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大伯怎麽來了?找你可是有什麽事?”
“是有些事說,你來屋内我跟你詳細說。”穆秀蓮說話有些遲疑,之後帶着陳佑怡來到屋内,此刻隻有她們兩個人,陳佑怡耐心等着她開口。
“你大伯來這裏是有一個事情求我幫忙的。”
她聽後立馬皺起了眉頭,“找你有什麽事?是不是又爲難你什麽了?”
穆秀蓮忙道,“那倒是沒有,如今咱們家也好過了,四裏八鄉的都知道咱們家,他們也 像往日那樣欺負我們,這一次來倒是真的求我做事了。”
聽後她眉頭舒展,松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求你什麽事了?”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聽來的,知道我們家要找賬房先生,他是想給我們來當賬房的。”
“不行。”陳佑怡立馬否決道,“娘,這個真的不行,我大伯那個人你是知道的,平日是好吃懶做的,讓他來給咱們家管帳,那還不得把咱們家給吃空了,我甯可雇傭個外人,也不會找他的。”
看着陳佑怡賭氣的說道,穆秀蓮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穆秀蓮首先開口說話的,她知道陳佑怡不喜歡秦先治他們一家。
之前在那邊住着的時候,也沒少被他們欺負。
“可你大伯和我們畢竟還是一家人,他都已經跑到家裏來求我了。說的話也是情真意切的,誰還沒有個犯錯的時候。”
知道她是在幫着大伯家裏的人說好話,陳佑怡沉默不語,也不開口。倒是撅着小嘴表達自己的不滿,以往她都會聽穆秀蓮的,也孝敬她。
可是這件事情,她實在不願意答應。
“娘,我都已經讓他們家兒子跟着我幹活兒了,還要大伯來做什麽,難道你就不怕他們父子兩個人聯合起來欺負我們嗎?之前就是因爲咱們家沒有我爹了,才欺負咱們的,現在家裏兩個男人都沒有,你還要讓他幫着管帳?”陳佑怡始終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穆秀蓮怎麽就能那麽放心秦先治他們家的人呢?
這話說的也在理,穆秀蓮怎麽會不了解這個事情呢。
“可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畢竟是一家人,有事還是要靠一家人的。他們家也是有心會改,你就原諒他這一次,至于他們父子的事,你也不必擔心,我會好好看着呢,再說了秦江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麽想法。”
穆秀蓮就是心軟,之前才讓他們家的人給欺負了,還悶聲的跑到這裏來住的。
秦先生這才說了幾句好話,她就忘記之前被欺負時候的樣子了。
陳佑怡心裏還是生氣,不願意接受這個事情,低頭摸着自己的肚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娘,可是不願意讓他來管帳。”
“這個事情我都已經答應人家,和你商量了,若又回了他豈不是更不好了。再說了管帳的畢竟還是自己家的人比較好。”
對于此,陳佑怡可不是這麽想的。
但穆秀蓮一個勁的勸說,似乎早已經提前答應了人家要秦先治過來管帳了,她也不好一直跟穆秀蓮對着做,眼看她臉上泛起了不悅之色,陳佑怡隻好妥協。
“那要不這樣吧。我回頭再找一個管帳的,就讓兩個人一起管理,這樣的話,也避免我大伯從中做什麽手腳,也能讓他來這裏有個活幹。”
一聽這話穆秀蓮笑了,拉住她的手,“好好,這個就聽你的了,隻要你讓他來便好,其他的怎麽安排都是你的。”
陳佑怡原本還想把家裏的事情多隐藏隐藏呢,畢竟自己家裏到底是什麽家底,隻有自己知道,就連穆秀蓮都不清楚,看來這下都要讓秦先治知道了。
她最後哀歎了一口氣,隻能答應下來。
秦先治第二日便來家裏說要上工的事,陳佑怡看着他,“今日不必了,大伯你先回去,過幾日正式上工的時候我再叫你。你也不用擔心,我答應了讓你進賬房,就一定讓你進去,隻是最近事情多,我先忙一下其他的事,把目前的賬務整理出來之後,再交給你。”
其實這是她拖延的辦法,她想着再找一個賬房的人幫着管帳,也可以看着點秦先治,隻是一時半刻的到哪裏去找合适的,而且效忠于自己的人呢?
這就讓她有些犯愁了。
秦先治悶悶不樂的離開秦家,陳佑怡還沒來得及找人,就聽王大說,鎮子上災民的登記工作都完成了,許大人讓她到鎮子上商議招工的事。
陳佑怡就馬不停蹄的來到鎮子上,許臨風和她見了一面,略微交代了一下事情,之後就把詳細要說的事情交代給手下的人去做了。
她坐在廳内翻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幾個人名登記簿,之前是了解過的,所以知道哪一本是登記什麽的。
她詳細了解了一下災民的數量,可勞動的數量,和一些失去勞動力的數量。
“這些沒有勞動力的人,官府打算怎麽辦?”陳佑怡問道,上面登記的多數都是孤寡老人和孩子。
“已經在城外的一處空地建造了一些簡易的棚子,在那裏施粥,盡量安置。”衙役隻是簡單的說。
陳佑怡心裏想幫助這些人,可她的能力有限,希望官府的人能好好照顧這些老人好孩子。
等看 差不多之後,陳佑怡合上登記簿,“回去跟你們許大人說,就說多謝他幫忙做了這麽多事,改日我必定再登門拜謝。
等衙役走後,她讓人将這些登記簿好好收起來,“跟我一起去一趟災民居住的地方。我們去那招些人,張想你做一個登記,我們要一百人。”
雖然不能幫助所有的人,但她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了。
張想小雪和王大跟着她一起去到災民居住的地方,這個地方遠比自己想的要糟糕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