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怡頓時笑了起來,“我并不想回宮,更何況正在的事情我并沒有做太多事,反而是你,一心想着老百姓爲老百姓做了不少事,應該得到嘉獎的人是你。”
李天佑頓時沉默了下來,其實在他的心裏一直都比較矛盾,他是想要回到京城爲官的,可是又覺得這裏有什麽東西一直牽絆着,有些舍不得,可以爲什麽又說不上來。
隻是這一次是皇上下了聖旨,讓他官複原職重新回去的工部侍郎,不能抗着,所以隻能離開這裏了。
最後李天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在是明年開春離開,這段時間我還可以把望江樓的事情收下尾,最起碼在我走之前,把望江樓的事情都忙完。”
他擡頭看着陳佑怡,她似乎早就猜到了自己有想要回京的念頭,所以當時才選擇把自己的名字寫的名冊上,他甚至覺得,從一開始陳佑怡讓自己跟着他去赈災,就已經想好了會有這樣一天的。
既然這是她的意思,自己就隻能服從了。
陳佑怡離開李天佑家中的時候,他親自送出門,臨走還問了一句,“如果我走了,誰來幫你做這些事情呢,你以後還想着建一個港口,到時候誰來幫你畫圖紙呢。”
這些話像是在問陳佑怡,又像是在問自己。
“會找到人幫忙的,這些都是小事,你的前程是大事,這一次是個好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陳佑怡簡單的說了一句,就轉身離開了這裏。
李天佑靜靜的望着陳佑怡的背影,直到她徹底的從自己的視線内消失,才慢慢的收回了目光,表情複雜地轉身回了房間。
因爲資金的問題,又因爲已經臨近年底,所以陳佑怡暫時放下了籌建港口的事情,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望江樓上。
第二年春天,陳佑怡忙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蜜桃林的事,這已經是第三年了,密桃林的嫁接非常成功,她将注意力放到了這個上面,因爲今年有部分蜜桃樹應該可以結果了。
這天她正忙着吩咐人收拾密桃林的事情時,李天佑突然來到家中,陳佑怡還以爲他是來跟自己說望江樓開張的事情的。
“你稍等我一下。”陳佑怡說了一句,就讓他在一旁等着,自己則将密桃林的事情吩咐給了下面的幾個工人,等說完之後别讓他們去忙了。
這才将目光落到了李天佑身上,“走吧我們去書房,是不是要說望江樓開張的事情。”陳佑怡一邊轉身一邊說道。
可是李天佑并沒有跟着她一起朝屋内走去,而是站在原地,慢慢的說道,“今天來這裏是來跟你辭行的。”
陳佑怡猛然一怔,急忙回過頭來看他,非常詫異,“上次你不是說,距離回家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嗎,怎麽會這麽快。”
“朝廷來人,說宮中有一項工程要做,需要我回去監工,所以我得趕緊回去了。”李天佑說道,臉上的表情很沉,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爲這件事情而感到高興。
反而是陳佑怡在聽了這個事情之後心情不錯,“那你就趕緊回京吧,這可是好事呢,回去之後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現。”
“可是望江樓開張的事情,我恐怕就不能幫你了,行李都已經收拾好,明日一早我便要離開這裏了,另外許大人可能也會跟我一起走。”
陳佑怡略微蹙了蹙眉頭,不管怎麽說許臨風和李天佑帶她的心裏都是很好的朋友,大家共事了這麽長時間,說到分别倒是有些不舍。
“以後你們就要到京城去生活了,一定要保重自己。”她隻簡單的說了一句,“我讓王大去準備些東西,你們路上用。”
“不必破費了。”李天佑站在原地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一樣,猶猶豫豫的。
“你怎麽了,自從知道你要回京城當工部侍郎之後,看你的心情就一直沒好過,這是好事,我不高興呢。”
李天佑最後隻是歎了一口氣,朝着陳佑怡鞠了一躬,這一個動作裏面暗含了多少感激和無奈,恐怕就隻有李天佑自己知道了。
當初要不是陳佑怡,李天佑也不會來這裏重拾信心,自己的母親也不會這麽快康複起來,而他更沒有機會重新回到京城,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陳佑怡給的。
猶如再生之恩,可是這樣的恩情就讓李天佑心裏異常複雜,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原本以爲可以一直留在陳佑怡身邊幫助她,卻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要離開了。
陳佑怡看着李天佑的背影,似乎意識到一些什麽,不過有些東西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隻是在心裏期盼他以後的日子會更好一些。
李天佑離開家裏之後,陳佑怡将王大叫到身邊,“你去準備一些銀子,和一些必備的東西,明日李天佑就要回京了,你給他們送過去。”
王大應了之後就回去準備,可是第二天一大早的王大就跑到陳佑怡這裏來說,“李公子已經走了這些東西沒能送到他手上,我今早一早就過去了,可那邊的屋子已經沒人,但屋子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想必是昨夜走的。”
“竟然走的這麽倉促。”正說話的時間,外面傳來一個陌生人說話的聲音,因爲楊嫂在院子裏,所以正詢問那個人來做什麽,“你去看看是誰來了。”
王大轉身出去,沒有多會兒便領着一個衙役走了進來,這名衙役陳佑怡是認識的,是許臨風身邊的人,經常跟着許臨風到處走,也來過自己家中幾次。
見到他之後,陳佑怡也站了起來,“是不是許大人有什麽事?”因爲往常許臨風有什麽事情的時候,都會讓這名衙役來跑腿,所以陳佑怡就直接詢問,李天佑曾經說過,許臨風很可能會跟他一起走,這幾天又剛走了,許臨風身邊的人便來了,想必也是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