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準備走時,又被陳佑怡叫住,“這一次王大沒有過來,貨物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老夫人這裏需要我一直盯着,所以碼頭那這事兒你幫我盯緊一些,多叫些人到那邊盯着,另外我們的貨物還是按照以前的分派,該拿出去的拿出去,做完之後把貨物的清單和帳簿拿過來讓我瞧一下。”
生意上的事情,陳佑怡依然不能放下,各方面都是需要自己照顧的,盡管她現在心情十分低落,可這樣的事還是要做好。
“明白了夫人。”白鐵生倒算是一個利索的人,知道家裏的事情,知道陳佑怡走不開,所以碼頭那邊的事情他都照應得還算不錯。
等白鐵生走了之後,陳佑怡又把墨心誠叫了過來,吩咐他一些事情,“小酒館那邊裝修的事情,你在是盯着,賬務方面,還有是裝修質量方面的你都監督着一些,省得那些上工的人偷懶,再有十天時間,我們的小酒館就要開張,絕對不能耽誤了時刻。”
“知道了夫人。”墨心誠的臉色也很沉,穆秀蓮這一次病倒對陳佑怡是一個很大的打擊,這讓她沒有辦法把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投入到生意當中去,而是被家裏的一些瑣事給牽絆住了。
“雪兒,你去拿紙筆來,我要給相公寫一封家書。”她覺得,這封家書是一定要寫的,盡管她一點兒都不願意寫這封信,可如果不寫的話,穆秀蓮出個什麽事情,回來秦子恒必定會找自己追究責任的。
這個年代和現代的人不一樣,而且交通方式也實在是落後,并且秦子恒是一個十分孝順的人,如果這件事情不好好的跟他解釋清楚的話,後面的事情真的難受會怎麽樣。
陳佑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眉頭皺的更深,爲何會發生這樣的事呢,可不管怎麽詢問,事情還是發生了,發生之後就要面對,盡管她很不樂意。
小雪把筆墨放好之後,陳佑怡才慢慢起身,可剛站起來身體一晃,眼前黑了一下,幸好小雪在身邊急忙扶住了,“夫人你沒事吧?”
陳佑怡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暈倒的話,那這個家該怎麽辦?那麽多人該怎麽辦,還有秦璇,她年紀還太小,想到這些心裏就有些後怕。
“我沒事,你去吩咐人讓他們熬點湯過來,我想吃點東西。”她就算再沒有胃口也要吃一些的,如果不吃的話,身體垮掉了這個家恐怕也就垮掉了。
小雪聽到陳佑怡要吃東西頗爲高興,急忙下去吩咐人做了一些營養的東西,讓他們做好趕緊拿過來,吩咐好後才又回到了陳佑怡身邊,此刻看到她正拿着筆一邊思索着一邊在紙上寫着。
她寫得很慢,有的時候會想半天才寫那麽一兩句話,她要選一些恰當的詞語,不能說的太重,但又要把事情表達清楚,不能讓秦子恒太過着急,又得讓他了解這個情況。
家書才寫了一半,秦璇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喊着要找奶奶,身後跟着一個小丫鬟,“小姐你别跑小心摔倒了。”
房間門的門檻很高,秦璇在那慢騰騰的邁了進來,陳佑怡這才放下筆,起身朝她走了過去,一把将秦璇抱住,“璇兒,你怎麽來了?”
“我想見奶奶,奶奶呢?”她奶聲奶氣的說道,聲音有些模糊,但陳佑怡能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麽。
陳佑怡将秦璇抱了起來,回到書桌前,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奶奶今天累了要休息,你跟娘在一起玩好不好,娘今天帶着你,你想做什麽,想吃什麽娘都給你好不好?”
“好。”
秦璇倒是聰明懂事,雖說平時陳佑怡和秦璇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但每天都會見面,有時候也會陪着她玩一玩,在外面逛街,也經常會買一些小禮物回來,所以秦璇和陳佑怡的關系非常好,也很親密。
正當此時,做飯的丫鬟端着飯菜走了進來,香噴噴的飯菜放到了桌上。
“小姐吃過東西了嗎?”陳佑怡問一旁的丫鬟。
“回夫人的話,小姐剛才已經吃過一些東西了,不過吃的不多,平時的時候,小姐都是在老婦人這裏吃早飯的,所以吃到一半就一直嚷着要來找老夫人才到這邊來。”
聽了這個話後,陳佑怡便将那些飯菜拉到自己身邊,“璇兒,娘陪你一起吃飯好不好?你想吃什麽,娘給你拿。”
好在秦璇很聽話,又有了一些好吃的東西,這才坐在陳佑怡的懷裏,慢慢的吃了起來,因爲有秦璇的陪伴,陳佑怡也吃了不少東西,身體稍稍恢複了一些,但因爲昨天晚上一夜沒睡,依然有些疲倦,等秦璇吃好之後,心情也好了,陳佑怡便将她交給伺候的丫鬟,讓他們帶着秦璇下去。
“晚上把秦璇帶到我那去,就不要讓她來老夫人這邊了。”
“知道了夫人。”
等丫鬟和秦璇走了之後,陳佑怡的目光才又慢慢的落在了那封家書上面,盡管不願意寫,可還是要寫完的,她又重新拿起了筆,将家中的事情細細的告訴給秦子恒,她并沒有詳細說明穆秀蓮的病情,卻寫下了,希望他能盡快回來的話,雖然知道前方的戰事很緊張,可這樣的話也不能不說,有些事情隻能事在人爲了,自己隻要做了應盡的事,就不會後悔。
将家書寫好之後,陳佑怡慢慢疊好,塞進了信封中有親自封好。
小雪上前,“夫人,我把這封信寄出去吧。”
陳佑怡拿着那封信一直看着,唉聲歎氣,“若這個時候相公戰場上回來,延誤了戰機,到時候倒黴的就是整個陳國了,萬一被趙國的人鑽了空子,成果是很危險的,我真的很猶豫,到底要不要讓相公回來。”
看着陳佑怡這麽爲難的樣子,小雪提議說道,“要不這封家書我們再晚兩天寄出去,先看看老夫人的情況,來這裏幫着檢查的大夫也說了,老夫人一時半會兒也沒事的,而且已經爲老夫人吃了大夫開的藥,興許沒有什麽大礙了。”
這話也都是安慰的話,具體會怎麽樣,誰又能知道呢。
陳佑怡最後還是把那封信放到了自己的懷裏,“行,那就再看看,若是明天一早老夫人還醒不過來的話,就把這封信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