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怡緊鎖着眉頭咬着下唇,一定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辦法的,她在心裏不停的叨念着,這天下,沒有銀子做不到的事情,就算花再多的錢,也要把王煥的命給買回來。
“我們先回家。”陳佑怡說了一句,随即帶着幾個人一起上了馬車。
秦子恒本來是想到陳佑怡的小酒館裏吃點小酒,他很懷念那種辣椒菜的味道,有時候會支開自己身邊的侍從,一個人偷偷的跑到這裏,吃兩盤小菜,喝一壺小酒。
其實他的心裏還在想着,若是能在這裏,遠遠的看到陳佑怡一眼,也是知足的,他知道這個小酒館是陳佑怡開的,也知道這個地方距離陳府很近,也知道陳佑怡經常在這附近出現。
他每次走到這裏,就已經是極限了不敢再繼續靠近,就仿佛有陳佑怡的地方,他就會敬而遠之一樣,可是,也正是因爲有這樣的地方,才吸引着他一步步的靠近。
秦子恒知道,陳佑怡有心事,而且遇到了一些麻煩,和樂府的人之間也有一些沖突和矛盾,樂樂也經常會找一些小混混,找陳佑怡的麻煩,不過都是一些小麻煩。
這些事情秦子恒知道的很清楚,他私底下一直都在派人打聽着陳佑怡的所有事情和所有東西,以及她現在生意做得如何。
當秦子恒回到家裏時,看到書房門口站着一個侍衛,便停下腳步,讓家裏的管家去忙其他的事,自己則朝着書房這邊走來。
秦子恒沒有看他徑直走進書房,侍從緊随其後也貼身走了進去,進去之後,行禮跪拜。
“起來吧,發生什麽事了?”
侍衛一直低着頭不敢擡頭去看,秦子恒如今一臉陰冷,與陳佑怡見面時候的那種溫柔,早已蕩然無存,這也是那名侍衛爲何如此膽戰心驚的緣由,“官府的人抓了夫人手下的一個人,明日要處斬。”
“抓了誰?爲何抓?”秦子恒犀利的眸子帶着殺意,腦子裏驟然想起了樂樂,難不成又是她在背後搞的鬼?”
“是一個叫王煥的人,這個人曾經是山匪,在衙門裏蹲過幾年牢,後來被夫人救出去,在她的碼頭上做事,事情的經過,是有一幫小混混在那裏找事,最後被王煥給打了,官府的人就出現抓走了王煥,并以王煥是土匪爲名,明日處斬。”
事情講清楚了,可是秦子恒卻不明白了,皺了皺眉頭詢問,“王煥曾經是土匪,他已經爲自己所做的事情做了幾年大牢了,已經刑滿釋放,爲何這一次卻要以曾經的罪名砍頭?”
“這個小人不知。”
秦子恒揮了揮手,那名侍衛退後兩步轉身離去,又匆匆的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當中,這個人,一直幫着秦子恒盯着陳佑怡那邊的情況,一旦有消息總會回來告知他。
之前,都是一些小打小鬧的小矛盾,卻沒想到,這一次竟做到了這種地步,這官府的人是否被樂樂買通了?即便自己這個時候去調查,恐怕也問不出什麽來,而且樂樂這個人做事非常謹慎,很多時候,盡管知道是她在背後指使的,卻拿不出任何證據來。
“來人!”秦子恒大喊一聲,門外不遠處兩名侍衛匆匆趕來,在門口跪拜,“秦将軍有何吩咐?”
“帶一隊人馬,跟我去一趟衙門。”說罷,他朝外走去,走到門口忽而想到什麽,又折身回來,拿起了自己随身佩戴的一柄長劍,這把長劍,還是曾經自己要去戰場的時候皇上親自賜給自己的,那個時候他剛剛恢複了陳國威猛大将軍的官職,而這個官職,全是靠着陳佑怡拿來的。
她明白自己想要什麽,也知道什麽是凜然大義,偏偏是這樣的女人,不能留在自己身邊,可悲可歎。
衙門裏當官兒的後院的大廳前,撥着葡萄,跷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完全沒有一副當官的樣,笑嘻嘻的沖着旁邊谄媚的衙役說道,“今日本大爺斷的這個案子你覺得可好?”
“好,實在是高,任誰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來,這小子,也怪他倒黴,誰讓他當初當過土匪,也是該殺的,回頭您向上面彙報一下,說不定又能拿到不少好處!”
這當官兒的哈哈大笑起來,遞給了這衙役一挂葡萄,“等着吧,跟在我身邊好好的做事,有你的好處,咱們前途無限。”
話說,這官員,才剛剛上任兩個多月時間,沒有什麽本事家裏有錢,花錢買了個官職,賄賂了樂府不少的人,而這王煥的事情,就是樂府拍下來的第一件事情,他本來就想拍樂府的馬屁,想讓他們再提點一下自己,這事做下來,他自己都覺得光宗耀祖,一想到後面還可以一路升官發财,那叫一個樂呵。
撲哧一聲,葡萄籽被吐的遠遠的,他甚至以此爲樂趣,不停的吃着,做夢想着自己将來的好事。
就在此時,衙門裏的師爺,從外面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這官員被吓了一跳,沒等師爺開口,他便大罵,“什麽事這麽慌裏慌張的,難不成天塌下來了嗎?看你是什麽樣子,就是皇帝老兒來了,你也不至于吓得尿褲子吧?”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将軍,威猛大将軍來了…還帶着人來的……”
一聽這話,那官員吓得腿立馬就軟了,整個人癱了半截,好在旁邊有人扶着,他沒有直接坐到地上,“他,他來這裏做什麽?這衙門裏的事兒,跟他也沒關系呀,他是領兵打仗的将軍……”
“我也不知道,就就……”師爺雙手顫抖的指着外面。
沒等官員看清楚,秦子恒已經帶着人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目不斜視,進門之後直接在大廳正中央站定,冷眸朝四周掃了一眼,半癱在地上的官員,直接跪在了地面上,“下官,下官見過秦将軍……”
“你就是這衙門裏當官兒的?”
“是,正是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