢華麗,而且地段極好。”李清月聽到湯知府這樣說,趕緊連說不敢當,要将這張地契還給湯知府。
而湯知府卻是執意要她收下。
“李小姐,我知曉你前來是想要在京城之中發展,這座房子位置很好,對你将來發展有很大的幫助,也能夠方便打聽到很多的消息。”
是湯夫人明白李清月一直住在湯府裏,總會有一種沒有地方是她在京城的家的感覺,所以便特地向湯知府求給李清月一處房子。
而正巧湯知府也有這個想法,便一拍即合,将湯家名下的一處房子給了李清月。
“李小姐快收下吧,這地契上都已經寫上你的名字了。雖說這房子不算很大,但是你與趙公子兩人住肯定是夠了的。”
湯夫人說着,趕緊伸手将李清月想要還地契的手給握住了。而李清月聽到這話面色一頓,随後趕緊小聲嘟囔着什麽。
趙懷安站在一旁,可是也沒有聽清李清月在說什麽。
湯夫人已經聽清了,臉上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笑着拍了拍李清月的手。
而李清月的臉卻是更紅了。
李清月和趙懷安準備搬進那座房子裏,因爲兩人所帶的東西都不多,所以一人一個包裹便朝着他們在京城的家走去。
湯知府特意給兩人備了馬車,那車夫也是識得湯府名下每一處房宅的,所以定是能夠将兩人準确無誤的送到新宅前。
路上李清月想要開口和趙懷安說話,可是稍微一側目,便看見趙懷安一臉嚴肅的表情,她想說的話也瞬間被噎回到了肚子裏。
兩人相對無言,而趙懷安卻心不在焉。
他好似在仔細留意着什麽,李清月卻不知曉其中的緣由。
當兩人來到了那地契上所寫的地址後,發現他們口中的“小宅子”隻不過是比湯府小那麽一些而已。而這棟房子單獨拿出來看,卻仍是當之無愧的大宅。
兩人剛進了這宅子不久,便突然聽到了有人敲門。李清月還沒等在這宅子中看看,連包裹還沒來得及放下,便趕緊上前較爲警惕的通過房門上的一個小孔向外看了一眼,發現門外站着的是王管家。
她面露疑惑,但還是趕緊将門打開。
王管家便笑着給兩人拱了下手,而他身後帶着的卻是浩浩蕩蕩一大批的人。
“李小姐,老爺和夫人擔心你與趙公子在此生活的不熟,所以便派我帶着一些丫鬟家丁來。”
王管家剛說完,突然想起了什麽,趕緊跟李清月表示這些丫鬟和家丁并不是原先湯府的,而是重新安排的一批,這些人之前沒有伺候過湯府的人,一直都閑着。
湯夫人想的比較細,她想到了李清月和趙懷安都不是京城中的人,對京城或許沒有那麽熟悉,畢竟李清月來到京城之後就一直待在湯府給湯白梨治病,也沒有什麽機會到這街上去逛逛。
如此想着便覺得更是需要配一批得力的人去照顧他們二人,所以盡心盡力的挑了這一大堆的人。
李清月在湯府的時候就不怎麽習慣被人伺候,畢竟她在穿越過來之前一直都是很獨立的一個人,就算是别人幫她帶個飯,她都會覺得是虧欠了人家。
“李小姐。”王管家突然開口,随後又壓低了聲音,看看左右,似乎有什麽話得單獨跟李清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