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還是說這就隻是自己的一場夢。可是随着時間流逝,她漸漸的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融入到這場夢裏了。
可直到有一個人突然出現,似乎想要從這裏自己這裏得到一個确切的承諾的時候,她卻做不到。
因爲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會突然消失,突然再回到以前的生活中。
她也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等來了那天,那麽自己做出的承諾和許以承諾之人,能不能承受這一切。
又或者她并不是害怕夢會醒,而是害怕投入并且深陷于這場夢之後,醒來後會有多難過。
李清月頭埋在雙膝之間,坐在地上,背後靠着門,她想要抱緊自己,手卻在胳膊上摸到了一個東西。
她擡眸,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那個特質手镯。
李清月突然伸手将的手镯摘了下來,随後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如果這真的是場夢,爲什麽不讓我醒過來?!”
現在所有事情對于李清月來說都是未知的,她好像白忙活了一場,重新回到了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也重新感受着迷茫與恐懼。
“如果我告訴他……”
李清月想到這兒趕緊搖了搖頭,似乎是想要将這個荒謬的想法從自己的腦子裏甩出去。
她如果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訴了趙懷安,恐怕趙懷安會把自己當成一個神經病吧?又或者會像其他人那樣,以爲自己是中邪了……
當天晚上用晚膳的時候,李清月也沒有看到趙懷安。而就在她起身想要去叫趙懷安過來用膳的時候,卻突然從府中丫鬟的口中得知湯白梨今天不知爲何,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飯之後,居然又自己跑去了廚房。而後就被丫鬟發現了,丫鬟們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來找李清月。
李清月聽完了這個情況之後,不敢有半分耽擱,立馬奔着後廚而去。
等他趕到後廚的時候,卻看見湯白梨正端着一碗粥,就算那碗粥燙得她呲牙咧嘴的,她仍是忙不疊的往嘴裏面送。
“白梨!”
李清月上前攥住了湯白梨的手腕,而湯白梨擡頭看到李清月來了,緊接着便突然哭了起來。
“清月,我……我控制不住啊嗚嗚……”
李清月趕緊趁機将那碗粥從她的手中取了下來,緊接着便坐在了她的身旁。
湯白梨似乎邊哭邊想跟李清月說些什麽,可是她那強大的食欲仍是将她的手伸向了那碗白粥。李清月上前将那白粥拿起來卻發現藏到哪兒都不是辦法,随後擡手,自己仰頭把那白粥喝了下去。
縱使那白粥燙的她嘴裏都要起泡了,她也不能讓湯白梨看見它。
湯白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她今天從宴會上回來之後,就突然有想要吃東西的沖動。
可是她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直到晚上她在吃完了那份屬于自己的晚膳之後,突然就控制不住了,就好像是胃口被打開了一樣,瘋狂的想吃東西,不管怎樣她都控制不住自己。
還好,就在她感覺到深深的絕望時,李清月出現了。
李清月從丫鬟口中聽聞了湯白梨的這個狀況,也很是納悶,明明湯白梨的暴飲暴食都已經好了,怎麽會突然之間又變成這樣?
這不可能是突發的,肯定是有什麽引子。
可是面對現在略顯瘋狂的湯白梨,李清月隻得從自己備用的藥包之中掏出一隻麻醉針刺到了湯白梨的身上,然後看着湯白梨閉上了眼睛,李清月便讓剩下的人将湯白梨帶回到房間裏去。
随後李清月跟着來到了湯白梨的房間,蹲在床邊給湯白梨診脈。她的脈象很奇怪,說是平穩卻又和以前不同,就好像是平白的添了些什麽。
李清月突然想起了什麽,随後便将自己随身帶着的那本醫書拿了出來細細翻閱,當她看到醫蠱那一段時,驚覺現在湯白梨的狀況很像是中了醫蠱。
而此刻李清月看着湯白梨,再看看醫書上所記載的,那上面針對不同的醫蠱寫了不同的方法,可是像湯白梨中的這種醫蠱她并沒有找到?
不過對于所有的醫蠱都有一個的暫緩方法,李清月默念了一遍那個方子,看到旁邊沒人便轉動手镯進了空間,将所有藥配置完,并且在空間煮好之後,李清月便端着已經煮好的湯藥再次轉動手镯。
将這藥給湯白梨喂下去之後,李清月便一直守在湯白梨的身旁,她擔心萬一再出了什麽異變的情況,自己待在她身邊也好随時應對。
而李清月一直待在這裏,趙懷安則是一直待在李清月的院門口,他敲了院門,沒有人開便就坐在院門口等着。
“我知道我所說的話或許有些着急了,讓你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趙懷安自顧自的開始說着,他以爲李清月就在裏面,隻是沒有想好該怎麽面對自己。
“可是我說的都是真話,而且……我并不是你真正意義上的堂哥,我是……我是母親撿來的。”
趙懷安一直不願意在别人面前将這件事情提起,縱使是他知曉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少,可是他在聽到李清月說的那句話時,想到李清月在那一次事情之後就變得和之前有些不一樣,或許她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一些,又或者……她并沒有聽說過自己是撿來的。
趙懷安這時願意把自己的傷口重新扒開給李清月看,可是這樣戳自己痛處的行爲其實沒有任何人知道,李清月并不在院子裏。
趙懷安聽到沒有聲音,因爲李清月仍是不知道怎麽面對自己,隻得自顧自的繼續說着:“我沒有之前的記憶,不知曉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是我記得兵荒馬亂的,我被擠到了一口枯井前……”
趙懷安想着從前的事情,那些他不願再想起的事情,可是他願意跟李清月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