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糧草的事情,陳佑怡早在幾天之前就讓他開始計算家裏能拿出來的銀子,算好之後發現這些銀子隻能購買三成的糧草,剩下七成的糧草還不知道該從哪裏出。
并且這些糧草是用來送到戰場上攻打趙國軍隊的。
“心誠,心誠……”
“嗯?夫人,什麽事?”他猛地站了起來。
陳佑怡更顯詫異的看着他,“你剛才在想什麽呢,我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回答,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沒。”他慌忙回答,“隻是在想這些錢不夠買所有的糧草,還有七成的糧草的錢不知道從哪裏弄來,所以……在想這個事情。”
“原來是這樣,你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她朝着門口看了一眼,王煥和薛凡還沒有回來,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她的心裏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穩,“你把賬簿拿給我看看吧。”反正等着也是等着,就做點其他的事情吧,至少不總是在擔心。
剛從墨心誠的手中拿到賬本,就聽到白鐵生在外面一邊跑一邊喊,“夫人,夫人,他們兩個人回來了。”
“慢慢說,他們現在在哪裏?”
“去後院了,從後面進去的,兩個人都有點受傷,不過問題不大,我讓人趕緊把他們帶到後面去了,給他們包紮一下傷口。”
陳佑怡眉頭微微皺了下,心下有些疑惑,“爲何會受傷?”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擔心别人會看到,所以就趕緊讓他們從後門到後院了。”白貼身知道陳佑怡最近一直在做一些事情,隻是不知道是什麽,也經常看到她和那兩個人在一起說話,如今兩個人受傷回來,這裏面肯定有貓膩,他不敢多問,但憑着多年混世的經驗,他知道這裏的問題肯定不小,所以就幫着瞞了下來。
“好,你們在這裏守着,有什麽事立馬來告訴我,我去後院看看。”她将賬簿交換給墨心誠便急匆匆去了後院。
從後門進來,不遠就是家裏仆人們所住的地方,薛凡和王煥就住在其中兩間,她沒讓人跟着,一個人走進屋,看到兩個人正在那裏處理傷口。
“夫人你怎麽過來了?”聽到腳步聲兩個人循聲看來,見是陳佑怡便站起身行禮。
“快坐下,讓我看下傷口如何了。”陳佑怡沒有直接詢問那邊的情況,盡管她的心裏很擔心,可還是先關心了一下他們兩個人的傷口。
“傷的這麽深?”這是刀傷,而且很深,不光是胳膊上,還有身上幾處都是刀傷,看樣子是和不少人較量過,“得找大夫給你們兩個人好好看一下。”她轉身忙朝門口走去,打算叫人過來幫忙,但被薛凡攔住了。
“夫人不可。”
陳佑怡停下腳步,焦灼的回頭看來,還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隻覺得他們受傷有些蹊跷,雖然有疑惑,還眼下看來,還是先給他們療傷比較重要。
“爲何?”
“我們受傷的事最好不要讓其他的人知道。”王煥難得在這個時候沒有和薛凡吵起來。
看了看他們身上的傷,不足以緻命,并且他們已經用自己随身的藥物稍稍處理了傷口,陳佑怡這才緩緩在一旁坐下,注意了一下外面的動靜,“外面沒有人,你們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爲何你們會受傷?又爲何不能讓他人知道?”
薛凡傷勢比較輕,他起身走到門口朝外面張望了一眼,關上房門,“夫人來這裏時可有其他的人知道?”
“隻有管家白鐵生,其他的人并不知道。”
他這才坐下,歎了一口氣,“隻管今天運氣差,遇到了我們的死對頭。”
“誰?”陳佑怡當即追問,心中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喘氣都有些困難,她擔心是那批貨出了問題,可又不好意思直接詢問或者指責他們兩個人。
“你大概不知道,正是樂府的那個公子爺樂懷,我們把您交代的任務都完成了,一把火燒了那批貨物,當時我倆高興就沒有立刻離開,想看看他們焦灼的樣子。”說着這些,他還長長歎了一口氣,“可誰知道他們的人趕來的那麽快,沒多會就來了很多人,其中一個就是樂懷。”
薛凡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似是跟這樂懷有天大的仇怨一般,“我當初在京城跟着秦将軍的時候,就和這樂懷有過一些過節,誰知道今日冤家路在,又是碰上了。”
關于當年的那些事情,陳佑怡并不知情,隻是安靜聽他說着。
“我這才知道,那批假貨是跟樂府有關系的,是他們背後指使人這麽做的,當時氣不過也是想給他一點教訓,所以就出面了……”
薛凡長歎一口氣,朝王煥看去,“是我連累了你,若不是我一時沖動,我們也不至于受傷。”
“哪裏算連累了,是我自己要上去的,說實話,我看那人也看不慣,隻是我們寡不敵衆,否則定要給他點顔色看看。”
原來如此,陳佑怡心下定了定,他們是把事情辦成了,隻是在辦成之後偶遇樂懷,才發生的沖突,她本想着這段時間先躲着樂府,等自己在京城的生意穩固一些之後,再找他們算賬,不料這麽巧,竟又發生了這種事。
可也不能當面指責他們,畢竟他們是爲了自己去做事才受傷的,“接下來怎麽樣了?”
“好在我們反應夠快,所以從他們的圍攻中逃了出來,所以他們并不知道我們去了哪裏。”薛凡繼續解釋說,看到陳佑怡臉上掠過的意思擔憂,忙解釋道,“夫人放心,樂懷找不到這裏,而且我們身上的傷也不礙事,過幾日便會好的。”
就算現在找不到,遲早有一天會找到的,陳佑怡心下沉了沉,自己和樂府本身就有一些矛盾,再加上秦子恒曾經的恩怨,現在又添了一個薛凡和王煥……她心中長歎一聲,看樣子以後和樂府的較量是永不會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