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氏仍是沒睜眼。
李清月起身,重新蹲在了她的面前,突然取出一塊布帕,捂住了王氏的口鼻。
王氏原本在身體不能動的時候聽到了李壯鐵和李清月的許諾的事情,所以心裏面就覺得不想便宜了二房的小白眼狼,這才不想睜開眼,可是根本就沒有想到李清月居然會做到這一步。她如今隻覺呼吸困難,便趕緊睜開了眼睛。
“你個小兔崽子,你想憋死我啊!”
李清月收回手帕,略顯嫌惡的甩了甩,随後來到了李壯鐵的面前。李壯鐵見到王氏居然真的醒了,心中頗感震驚,看見李清月靠近自己,就開始假裝不知道她這是要做什麽。
“你說,這‘李’倒過來該怎麽寫啊?”
周翠蓮突然開口,頗爲大聲的跟身邊的人讨論。
聽見這話的李壯鐵臉色一凝,李清月則是大大方方的開口,揭穿了他此刻的心理:“你該不會是想要賴賬吧?”
“這怎麽和孩子的約定都賴啊?”
“就是,這還是家裏老大呢。”
李壯鐵本想着撕破臉皮就是不給,可是迫于這些個圍觀者的壓力,隻能把李家一半的田地劃給了李清月。
李清月拿了地契,低頭數了數,連看都沒有再看王氏和李壯鐵夫婦,轉身直接來到了趙懷安的面前。
“這一半是你的。”
李清月分出一半的地契交給趙懷安,這倒是讓趙懷安和趙氏有些許意外。
原本就是她的功勞,她卻仍是信守承諾分了一半的地給趙氏母子。
趙氏想起李清月之前喜歡自家兒子,擡頭看了趙懷安一眼,剛想要推脫,卻不想李清月直接将地契放在了趙氏的手中,而與趙懷安的接觸也僅僅隻有一句:“這是你應得的。”
看來,之前他們好像确實是誤會了李清月這個人。現在看來,她應是個公平客觀且堅強的人。
不僅趙懷安與趙氏改觀,在場的圍觀者也對李清月有了或多或少的另眼相看。
李壯鐵氣得說不出話來,轉身摔門走進了屋裏。
這一次的大房是一點便宜也沒撈到,因爲這一半的資産之中還包括房子,所以二房所在的屋子就自然而然的劃給了李清月。
李清月瞧着天色已經不早了,就扶着磕傷了的蔣氏又領着安安甯甯回到了房裏。
“清清,這次鬧掰了,以後這田地.”
蔣氏細眉微蹙,李清月不是不知曉她的顧慮。
現在二房裏原身的父親李實去城裏做工,不可能管理田地之事,而蔣氏自小體弱多病,縱使能種地也幹不了很多的活,而安安甯甯還沒有長大,眼下這種地的活全部都落在了李清月的身上。可是蔣氏很心疼自己的兒女,李清月又削瘦蔣氏自然是不願意讓自己的閨女承擔起這些事情的。
這些也是當初大房包攬了所有田地的理由。
“娘,沒事,地分的不是很多,我可以忙過來的。”李清月給蔣氏上藥,蔣氏卻突然歪了歪頭,看着李清月手中的東西發問:“清清,此爲何物?”
李清月垂眸,瞧着蔣氏盯着的那一瓶跌打藥,有些許汗顔。
她該怎麽跟蔣氏解釋這藥是從一個隻有自己知道的虛拟空間裏拿出來的.
“這個啊,這是跌打藥,趙懷安爲了緻謝用他采的藥草磨的,現下贈予我了。”李清月怕蔣氏把自己當成瘋子,現在也隻能拿趙懷安出來擋刀。
蔣氏聽完,隻是點了點頭,直到李清月給她上完了藥,她才默默說了一句:“懷安是個好孩子。”
李清月聽她突然說這話,又低頭看着自己,心中頓感不妙。
“娘,您先休息,我去把今日采的草藥規整一下。”李清月起身,走到門口,才頓住了腳步,回頭望向蔣氏。“娘,他再好也與我無關。”
她現在既然已經占了原主的身體了,那就應該好好地保護她的家人,帶他們過上好日子,其他的,她暫且沒興趣。
趙懷安站在門外,本要敲門的手遲疑了一會兒就緩緩放下了。
他本是要過來想把自己所獵之物給李清月的,卻沒想到一來就聽見了這樣一番話。
他聽聞李清月的聲音就在門前,幾乎沒再想想,就轉身離開了。
李清月推開房門,一走出來就瞧見了一隻兔子被放在了門前。她擡眸朝着前面望去,卻是沒瞧見任何人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王氏越想昨日的事情越氣不過,怎的就讓那小混蛋搶去了一半的家産?!她越想越氣,幹脆起床,連外衣都沒來得及套上就匆匆走了出來。
她原本是想要去二房屋裏頭找點茬,結果一出門就怔住了,過一會反應了過來,更是破口大罵。
“你個小王八羔子!沒良心的!李家養了你這賠錢貨這麽長時間,你就這般?!”
李清月在做完那件事情之後就料想到了今日會有這一遭,早早的就将窗戶和門用厚些的東西暫時堵起來了,可就算是這樣,王氏那破鑼似的嗓音還是把她給吵醒了。
“娘,這是怎麽了?”
李壯鐵也是被吵醒的,聽見王氏的叫罵聲就趕緊出來了。
王氏氣不打一出來,手哆嗦着指着那豎立在大房與二房屋子間的半腰小牆。李壯鐵看清了,也是一愣。
“大早上的,您這是幹什麽?”
李清月在王氏的“千呼萬喚”下走了出來,瞧着對面急得跳腳的兩人,勾唇一笑。
“你個王八犢子,小畜生,你就這樣”
王氏本就是沖着李清月來的,現在可是找到了一個借口,劈頭蓋臉的罵着她。李清月聽見她所罵的,反倒是笑了起來。
“您可别把自己也給罵進來了,如果我是您說的那兩樣物種,那您成什麽了?”
王氏愣了愣,反應過來李清月這是在變着相的罵自己之後更是氣得蒼老的五官皺在一起。
“您還是歇歇吧,小心再中風,跟昨天那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