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誰惹我表妹生氣了?”
那些丫鬟都不敢吭聲,隻敢用眼神暗示斐方。她們看到表少爺來了,頓時都松了一口氣,畢竟誰都知道自家小姐脾氣嬌縱,可就是很聽表少爺的話。
“哥,是珩哥哥的事……”
斐方聽到了她所說的,就瞬間明白了。
自己這表妹脾氣是嬌縱,可人卻還不算很壞,偏偏是遇見與甯淵珩有關的事情就會格外的在意。
“我知道你和甯家公子關系好,可是有緣無份注定也沒有辦法的,你也不能将怒火牽扯到别人身上。”
斐方說着說着,臉色便逐漸嚴肅,而張嫣然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立馬乖乖的坐好。
“我聽說你針對湯家大小姐的事情了。”
張嫣然一聽,立馬回頭瞪着站在自己旁邊的丫鬟。
“不是她們說的,這京城中都流傳開了。”
張嫣然聽到此話,立馬吃了蔫兒。
“哥,那女的是真的配不上珩哥哥,你又不是沒有見過她,她……”
斐方立馬接了一句:“甯公子喜歡她,她也喜歡甯公子就夠了,配與不配不是旁人能說清的。”
“更何況你怎麽知曉,人家現在配不配得上?”
斐方說得有些道理,而張嫣然一想到之前自己遇到湯白梨的那一次她确實瘦了很多,而現在又過了一個多月了……她該不會真的瘦下來了吧?
斐方回到京城不久,他先是回自己家休整了一段時間之後,便來到了自己的姨家看望生病的姨母,又在來的路上無意間聽聞了這些事情,所以看望完就立馬來找張嫣然了。
“……那她也配不上。”張嫣然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她這個人外表不行,人品也不好,上一次我逛街時偶遇了她,就是因爲我上一次說的話對她有一些不好,她便找了一個人在我面前各種說我!”
張嫣然一想起來上一次的場景,就覺得心裏面憋了一團怒火。
“她身邊那個刁奴嘴厲害得緊,當着那麽多人的面那般說我,而她也不管,可見其心思有多卑鄙!”
張嫣然現在正在氣頭上,不管自己怎麽勸她她都聽不進去,反而是能夠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斐方便于隻能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她,讓她自己冷靜下來。
而她所說的人是誰,他也完全不知道。
不過伶牙俐齒這一點倒是讓他想起了一個熟人,隻不過那熟人應當不會出現在這裏。
“哥,城裏的人都是怎麽說我的啊?”
張嫣然到底還是沒長大,她冷靜下來之後,想到之前斐方所說的,便遲疑着問了一句。
“你不要管别人是怎麽說的,你可以做自己,可若是要做一個違背了正常人所知曉的倫理道德及做人底線的自己,不行。”
張嫣然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麽。
“好了,你不是過幾日要去參加宮宴嗎?現在還繼續被這些事情所困擾的話,恐怕就要在宮宴上丢臉了。”
經過斐方這麽一提,張嫣然好像才想起來宮宴的事情,随後便立馬讓自己的貼身丫鬟幫自己準備參加宴會的衣裳。
“你瞧瞧你都多大的人了,衣服不會自己挑啊?難不成是不相信自己的眼光?”
斐方剛剛說完,張嫣然就立馬站起來。“自己挑就自己挑。”
說罷她便朝着門外走去,準備去布行挑選布匹。而跟在張嫣然身旁的貼身丫鬟趕緊給斐方遞來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如果還是像以前那樣自己去挑的話,就算是已經準備了好幾種的樣式和顔色,小姐肯定也是不滿意的,更别提現在心裏還生着氣說不定還會把怨氣撒到自己身上。不過如今表少爺這樣一激她,自己也算是躲過了一劫。
湯白梨待在府裏,很快便也接到了邀請。
她從前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别人口頭邀請自己參加宴會,如今擺在自己面前的卻是一封信,信封裝飾的十分華麗,湯白梨一看到這便知曉這一定是一場宮宴。
她突然便開始慶幸,幸好自己努力在這段時間裏減下來了,不然按照自己這不自信的性子,肯定會以身體抱恙爲由不出席。
試問在京城中生活的達官貴人家的千金有誰不想要受到邀請去參加宮宴呢?
湯白梨激動的将自己收到邀請的這個消息分享給了李清月,而李清月也是由衷的替她感到高興。
湯白梨久違的開始讓自己身邊的人拿起胭脂水粉打扮自己,她已經忘了上一次自己略施淡妝是什麽時候了,隻知曉在變胖之後她便沒有心思花在這上面了,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意思。
湯白梨現在的模樣,除了湯府裏的人就沒有其他人見過了,就連甯淵珩最近也沒有來,所以并未見到她如今的模樣。
湯白梨就在心裏面暗暗的想着,等到自己出現在衆人面前時,會不會有人認不出來自己?
可當她真的受邀出席宮宴時,面對着一雙雙眼睛,卻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她的雙手垂在兩邊,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裙子,就好像手裏面隻有抓些東西的時候,才能緩解她此刻的緊張與恐懼。
之前她在親眼瞧到自己現在的樣貌時,心裏明明是充滿了自信,可是爲什麽當她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時,那股熟悉的自卑感再次将自己籠罩。
看着自己的目光什麽都有,有不解有疑惑。湯白梨突然害怕了,害怕這樣的自己也不會被其他人所接受。
就在她想着自己要不要打道回府時,前方刺眼的太陽光突然被一個人的影子給擋住了。
“梨兒。”
甯淵珩此刻就站在湯白梨的面前,垂眸看着她,眸中與嘴角皆含笑意。
湯白梨還未等回他,甯淵珩便牽起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了一旁的座位上。
“天哪,你家公子不是和唐家大小姐有婚約嗎?怎麽拉着另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