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什麽事嗎?”墨心誠知道這兩天家裏發生的事情,陳佑怡頂着非常大的壓力,到現在秦子恒都不知道去了哪裏,她心裏肯定不是滋味,雖然心疼,可也沒有辦法。
“我讓你幫我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連白鐵生都不要說。”她說話時候語氣非常嚴肅,和之前的慌亂以及悲傷比起來,此刻的陳佑怡看上去認真了許多。
墨心誠以爲會是和秦子恒有關系的,畢竟現在,要處理的正是這件事情,“夫人,有什麽事您盡管說,若是跟秦大哥有關系的,我一定盡力去做。”
“和他沒有關系,相公的事情我會處理的,這件事是另外一件。”她擡眸看向墨心誠,眼神中帶着一抹犀利,這讓墨心誠有些詫異,這個樣子的陳佑怡,似乎已經恢複到了平時那種果斷雷厲的感覺。
“您盡管說。”
“去查一下,那些爲我們送家書的人現在都在哪裏,所有我們找過的,讓他們把家書送出去的人,現在都給我找來,我要見一見他們,另外,如果有可能的話,查一下我們的家書到底到了哪裏。”
陳佑怡心中有些後悔,自己早應該調查這些的,而不是等到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再去調查,之前寫了那麽多的家書,沒有秦子恒的音信,就應該想到這一點,可能是家書這個環節出了什麽問題。
這是因爲曾經自己寫給秦子恒的信,都會安全的到達秦子恒的手中,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有什麽不對的,陳佑怡也一直認爲,秦子恒之所以沒有音信或者是沒有收到自己的家書,很可能是因爲他那邊出了什麽問題,和自己這邊沒有關系。
但現在,秦子恒已經安全的回到家中,并且說道從來沒有收到過什麽家書,當時她實在是有些難過,所以沒有往這方面多想,現在冷靜下來想一想,一定是家書出了什麽問題,秦子恒認爲自己沒有寫家書,那隻是他自己認爲,有沒有寫陳佑怡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寫了什麽内容她也很清楚,那麽自己的家書到底到哪裏去了?
“夫人,您懷疑是有人截獲了我們的信?”
“相公說沒有收到我的信,那麽我寫出去的那麽多封信,絕對發生了什麽問題,趕緊想辦法調查清楚,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相公現在還誤會着我,一定要把這個事情調查清楚,跟他解釋。”
知道了這個事情的重要性之後,墨心誠沒有之一,“我這就去調查。”
等墨心誠走了之後,陳佑怡再次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個人發呆,昨天見到的秦子恒,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那個樣子,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爲什麽他不聽自己解釋呢?就算沒有照顧好穆秀蓮,有自己的責任,但是她得死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呢?
他怎麽會認爲,是自己害死了娘的?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一想到這一個,陳佑怡就莫名的苦笑,以前的相公,是從來不會這個樣子的,爲什麽要現在突然變成這樣了?
她長歎了一口氣,心裏更加的亂了,頭也更疼了,那種眩暈的感覺再次傳來,她擔心自己會暈倒,這個時候,自己是萬萬不能再出什麽事的。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小丫頭端着藥走了過來,“夫人,應該吃藥了。”
這應該是昨天自己暈倒之後,大夫給開的藥,陳佑怡知道,自己的身體其實并沒有什麽大礙,隻是最近這段時間有些勞累,虛弱罷了,她不想吃那些藥,揮了揮手,“拿下去吧。”
那小丫頭沒有走,而是倔強的站在那裏,“夫人,小雪姐姐出去的時候特意的吩咐我說,一定要親眼看着您把藥喝下去,如果您不喝的話,就讓我一直在這站着。”
陳佑怡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看着那小丫頭的倔強勁兒,似乎自己不喝的話,她真的會站在那裏不走的,可陳佑怡真的不想喝那些東西,隻好坐在一旁就這樣跟那小丫頭暗裏較勁。
就這樣坐了很長時間,小丫頭一人端着那碗藥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不過能看出來,手已經開始在微微顫抖了。
陳佑怡并不是那種故意刁鑽下人的人,她隻不過是現在心情不好,也不想喝藥而已。
看到小丫頭的樣子,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拿過來吧。”
那小丫頭,才急忙将藥端了過去,而且還笑着說,“現在剛剛好,我問的或者不會那麽苦了,這裏有兩塊糖,是小雪姐姐讓我拿來的,說你喝這藥是苦了,喝完之後吃一些嘴裏就沒有味道了。”
她們都是用心良苦,陳佑怡接過那碗藥,一口氣喝完了,嘴裏卻沒有太大的感覺,就仿佛完全失去了味覺一樣。
小丫頭将一塊糖遞了過來,“夫人,您吃些這些,嘴裏就不苦了。”
陳佑怡接了過來,拿着那塊糖,“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裏靜一靜。”
等小丫頭走了,她低頭看着手裏的那塊糖,她突然覺得嘴裏不苦了,比起心裏的苦和無奈,嘴裏的這點滋味,又算得了什麽呢,她沒有吃那顆糖,讓嘴裏的味道慢慢擴散,她想好好的細細的品嘗,這到底是種什麽感覺。
墨心誠去調查其他的事情,所以小雪就帶着那些人,繼續在外面尋找秦子恒的下落。
快到傍晚的時候,陳佑怡坐在院子裏的涼亭内,看着奶媽帶着旋兒在院子裏玩耍,而她則一個人呆呆的坐着,不言不語。
直到看到小雪從外面匆匆的回來,才慢慢站了起來,“奶媽你帶着孩子,先到後面去玩。”
小雪走上前,此刻隻有他們兩個人,陳佑怡急急的問了一句,“怎麽樣?有沒有找到相公?”
雪兒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卻緊咬住了下唇,看上去頗爲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