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認真讀書,等香味從廚房那邊飄出來的時候,張子壽站不住了,不停的朝門口走去,還朝廚房那邊張望,香味差一點就要把他勾跑了,就連秦淮喊了他幾聲他都沒有聽到。
站在門口直吞口水。
等到陳佑怡從廚房出來,他忙走了上去,如今一點太子太傅的架勢都沒了,俨然一個要吃食的老頑童,“菜品可都炒好了?能吃了?”
“能吃了,這就準備斷到桌子上去。”陳佑怡話音剛落,身後的王大和小雪就端着各色菜品從廚房裏出來,張子壽哪裏還顧得那麽多,颠颠的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就差口水沒流出來。
以前吃的,都是陳佑怡帶來的,或者是在寺院裏做好了,再帶過來的,如今這可是現出鍋的東西,平日裏是吃不到的,陳佑怡的手藝 比以往更好,再加上張子壽已經好久沒吃過這味道了,那叫一個饞,估計現在有什麽事要求他,他都能答應。
張子壽也沒了平日裏的嚴謹,顧不得别人直接坐在桌子上開吃了起來,陳佑怡也不着急,安排王大和小雪也去吃飯,之後就去了秦淮那裏他卻乖乖的還在讀書。
“嫂嫂你來了!”秦淮乖巧的站了起來,看着陳佑怡的肚子,“嫂嫂什麽時候你能生下這個孩子?到那時,我可是要當叔叔了?”
她笑着摸了摸他的頭,“你自然是要當叔叔的。我在外面做了午飯,你出去和老師一起吃一些,下午再讀書。”
他卻搖了搖頭,“師傅說了,讀不完這些是不能吃飯的。我再好好讀一下,嫂嫂不必擔心很快就會讀完,你先出去吃飯吧。”他倒是異常的懂事。
陳佑怡也沒強迫他,“那好,我給關上門,你安靜讀書。”之後便走了出去,來到客廳在張子壽餐桌前坐了下來,因這張子壽脾氣古怪,一般人在他面前坐不得,陳佑怡每樣菜在出鍋的時候都盛出了一些,讓他們兩個人在廚房那邊吃的,自己則陪着張子壽用餐。
張子壽吃的滿嘴油水,見她坐下後又道,“有個事情我要跟你提一下。”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尤其是在這個時候,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她的臉色也略微沉了沉,坐直的身體,問道,“張先生有什麽事要說,盡管說來。”可心下又有些擔心,“是不是秦淮哪裏做的不對?惹您老生氣了?”
“那倒不是。”張子壽好不容易放下筷子,認真的看着她說道,“秦淮這孩子非常聰明,即便是我也從未見過如此天才之人,他記憶力甚好,讀書也勤快。雖說留在我這邊讀書,也不錯,可他畢竟隻能有我一家之論,怕到時候出山見識淺薄了些,畢竟有些時局都是瞬息萬變的,書中的知識自然不會變,兩者要更好結合起來學習才更爲妥當。”
“那以張先生的意思,該如何教育秦淮?”陳佑怡凝了凝眉,秦子恒不在家裏,這些事情自然都壓到了自己身上。
“這個倒也不難,也不是太着急的事情,隻是我要與你提一下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這天下學位自然要屬太學裏最好最高最受朝廷重用了,若秦淮以後能到太學中學習,必定會成爲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張子壽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異常認真,這表明他是很想讓秦淮去太學學習的。
可……
陳佑怡有些猶豫了,“太學是陳國國家建設的學院,收納的都是全國有才之人,普通的學堂自然是比不上的。可秦淮年紀太小才過九歲,就讓他去太學的話會不會爲時過早啊?”
“所以說這個事情,暫且不及,等他年紀大些,再去也不遲,隻是我要提前跟你提一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張子壽又說,之後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陳佑怡坐在旁邊,心下沉了沉,關于太學她是了解一些的,雖說太學是陳國最好的學院,可若是去的話,就不得不送秦淮到京城去,他年紀太小,若身邊沒有人陪伴,到時候連自己都照顧不了,又怎能照顧好學業。
可要舉家都到京城,又不是她的心思。這一下可有些爲難了。
張子壽既然提出了這個要求,就說明他認準了秦淮将來必定成才,自己不答應去太學,那豈不是耽誤了秦淮,日後秦淮若學業不成,自己倒成了罪人了。
她可不想就這樣背黑鍋。
好在秦淮不用立馬就去太學,所以這個事情就暫且先放了放,沒有着急去談。
張子壽吃過午飯,那叫一個痛快,甚至還将自己珍藏多年的老酒拿出來喝,更是對陳佑怡的手藝大加贊賞,下午她便在這裏,幫秦淮河張子壽收拾了一下家務事,衣服該洗的都洗幹淨了,被褥也都晾曬過。
到晚上又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臨走的時候卻被張子壽不懷好意的攔住,“你今日突然到這裏又是做美食,又是幫着做家務,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怕是有什麽事要求我吧?”
原本是想等着陳佑怡自己開口的,誰知道她一直閉口不談,直到要走了,張子壽忍不住才直接開口問道,“我是最不喜歡說話怪外抹角的人了,你有什麽事直說罷了。”
陳佑怡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我倒是真有一見事情要求張先生的,但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今天的時間太晚了,要不明天我再過來跟你詳細談一下這個事,您看如何?”
張子壽倒也不着急了,昂着額頭道,“那行,明日你再來,廚房裏可還有剩餘的吃食?”
她用手捂住嘴巴,再次笑了起來,“有,自然是有的。即便是再待幾日,也夠張先生吃的。您盡管放心。”
聽聞此話,他才松了一口氣,笑呵呵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