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接下來該怎麽辦?要不,咱們把那些菜打包帶走吧?回到家裏咱們也能……”看到陳佑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白鐵生的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大家都尴尬的站在一旁,酒樓裏的掌櫃和夥計們,都在那裏待命。
原本以爲會是熱熱鬧鬧的場景,如今卻如此冷清,就連在酒樓前面路過的人都少了很多。
陳佑怡腦子裏閃現出樂樂的身影,這背後說不定就是她在做手腳,即便不是,她也絕對參與其中。
“娘子,那些人恐怕不會來了,要不我們先回去吧。”秦子恒提醒了一句,見陳佑怡不說話,便準備吩咐手下的人,将這裏的東西都收拾了,準備回府。
可陳佑怡去打斷他們,“慢着,今天是我們碼頭開張的好日子,怎麽能就這樣回去呢,這酒席辦出來就是讓人吃的,就是爲了慶祝這個日子的,那些人不來也罷,他們有他們的難處我也不怪他們,但今日的酒席必須要辦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氣勢十足。
“白管家你去吩咐人,都到外面去說一聲,隻要是來這個酒樓裏吃飯的,今天免費,不管什麽身份的人,隻要敢來酒菜管飽。”
“這……”白鐵生有些猶豫,“夫人,這有些不妥吧?”
“有什麽不妥的,我在這裏開門做生意,做的就是老百姓的生意,隻要老百姓能捧場,其他的人都無所謂,去吧,哪怕是街頭的叫花子來這裏吃飯,我也一樣照請不誤。”
看着白鐵生出去,陳佑怡咬了咬牙,今日有你們冷落我的時候,就有将來你們巴結不起的時候,你們越是阻攔,我就越要在這裏生根發芽,遲早有一天你們會看到我的強大,讓你們高攀不起。
白鐵生讓家裏的下人們出去按照陳佑怡所說的喊幾嗓子。
一開始沒有人過來,大家都在猶豫,那些過路的老百姓,都不相信,這京城最好的一家酒樓,在裏面吃飯可以免費,酒菜管飽。
“是不是真的呀?在這裏吃一頓飯,夠我養活一家人一年了。”
“你沒聽剛才那人喊嗎,今天慶祝碼頭開張,免費管飯,而且僅此一次,應該不會是假的吧?”
不少人站在門口議論,“這是哪來的商人?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呀?”
“可能是外地來的吧,聽說還是個女人。”
駐足談論的人越來越多,白鐵生站在門口大喊,“今日爲慶祝望江碼頭開張,今天中午酒菜全免,由我們夫人請客,隻要您肯賞臉,任何人都可以來這裏随便吃喝,大家請……”
有一個大膽的人站了出來,“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酒菜全免。”于是走了進去。
酒席都已經擺上桌,他坐下後便大吃了起來,酒樓内的夥計們也忙着伺候,還有忙着上酒的,服務倒是很周到。
見有人進去,其他的人也蠢蠢欲動。
“這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樓,我這輩子都沒在這種酒樓裏吃過飯,不行,我也得去嘗一嘗……”
“我也去。”
“大家一起去一起一起……”
進酒樓的人越來越多,多數都是普通的老百姓,甚至還有幾個乞丐也要到酒樓内,但被酒樓的夥計給攔住了。
“爲何要攔着他?這可是我們夫人請來的客人,讓他進去。”白鐵生怒斥那個夥計,夥計立馬慫了站到一旁不敢攔着。
俺說以前,别說乞丐進這家酒樓,就是這家酒樓附近,都不允許乞丐乞讨的。
其他的老百姓見狀,就連乞丐都能進去了,那還怕什麽于是所有的人争相轉告,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酒樓裏已經坐滿了人。
雖然這不是陳佑怡計劃中的一部分,可如今隻能這樣走,盡管他們并不是來特意爲自己捧場的,能來陳佑怡就已經很感激了。
另一邊,樂樂聽說了酒樓這邊的事情,不禁冷哼一聲,“請不來那些富商,專門請那些老百姓有什麽用?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罷了,她以後要在這裏做生意,靠的還是人脈,沒有那些富商們幫她,我看陳佑怡能撐到什麽時候。”
“想在京城裏做生意,還得問我樂樂同不同意。”正說話時,樂懷從一旁走進來,“酒樓那邊的事情聽說了嗎?”一進門就直接問。
樂樂放下茶杯,笑道,“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在京城裏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呢,在京城最好的酒樓裏,宴請乞丐老百姓,這種事情聞所未聞,還是第一次聽說。”
她說的雲淡風輕,完全像是在鄙視陳佑怡,可秦淮卻不這麽想,他在一旁坐了下來緊皺着眉頭,“這一下可讓陳佑怡出了名了,本來想壓着她的,卻沒想到讓她因禍得福了。”
“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怎麽可能因禍得福呢?那些富商們都沒有去,而且那些人都不會幫着她的。”樂樂更加好奇的盯着樂懷,她可是花了不少銀子,也找了不少關系,才阻止那些人到酒樓裏慶賀的,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又怎麽可能讓她因禍得福。
“妹妹,你是不知道,原本這件事情并沒有幾個人知道的,可就是陳佑怡在最好的酒樓裏宴請普通的老百姓,而且一兩銀子都不收,花了上萬兩銀子,就請無所謂的人吃了一頓上好的酒菜,這件事情,朝中都有不少人知道了。”
樂懷的臉色不好看,接着說道,“她在大江邊上新開了一個碼頭,原本京城的人沒有幾個人知道的,這下可好,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樂樂的臉色也頓然沉了下來,很明顯,這件事情讓陳佑怡免費做了一個大廣告,廣而告之。
本來隻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碼頭,卻沒想到,因爲酒樓宴請的事情,衆所周知了。
“怎麽會這樣。”桌子上的茶杯咣當一下,茶水瞬間灑了出來,旁邊的丫鬟急忙上去收拾,樂樂收回自己的手緊緊攥住,“陳佑怡倒是有點兒本事呀,還是讓我小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