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怡望着前方,抿唇淺笑,并不想在這個時候說太多,她也開始發現,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了,可能說的話卻是越來越少了,多數的事情都已經開始擠壓在心底了,“我沒事雪兒。”
“你這個樣子才不像是沒事人的樣子呢,在我面前還不能說的嗎?是不是煩心比賽的事?”雪兒果然是自己身邊的人,差一點就猜對了,但最終陳佑怡還是什麽都沒說,“我有點擔心比賽結果。”這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借口了。
“放心不會的,我們的菜品那麽好吃一定會過的。”雪兒安慰着,陳佑怡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她将目光别向車窗外,看到外面的天氣又變得陰沉沉下來,現在正是盛夏,經常會下雨,這天氣變幻的也非常快,陳佑怡腦海裏,莫名的又閃現出秦子恒的身影,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心裏又怎麽想的。
馬車在陳府穩穩停下,雪兒從車上第一個跳了下來,陳佑怡還在後面喊着,“你小心點,别摔倒了,又不是小孩子了,還這麽莽撞。”她覺得自己年紀還不大,本也該是活潑開朗的年紀,卻感覺說出來的話,老了很多。
“夫人我來扶你。”雪兒在下面伸手扶住了要下車的陳佑怡。
她下車後環顧了一眼四周,剛才陰沉的情緒現在才稍稍輕松一些,隻是看到墨心誠的時候,隻見他朝着一個方向看着,站在那裏一聲不吭,陳佑怡喊了一聲,“心誠,怎麽了?”
他這才回過神來,朝這走了兩部,“沒事的夫人。”
“走,回去吧,你們也都累了,都會各處休息去。”她帶着一行人回到陳府,墨心誠走在最後面,再次朝着剛才的方向看過去,就在剛才,那裏閃過一個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那身影不像是普通的老百姓或者的路過的人,更像是有人刻意盯着他們,但墨心誠不确定,所以并沒有告訴給陳佑怡和雪兒他們,也是怕他們擔心。
回到自己的處理,陳佑怡立刻就讓雪兒把之前沒看完的賬簿拿了過來,“夫人你才剛回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給您倒茶,晚點再看賬本。”
“不礙事的,這本來就該看完的了,拖了很久了,你去倒茶,我慢慢看。”陳佑怡翻開那些賬本看了起來,她還要處理很多事情,碼頭上的,裁縫店那邊的還有臨江鎮那邊的事情,雖說不是事事親自處理,但也要多多了解一些,最直觀的就是從賬簿上看了,盈虧一目了然,如果出現讓人懷疑的地方,則詳細詢問一下,确定沒事就好。
目前她也都是用這樣的方法來查看自己生意上的事的,其他的多數都是交給墨心誠去做。
雪兒端來了茶,給她放到一旁,又端來了一盆冰塊,用扇子扇着,好讓陳佑怡能涼快一會。
“雪兒,你也坐下休息吧,我沒事。”陳佑怡勸了一句,雪兒沒有坐下,隻是笑了笑繼續給陳佑怡扇扇子。
陳佑怡看了一會,覺得頭有些疼,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越發疼的厲害,靠在軟榻上沖雪兒揮了揮手,讓她不用扇了。
雪兒忙放下扇子來到她面前,一臉的擔憂,“夫人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我去喊大夫。”
雪兒朝外面跑去被陳佑怡一把抓住,她顯得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不必了,我不礙事,大概是有些中暑了。”陳佑怡躺在之後感覺大腦昏沉沉的,雪兒似乎說了些什麽,她都記不得了,也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事情。
等陳佑怡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被一陣哭聲給驚醒的,這是秦璇的哭聲,身爲母親,聽到自己孩子的哭聲,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孩子,“怎麽了,璇兒怎麽?”她還沒有搞清楚怎麽回事,就急忙坐了起來,伸手要找璇兒。
坐在一旁守着的雪兒,立馬上前抓住了她的手,陳佑怡感覺她手上一陣冰涼,意識這才緩了過來,看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卧室内,除了雪兒身邊還有兩個其他伺候的丫鬟,還有一股濃濃的中草藥味,她不免皺起眉頭,想要坐起身,可身上的無力感讓她重重的跌倒在床邊。
“夫人你快躺下,這個時候不要亂動。”雪兒上前忙扶住了陳佑怡不讓她亂動,慢慢讓她躺下,雪兒知道陳佑怡是被秦璇的哭聲給驚醒的,不免有些生氣沖着一旁的丫鬟喊了一句,“還不快出去看看,還杵在這裏做什麽,看看小姐怎麽了,那麽多婆子照顧不好小姐,一直讓他哭。”
小丫鬟不敢說忤逆的話,匆匆跑了出去,沒過多會,哄着秦璇的婆子抱着秦璇委屈的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跪下了,“夫人,不是我看不好小姐,是小姐非要見您,見不到您就哭鬧個不停,說什麽也哄不好。”
陳佑怡知道秦璇的脾氣性子,别看小小年紀,她要決定的事情,别人很難勸說的動,所以也沒有說什麽就讓那婆子下去了,雪兒生氣他們打擾了陳佑怡心裏不高興,倒是喊了幾句。
“璇兒娘沒事,你要聽婆婆的話,今天有沒有認真習字啊?”
秦璇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寫了,我今天學習了好幾個字,而且先生還誇贊我說,進步了很大。”
陳佑怡臉上露出了微笑,“璇兒最聰明了。”
“娘,你是不是生病了?她們不讓我來看娘,但我想看看娘,我想陪在娘身邊。”秦璇将小腦袋靠在陳佑怡身側,看着她乖巧的模樣,誰也舍不得對她發脾氣了。
雪兒上來抱住她,“你娘沒事,有雪兒姐姐在這裏看着她,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秦璇看着雪兒點了點頭,雪兒則摸着她的頭說道,“璇兒都這麽大了。”
每次看着秦璇,陳佑怡總會很容易想到秦子恒,一想到他,她的心裏就莫名的不是滋味,矛盾的讓她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