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她這話反而有像是有些像是勸慰嗎?”或許她根本就不相信這世上有成仙一事的存在,可她仍是順着這所提問之人的話說下去,提出了一個對他好的方法,并且冠上了他想得知的答案,這不是比尋常勸慰他好好過活的話更爲動聽嗎?
斐方并不覺得李清月簡單。
“或許你妹妹真的會些醫術。”
李壽言看了斐方一眼,就好似覺得他也被村裏這些人的愚昧想法同化了一樣。
“她連書都沒有讀過,更别提學習醫術了。就算是她自己翻閱醫書,恐怕一翻開連裏面的字都不識得幾個。”
雖然李壽言也覺得李清月同之前确實不盡相同,但他可不願意承認李清月會醫術,那不就相當于間接的承認她是所謂的天才了?
李壽言越想越覺得沒什麽看頭,轉身就要離開,可他見斐方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怎麽,你還真覺得她會醫術?難不成你是覺得她比你舅舅的醫術還要高明?”
斐方雖然覺得李清月似乎真的會些醫術,但他卻并不認爲她的醫術可以比禦醫的醫術還要高,畢竟他也沒有見識過。不過他确實也覺得禦醫的醫術有些腐朽,有很多病都無法治,這是一大缺憾。
李清月的醫館之中湧了很多的村民,大家并不是真的身體不舒服,有很大一部分是準備了各種各樣問題想前去問一下李清月的。所以斐方在确定了這樣一個情況之後,便也就想着不排着隊耽誤時間了,随後就跟着李壽言去了其他地方看看。
可是之後的每日,斐方都會來看看,而李壽言雖然口頭上說着這隻是糊弄村民的手法,但心中還是耐不住好奇,假裝是跟着斐方前來,其實是自己也想來看看。
并且這大房變得如此落魄,也有李清月的一部分原因,李壽言自是要來瞧瞧這李清月究竟是有何等能力,居然能夠鬥得過王氏和管氏。
而王氏坐在家中也不是沒有聽聞外面的事情,她也聽說了李清月開了一家醫館,心頭的算計更深了。她想着原先的時候自己确實是在她那裏碰過壁,可是如今自己的寶貝孫子回來了,量他們也就是隻敢欺負自己這個老婆子,怎麽樣也是鬥不過自己孫子的,所以就又将主意打到了李清月的身上。
李壽言可是李家的驕傲,既然自己的寶貝大孫子跟自己開口了,她又怎麽能夠不滿足他的願望呢?孩子出去一趟,交了朋友想要拿些盤纏與好友同遊,那自然是得出這個錢的。隻不過這個錢從誰那兒出,就說不定了。
這一日斐方和李壽言又前來“路過”李清月的醫館,卻恰巧看到不遠處有一名身形瘦弱的女子,正半架着一名男子朝着這邊走來,兩人瞧見此等狀況,便連忙上前幫忙。
“謝謝兩位。”女子樸實的對着兩人扯出了一個微笑,可此是她的心思卻全在那醫館上。
自家相公出門回來突然之間說肚子疼,随後便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疼的滿頭出汗。她一見他這樣,心中想着或許是他的老毛病犯了,所以便燒了些熱水給他喝了一點,又取了布子沾了熱水,擰幹之後敷在他肚子上。可是這一次不管敷多久都沒有任何用處,他仍是疼得滿頭冷汗。女子一瞧這樣,便掀開了他衣裳看了一眼,竟發現他側腹部有一道口子,不知是怎麽劃傷了。一下子就急了起來,便趕緊扶着他,想帶他來這醫館之中看看。
李清月聽完之後,便将目光放到了斐方和李壽言的身上。
“麻煩兩位可否将他扶到裏面去?”
斐方自是願意的,可李壽言聽到李清月居然指使自己,瞬間便有些不悅了。他擡頭看了看坐在李清月身旁的趙懷安,有些不服。這趙懷安就在旁邊,怎麽不讓他扶?
可是這斐方已經搭上了手,他又不能顯得自己冷漠無情,便也隻能心裏憋着氣,把那男子扶到了裏面。
等兩人走進了裏面那間屋子之後,結實有些驚訝,直接這屋子之中隻擺着一張鋪着白布的床,而這床旁邊則是有着各種各樣他們從未見過的東西。
兩人驚訝片刻之後,李清月便走了進來。
“将他放到床上便可。”
斐方将那人扶到床上,而李壽言此刻仍是站在一旁。
斐方将人扶着躺下之後,一回頭才看到李清月此刻手上戴着手罩走到了一旁,拉過了床旁邊的一個小推車,從底下取出了一根針管,撕開外包裝之後,又起開了一個小玻璃瓶子,将裏面的麻藥吸了出來,擠了一下,确保這針管可以正常出水就彈了一下針管壁之後,來到了那男子的面前。
這不是一場大型手術,隻要給他打上麻藥縫合之後便可,所以李清月也并沒有清場,就算是斐方和李壽言在一旁看着,她也完全沒有在意他們,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傷口之上。她慢慢地撩開了男子的衣裳,取過了一旁的眼罩戴在了男子的眼上,又取過了一個耳帽罩在了男子的耳朵上,确保他看不見也聽不着。
當然了,這些也是李清月從集市上買到材料之後自己做的,雖然有些奇形怪狀,但好歹能用。
他這一頓操作可真是讓旁邊的人看的很是不解,最後趙懷安起身也來到了這手術室,這種他看到李清月一舉一動好像早就已經習慣了,根本就不像斐方和李壽言那樣震驚。
“你先出去吧。”趙懷安發現那男子的媳婦此刻看到男子傷口就已經有些激動了,想到接下來李清月要做的事情,怕這女子在場會影響李清月,所以便将那女子請到了外面坐着等候。
李清月将目光移到了男子的側腰部位,看到那一道血紅的口子,幸好并不是傷的很深,隻是傷及皮肉,不過這樣一道長口子任放在誰的肚子上都得疼得嗷嗷叫。
李清月檢查完傷口,确定并沒有雜物侵入傷口之後,便拿酒精抹在了一旁,随後舉起針管。
“你這是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