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穆秀蓮還要開口,陳佑怡忙勸說道,“娘,你也别說什麽了,沒有用的。我心意已決,以後必定不會再用我大伯,說不定什麽時候,又會給咱們家惹下麻煩,他這無理取鬧的樣子,也不是第一次了,整日裏一心想着的不是爲我們家做點什麽事,而是想占點什麽便宜。這是養了隻老虎在我們身邊,您可别糊塗啊。”
穆秀蓮本身對秦先志的所作所爲也非常不滿意,隻是心裏實在是礙于家人的面子,又因爲秦先志是長兄,所以沒有辦法,才讓她留在家裏的。
如今見陳佑怡如此堅決,一定不讓秦先志留在家裏了,她也再沒什麽可說的,“若是這樣,那你就讓他走。不過把秦江留下來吧。這樣一來他們家也有個在這裏掙錢的,他們家的家境不是很好,多少給照應一下。”
陳佑怡連連點了點頭,安慰着說道,“放心吧娘,這一點我明白,我會讓秦江留在這裏,日後有機會了我也會讓他去讀書識字,這個孩子倒是聰明機靈。隻是留在我大伯那裏也教不出一個好來,若是跟着我,能在這裏學點本事,将來自己也好獨立。”
聽了這些話之後,穆秀蓮的心裏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抓着陳佑怡的手,“我的兒子總算是娶了一個好媳婦,他的身邊能有你這樣一個女人,我也就放心了,将來等我不在了,我也能安心的把秦淮交給你。”
“娘,你胡說什麽呢,你現在身體這麽健康,怎麽會談到死呢,以後這樣的事不準再說了。你享福的日子還在後面呢,你可是個有福之人,必定能長命百歲,以後别說是秦淮了,就是秦璇也得你幫着我照應了。”
婆媳二人同時笑了起來,穆秀蓮的心中是十分滿意的,幸好當初自己的爲難沒有把陳佑怡趕走。
能夠讓她留下來,真是幸運。
陳佑怡讓王大和墨心誠把秦先志的東西都拿出去,不但不讓他住在王大娘家裏,連自己家裏也不讓住了。
秦先志無奈,即便再怎麽耍橫吵架也沒用了,這日他委屈巴巴的來到穆秀蓮面前,來硬的不行,這一回學會來軟的了。
“弟媳婦我弟弟去世的早,雖說你們以前一直都住在京城,可是這血濃于水,你們回來了我們也沒說你們什麽,大家也互相照應着,以往的确是有些誤會。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親人總是親人,比不得外人。”
這話中所說的外人,穆秀蓮立馬就聽出來,隻得應該就是陳佑怡,若是秦先志說别人,那也就罷了,偏偏他要說陳佑怡,這讓穆秀蓮極爲不高興。
“有些人的确是沒血緣關系的,可對人的态度卻比有血緣關系的人還要好。我知道從我們在京城裏回來之後,大哥和嫂子的确是給我我們許多幫助。”穆秀蓮想起當初受的委屈,現在心裏還有些耿耿于懷呢。
“你可我們也都在努力的幫助你們,我知道我的這個兒媳婦有些太要強了,可是你當長輩的忍讓一下也就好了,再說了這麽大一個家業,都是人家一手創下來的,就算是有點兒嬌慣脾氣,咱能忍的也能忍得下來。你何必非得跟她過不去呢。”
秦先志聽了這話心裏不服,說話的聲調變得尖酸刻薄起來,“你可是當婆婆的,連自己的兒媳婦都管不住。你在這個家裏還怎麽做主,還怎麽立威。”
“我也不需要李威,我年紀大了也不需要做什麽主,我隻要讓我的兒子平平安安的就好,其他的我什麽也不管。年紀大了這一輩子過過來也應該明白一個道理,你如何待人的别人便怎麽待你。大哥,我幫你勸過她了,可是佑怡這一次是鐵了心的不想讓你在這裏。”
話說到這裏秦先志立馬就站了起來,一改剛才柔弱的樣子怒氣沖沖說道,“我可是一心爲你們家着想,你們就把我趕走,讓那個來曆不明的小子在這裏當管家,先不說他身份的問題,就說他那年紀怎麽能管好這麽大一個家。”
穆秀蓮越是聽他的話也不高興,“我們家比不得人家真正有錢的人家,也不是什麽富貴人家,不過是普通的老百姓。隻是家裏事情忙了一些,請人來多幫個忙,也用不着他有多大的本事,隻要這個人一心一意是爲了我們家,肯出點力就足夠了。”
這話分明是在諷刺秦先志,不爲自己家着想,一心隻想着占便宜。
秦先志也聽出了這話中的意思,指着穆秀蓮大喊,“好,你給我等着,遲早有你後悔的那一天。我告訴你陳佑怡根本就不算個好東西,哪一天她真的徹底當家作主了,欺負你不把你放在眼裏的時候,别跑到我們家裏來哭。”
說完之後他一甩手大步走了出去,穆秀蓮被他說的一肚子火氣,隻覺得胸口悶的厲害。
一時之間隻覺得喘不過氣來,頭腦發暈,身體軟軟的躺到一旁,她想喊小雪喊陳佑怡,可張着嘴怎麽也喊不出聲來。
幸好此時小雪端着一杯茶走進來,看到了老太太這個樣子,吓得急忙丢下茶杯撲了過去,“老太太你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了。”
可是穆秀蓮顫抖的雙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小雪見情況不妙,急忙轉身跑了出去,“嫂子嫂子,不好了老太太病倒了。”
陳佑怡從屋内出來,沖進了穆秀蓮的房間,看到倒在軟榻上的穆秀蓮吓得臉色蒼白,小雪這個時候已經跑去喊大夫了。
她急忙将穆秀蓮放平,讓她平躺着,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爲什麽原因成這個樣子的,但陳佑怡曾經學過一些急救措施,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