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就起身朝外走去,剛巧在門口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墨心誠。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直接被秦先治推到在地上,額頭也撞到一旁的木門上。疼的他直皺眉頭。
秦先治指着他大罵,“你個小兔崽子,真當自己算個東西,竟敢在我面前耍手段,你給我等着,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說完便帶着秦江直奔陳佑怡那裏。
此刻陳佑怡正準備吃晚飯,飯菜都剛擺上,便看到秦先治和秦江從外面進來。
穆秀蓮見他倆便客氣道,“大哥過來了,快坐下一起吃晚飯。”
“我來找陳佑怡的。”他直接瞪着她,氣勢洶洶一樣,像是她做了什麽錯事一般。
這讓一旁的陳佑怡愣住了,不免有些詫異,“大伯你找我什麽事?坐下說。”
他不坐,站直了身體理直氣壯說道,“你叫我來給你當賬房先生,你就是這麽對待我的?你讓一個小鬼跟在我身邊,監督我做事,什麽事都交代他去做。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把我擋什麽了?”
原來是爲這個事,聽了他的抱怨後,陳佑怡反而冷靜下來,“大伯有事好好說還沒吃晚飯吧,先坐下我們一邊吃一邊說,一家人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的。”
“你到底什麽意思?”
“你先坐下,等我慢慢跟你解釋,你總得讓我說下原因吧。”她這樣說着,一邊在腦子裏想着要找一個什麽借口說服他,讓他不追究這個事。
秦先治一屁股坐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可比自己平時吃的好多了,心中更是一肚子氣,他就是看不慣老二家這麽有錢的樣子。
心中又是羨慕嫉妒,又是痛恨。
小雪這個時候端着一碗雞湯走了進來,剛進門就用手捂住了鼻子,她對秦先治沒什麽好感,說話也一直都諷刺他。
直言道,“這是什麽味道啊。這麽難聞,誰喝酒了。酒氣味這麽重。”
秦先治瞪了她一眼,也沒說話,今天的重點不是跟小雪這小丫頭吵架,而是質問陳佑怡,“你說吧。以後這賬房的事,到底誰做主。”
一聽這話陳佑怡頓時笑了起來,“做主的自然是我了。這賬房是我家的。”這一句話堵的秦先治一時說不出話來,讓他尴尬無比。
陳佑怡話風衣轉,“可我既然讓大伯來家裏幫着管帳,也沒把你當外人看。你如此盡心盡力,我也感激不盡,所以賬房賬務那邊的事情自然是你做主的。”
這還差不多,他低聲嘟囔了一句,“既然是我做主,爲何讓那小鬼做事,越過我,取錢采買修佛身的材料的東西,理應我去做的,爲何讓他去?”
剛巧秦先治和喝了酒來的,而且醉了整整一個下午,便讓陳佑怡抓到了把柄。
“采買東西一直都是王大負責的,他一直都跑腿,秦江知道,他是一直跟着王大來回走的,我吩咐王大的事,秦江也知道,我是讓王大去喊過你,可他找不到你人。等找到的時候,你醉在床上,叫都叫不醒。圓覺寺那邊着急用料,便讓墨心誠跟着王大去了。他是跟在你身邊學徒的,有事叫他去,也算理所應當的。大伯難不成我這麽做, 做錯了?”
秦先治愣了半天才回過神,這一番話,直接讓他到嘴邊的抱怨又硬生生吐了回去。
陳佑怡見他無語又無理繼續說道,“大伯,我有事自然先找你的。可你在上工的時間去喝酒,賭博和别人玩牌,等我有事了找你,卻找不到人。難不成我要因爲你推遲工期?我是做生意的,不是養閑人的。”
先是說理,後是暗中責備,秦先治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後悔自己什麽都沒想,就一頭沖了進來,也怪秦江沒有把話說清楚。
而此刻墨心誠也從外面走進來,顯得有些瘦弱的身影,如平時一樣孤零零的沉默的,卻帶着一絲倔強,來了之後便在門口站定,也不說話,像是等着什麽一樣。
陳佑怡見狀,猜測,秦先治在來之前,必定是爲難過墨心誠了,否則他不會跑來這裏抱怨。
“大伯你還有什麽話說嗎?”
因爲他的到來,耽誤了吃飯,大家都沉默等着。
秦先治猛地站起來,“這事今天是我錯了,日後我改了喝酒的習性。”
“若大伯能好好做事,我自然會将事情交給你去做。”陳佑怡也一口答應下來。
此事便如此了了。秦先治覺得沒臉,帶着秦江離開這裏,回去後一屁股坐在床上,啐了一口,“等着吧,看我以後怎麽收拾那個小東西,敢在這裏跟我搶活幹。遲早我得把他弄走了。”
秦江也不是省油的等,他平日裏是跟在王大身邊來會跑,幫着王大做些瑣碎的事。墨心誠則跟着秦先治。
王大和墨心誠都是自己的人,陳佑怡心中也算踏實,避免他們父子兩個人聯合起來對自己家的事情做什麽手腳。
秦先治這個人人品不行,從各方面都能看的出來。所以不得不防。
此事過去之後陳佑怡臨盆在即,便放下所有的事情在家待産,她心裏一直期待着,自己生孩子的時候秦子恒能在自己身邊。
都說女人生孩子就跟過一趟鬼門關一樣,在這個醫學不發達的年代,她心裏也覺得有些害怕,若秦子恒能在身邊,她會覺得好很多。
隻可惜,如今還沒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邊境仗打的怎麽樣。他有沒有受傷,身邊是否還有人能照應着。
閑下來,她腦子裏想的最多的也就是秦子恒了。
這日她正在院子裏坐着和小雪聊天,看着穆秀蓮給孩子做的小衣服。擡頭看到許臨風帶着兩名壓抑走門外走進來,她猛然一頓,忙站了起來,“許大人你怎麽來了。”
“快坐着,坐下,你這身子不方便,不必起身。”
她慢慢坐回到座位上,“小雪快去倒茶。許大人今日到這裏,是公務事嗎?可是村子裏又發生什麽事了?”
他笑道,俊秀的臉上目光帶着光芒,“也是爲了公務外出,不過已經處理完,路過這裏順便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