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多長時間,這村裏長了疙瘩的人背上的東西基本都消下去了,隻有像張蝶蝶那樣比較嚴重些的隻是減輕了,還得繼續去。
村裏的人幾乎都相信了李清月的醫術,紛紛贊歎。
這村子本就不大,有點事情都能很快傳開。有人稱贊李清月,自然也就有人不服。
赤腳郎中聽聞這件事情之後,就差把不服氣寫在臉上了。他給這村裏的人不隻看了多少年的病了,村民怎麽就信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片子?她憑什麽?
在他的眼裏,李清月能解決這件事情隻不過就是因爲陰差陽錯,更何況,誰能說清楚這功勞是誰的呢?畢竟在出了這件事情之後,得了病的那些個村民幾乎都是第一時間來找自己瞧病了。
赤腳郎中越想越覺得不能錯過這次機會,起身朝着之前來找自己看病的那些人家走去。
李清月原想着盡心盡力,問問村裏有哪些人沒治好,看看自己要不要再摻一些靈泉進那河水裏。
可是她沒走多遠,就遠遠的瞧見了一群人圍在那裏,她走近,這才聽清原是一個人在接受村民們的稱贊,不過李清月細聽之下,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鍾郎中,您真厲害啊,能幫我們把這病治好。”
“是啊,不愧是鍾大夫。”
李清月越聽越不對勁,還沒等再聽上些什麽消息,就瞧見被圍住的那人看着自己。
“喲,這不是李家姑娘嗎?”
李清月見被他點名了,隻得對他笑着點了點頭。
“沒想到李姑娘能比我早一步讓病患洗去污濁,這一洗再加上我的藥方,病能不好嗎?”鍾立天笑的得意洋洋,看着李清月的眼神裏滿是得意洋洋。
他是咬準了自己隻要先把這功勞認下了,李清月就隻能乖乖的閉着嘴。
李清月聽他這番話,雖然是才見到他,可是心裏面已經給他貼上了“厚顔無恥”的标簽。好家夥,仗着說話不費錢就滿口胡謅呗?
李清月還沒開口說話呢,旁邊就有人撥開了人群,走到了前面。
趙懷安原是要和趙氏一同下地幹活去的,卻沒想到這走到半路了就瞧見了李清月的身影。趙氏發覺他停下了腳步,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又回過頭來瞧了他一眼,微微笑了一下,直接朝着李清月那邊走去。趙懷安看見趙氏走過去了,也隻能跟了上去。
“不知道鍾郎中這是做了什麽,能被人稱爲神醫?”
趙氏剛走過來就聽見了他說的話,越發覺得他所說的離譜,便忍不住走上前發問。
“因爲我醫好了大家的背,治好了這病。”
趙氏看了一眼周圍,笑了一下。“大家的病确實是好了,”随後将目光放到了鍾立天的身上,“但是這和你有什麽關系?誰不知道是清月讓大家去洗漱清泉才治好了這病?你什麽事情沒做現在有功勞了倒是跳出來了?”
鍾立天聽她這話氣得不行,對着趙氏吹鼻子瞪眼。“你懂個屁!我可是給大家開了藥了,她就提了一句洗澡有她什麽功勞?!”
趙氏聽他這樣說更是不願意了:“怎麽沒功勞了?!誰跟你似的就等着搶别人的功名,四十好幾的年紀了還這樣厚顔無恥!”
鍾立天原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兩人接着就起了争執,趙氏本就說的在理,鍾立天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又聽見有村民已經開始轉而贊同趙氏的說法稱贊李清月了,更是惱羞成怒,動了手狠狠地推了趙氏一把。
鍾立天看見趙氏摔倒了,慌了一下,但随後就更是得意。
“活該!你就是.”他這話還沒說完,視線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領子接着被人揪住了。不等他擡頭,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
“嘶”鍾立天向旁邊踉跄一下,險些摔坐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穩住,這才沒讓自己的顔面徹底掃地。他碰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瞬間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趙懷安上前也對着鍾立天動了手,李清月看見趙氏倒了立刻上前扶起了她。趙懷安打完他,回身柔聲詢問趙氏怎麽樣,卻看見自己的娘臉上磕破了皮,此刻正在往外滲着血珠子。他當下更怒,轉身又想動手,趙氏害怕鍾立天針對趙懷安,想要上前拉住他,卻是動了一下腳腕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痛。
趙懷安看見她腳腕也崴了,更是怒上加怒。鍾立天瞧見這麽多鄉親都在,自己被一個小自己那麽多的男子打了,更是覺得不好看,眼瞧着就要上前還趙懷安一拳。
“啊啊啊!疼!”
他這一拳頭還沒靠近呢,就被趙懷安給握住了,随後他順其胳膊把他的拳頭往後一掰,清脆的“咯嘣”一聲入了衆人的耳朵,随後就是鍾立天的鬼哭狼嚎。
趙懷安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覺,直接讓他跪下後趴在地上,臉上也蹭破了皮。
“安兒!”趙氏擔心的喊他。
趙懷安心裏面不是沒數,他折了鍾立天的手腕算是還了趙氏崴了的腳腕,這樣算下來還多打了他一拳,不想再讓趙氏擔心,這就轉身回到了趙氏的身邊扶住了她。
鍾立天擡起臉來,想用手撐着起來,卻是撞了手腕的傷,臉上屁股上都是火辣辣的疼。好不容易爬起來,他就好像是抓住了趙懷安的把柄,立馬氣急敗壞的朝着趙懷安吼道:“我要去報官!你就等着吧!”
可他見到趙懷安走近一步,卻是害怕的連連後退。
鍾立天害怕自己再一次挨打,立馬轉身朝着衙門跑去,他一到衙門門口,剛想要敲響申冤鼓,鼓槌就突然被别人拿走了。
“别急啊。”鍾立天聽見有人說話,轉頭看過來的時候卻發現是孫韻苒站在自己身後。他認識孫韻苒,隻要是村子裏有錢的人他哪個不認識?
“你也來報官?巧了,我也是來報官的。”孫韻苒說完,李清月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