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故作沒事地笑着,卻是沒能逃過湯白梨的眼睛。
“清月,最近怎麽沒見到趙公子啊?”
她剛問出這句話,就看見李清月的臉上也是出現了疑惑之色,一下子就明白了現在李清月是在沮喪什麽。
“我不知道。”
“是嗎?”湯白梨說着,眼眸中含着别樣笑意的看着李清月,而李清月正在心裏歎氣呢,看見她的這表情就有點不知何意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李清月也覺得很是無奈,她也不知道最近趙懷安究竟是在忙些什麽,而且有一次在花園裏趙懷安看見了自己居然轉身跑開了。自那之後她就沒怎麽見過趙懷安了,縱使兩人就住在彼此隔壁,也基本上碰不到面。
湯白梨緩緩搖了搖頭,而後意味深長的說着:“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不過清月啊,你知不知道你方才的小表情就好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李清月一愣,随即臉龐漲紅。
“别亂說。”
“我可沒亂說,你是不是和趙公子鬧别扭了?”
李清月聽她越說越離譜,爲了堵住她的嘴,趕緊伸手從一旁的丫鬟手中取過了發冠趕緊戴在了湯白梨的頭上。
“趕緊試吧你,還有幾天就成親了還有心思打趣我。”
湯白梨扶住發冠,吐了下舌頭并沒有繼續說,但還是在心裏想着該怎麽在自己成親之前讓兩個人别再鬧别扭可以和好如初。
李清月想起了什麽,趕緊開口說着:“湯藥。。”
湯白梨一聽見這兩個字,趕緊點頭,搶着說道:“湯藥記得每天都要喝,對吧?清月,你這都囑咐了我好些天了,我早就牢牢記住了。”
湯藥很重要,雖然現在不能确定究竟是誰用醫蠱在控制湯白梨,但是湯白梨以後就要住進将軍府了,自己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在她身邊盯着,一點出事根本沒法立即發現,隻能用湯藥沖散稀釋她對蠱的敏感度。
趙懷安越發感覺到自己身邊就好像是有人在監視着一樣,原是以爲這是自己的神經太過于緊張,但是在這段時間他用各種自己能想到的方式試探過,發現确有其事而并不是自己無端的猜想。
他想看對方究竟是想要做什麽,可是沒過兩天他就沒有辦法再這般淡定了,因爲他發覺在李清月的身邊似乎也出現了些問題。
有一次李清月路過花園時,趙懷安正巧看見了她。可能未等他上前便突然發現不遠處的房頂上似乎有人,趙懷安趕緊躲在了一旁。他細看了一陣,發現那人手中似乎是拿着什麽東西,使勁甩了胳膊,就想要朝着李清月砸過來。
趙懷安趕緊走了出來,這才打斷了那人的動作,而那人在看到趙懷安的時候絲毫沒有緊張,而是呆在房頂上直直的看着趙懷安,看到趙懷安拔腿朝着他這邊跑來時,他才轉身消失在了這裏。
毫無疑問,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他察覺到這些人不知是丢了什麽目的在自己的身上,現在居然又開始盯上了李清月,他如果不早日将這些人給揪出來,恐怕往後的日子會更難過。
當趙懷安趕到那地方的時候,那人蒙着面站在不遠處。
他似乎是低估了趙懷安的武功,還以爲自己隻要輕松對付幾下就可以甩開趙懷安,卻未曾料到趙懷安一出手徑直逼他的要害。他驚訝後立馬閃開,卻在和趙懷安對了兩三回合的情況下便胳膊負傷。
趙懷安見他負傷,便更爲緊逼的靠近,伸手想要扯下他臉上的面紗。
那人後退一步,不知從手裏扔出了什麽東西。
趙懷安眼前出現了一片濃煙,那濃煙不僅影響了趙懷安的視覺,更是影響了他的嗅覺。濃煙帶着強烈刺激性的煙味直沖趙懷安的鼻腔,趙懷安劇烈咳嗽,但他仍是憑着記憶朝着那人站的地方伸出手去,卻隻抓住了一塊冰涼觸感的東西。
趙懷安趕緊沖着濃煙跑了進去,他原本以爲自己很快就能夠穿過這陣煙霧,卻不想無論他怎麽向前跑着,這煙霧總是圍繞着他。
等眼前濃霧散去,那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
趙懷安緩緩地張開了手,低頭看着此刻正躺于自己掌心的那枚玉佩。
他突然愣住了,立馬回憶起了這玉佩自己曾在李清月的手中見過。
就是他們遇見了山崩的那次,他找到李清月的時候,李清月的手裏正攥着一枚玉佩,而趙懷安則是将那塊玉佩拾了起來,原想着等李清月醒來之後就給她,可是他一直爲求李清月能醒過來而奔波,竟将這件事情給忘了。李清月醒來之後也沒有主動提起,趙懷安就漸漸忘卻了。
趙懷安握緊了那塊玉佩,飛奔回了自己的院裏。他翻箱倒櫃,終于在抽屜的最深處找到了用布包起來的那塊玉佩。
他并沒有着急拆開布,而是先将玉佩放到了桌子上,随後又将那塊被布包住的玉佩放在了它的旁邊。他深吸一口氣,然後伸手解開了這玉佩的布。
兩枚玉佩一左一右,無論是從花色還是款式來說,都一模一樣。
趙懷安握緊了兩塊玉佩。
現在看來那群人并不是在自己入京之後就盯上了自己,甚至在自己還沒進京城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看來自己的行程是被他們所掌握着的。而且他們和自己不是有着深仇,就是有着大恨。畢竟除此之外,趙懷安找不到任何一個讓他們如此費盡心思來處處監視并爲難自己的理由。
湯白梨和甯淵珩的成婚禮在他們有婚約的時候就已經有所準備了,所以在兩人重新恢複了婚約之後很快便舉辦了成婚禮。
兩人成親的那天早上,湯白梨早早的就被拉了起來,而李清月也早早就準備着要往外送新娘了。
湯白梨雖然在減肥這件事情上有着難以磨滅的意志,可是當她看到站在府門口送自己并且淚眼婆娑的父母親時,心裏面還是有些遭不住了。
湯知府瞧見她的眼角濕潤了,便趕緊擡手抹去了一滴眼淚。
“大喜的日子,不能哭。”
他雖是這麽說着,可自己的眼眶又何嘗不是紅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