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王氏氣急,瞧着那牆隻到腰間,竟想要翻過那牆來打李清月。李清月也不怕,就站在原地。且不說她會不會和王氏動起手來,就連她能不能翻過來都是一個問題呢。
王氏也沒有細看,直接将手按在了牆頂上,還沒等使勁撐過來就感覺掌心一痛。
她趕緊痛呼着把手拿了下來,隻看了一眼掌心就開始大呼小叫。
王氏隻想着過來找李清月的茬,卻沒有細細留意那牆上被李清月埋了碎木屑。原本她是想要壘一面現代那種帶着玻璃碴的牆,可是玻璃玻璃沒有,就連瓷器也極少,隻能從木頭上削了一些很尖的木屑,暫時也能撐上一段時間。
“清清,這是”
蔣氏聽見王氏的大聲喊叫,從裏屋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這面昨天還不存在的牆。
李清月既然想清楚了要徹底劃開與大房的界線,就連夜壘了這牆。
王氏劃破了手掌,隻要包紮一下就好了,可是她現在卻哭喊地好像是被人砍掉了手一樣,這般撕心裂肺自然是招了那些路過的人再次圍觀。
“你瞧瞧,這就是我的好孫女 幹的!真就是個妥妥的白眼狼,小沒良心的,我竟沒看出來你這樣喪良心!”
王氏巴不得讓那些圍觀群衆來看看,能喊多大聲就喊的多大聲。
“這咋回事啊?昨兒不是剛分了家嗎?”
“咱也不知道今天這是鬧哪出。”
李清月聽她喊得心煩,站在牆邊,垂眸睨了她一眼。
“您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是您來扒我牆的,與我何幹?自己沒看清楚就要怪到别人頭上,就算您是奶奶也不能爲老不尊啊。”
李清月說完就學着王氏那樣轉身面對旁人,問了一句:“你們說對不對?”
王氏看見有人點頭,更是着急。
“不管怎樣這手是你弄破的,你得賠錢!”
蔣氏一聽,有些慌了。現下田裏麥子還沒有收成,家裏的那點錢還要攢攢平時生活用,哪裏還有閑錢來賠給她?
李清月倒是不慌,聽見她這話倒是笑了一下。“您别忘了,上次是我救的您,醫術我會自然可以幫您治。”李清月說完,壓低了聲音:“自然,如果你還想要找我的麻煩,受苦受疼的可不是我。”
李清月如此說着,旁人都聽不見,也就隻有王氏聽了個清楚,當下一頓,憤然瞪着李清月。
“你個不孝的小賤蹄子!”
王氏怒罵,原本她是想着讓别人來給自己評評理,卻沒想到這些個圍觀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反倒是紛紛将目光放在了李清月的身上。
“我記得李家二閨女以前不是這樣的。”
“被這婆子逼急了呗。”
“這不就是自作自受嗎?”
周翠蓮本是要去城裏一趟,沒想到聽見這邊在喧鬧,就讓拉車的人停下了。
“這是咋了?”
圍觀的有人聽見周翠蓮發問,就跟她解釋了一下當前的情況:“這不老李家的老婆子又開始鬧二房的大閨女了。”
周翠蓮擡頭,一眼就瞧見了正大大方方回答王氏無理胡鬧的李清月。
王氏聽見這一群人來指責自己,臉面上一下子就挂不住了,還好有村裏比較年長的人走出來說了幾句原場話,王氏這才算是從一群人的小聲指責中逃了出來。
李清月看了王氏一眼,接着回過頭來,朝着人群笑了一下。
“謝過諸位了,都是誤會,請回吧。”
她與衆人說話的樣子,像極了端莊大方的名家小姐。
她這般樣子,更是讓周翠蓮另眼相看。
李清月在平息了這場鬧劇之後,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去田裏看了看,發現李壯鐵分給自己的這些地都是些離着大房地很近的,免不了他日後會給自己使絆子。
不過,她現在該關心的事情不是田地。
她獨自一人按照自己記得路又來到了山上,什麽都沒有采,隻是在山上走了一圈,暫時記了一下這山上會寫什麽品種的草藥,隻是這山不算小也比較難走,等她這一圈走完,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等她回到家裏,卻沒想到竟有客人在。
周翠蓮來了有段時間了,蔣氏也沒想到會有孫家的人來,想招待一下卻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周翠蓮看到李清月回來了,就站了起來沖着她笑着。
“您怎麽來了?”
李清月記得這女子是拿了饴糖來的那人,對她有些印象。
周翠蓮也沒多說什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李清月瞧她這般,猜想到了一些,就直接将她的手腕拉了過來,随後輕撚二指置于脈上。
周翠蓮看到李清月閉着眼睛,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清亮了不少。“沒什麽大問題,隻需調理一下就好。”周翠蓮聽到此言才算是放心了,緊接着李清月又起筆了一份藥方遞給了周翠蓮,讓她去抓點藥輔助調理。周翠蓮連連道謝,拿出了準備好餓份銀要塞給李清月,卻被李清月拒絕了。
“都是鄉親,這就見外了。況且我沒打算做生意呢,你肯信我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周翠蓮聽到她的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直言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讓李清月來找自己就好。
夜深了,李清月也将最後一絲光壓掉,整個屋子陷入了黑暗。
眼瞧着這一片屋子的燭光都被滅掉了,一道黑影這時才鬼鬼祟祟地跑了出來。
張蝶蝶左右看看,确定沒有沒有人發現自己,這才蹑手蹑腳的朝着李家二房的屋頭走去。她那天回家之後越想越虧,在家裏生了一天悶氣,當天晚上就想來砸李清月家的房頂,卻沒想到李清月一夜沒睡一直在做活,這才将報複她的想法移到了今天晚上。
李家二房所在的屋頭緊靠着一旁的荒地,是村裏位置最靠外的,白天還沒什麽,這一到晚上張蝶蝶才覺得這裏緊靠着的荒地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