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她的心裏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嘴角顯現不出的一抹微笑慢慢掠過,随後便帶着人進了李天佑的家中。
這座宅院不大也不過三間房,院子很狹窄,在院子内還養了一些家禽,長着一顆石榴樹,地面都是泥土路,但整個小院打掃得幹幹淨淨,各個門窗也整整齊齊。
雖說院子中的東西不多可是擺放有序,一看上去就能知道住在這裏的主人對生活一定有非常嚴格的要求。
也難怪李天佑會因爲自己說的那幾句話這麽生氣。
來到屋内,李天佑忙着倒茶,說是茶水其實與白水無異。
内屋聽到了幾聲咳嗽聲,“天佑是誰來了。”
李天佑忙一臉恭敬的去了内屋,似是對他的母親解釋了一番,這才又出來,慢慢坐下,問道,“剛才你的話我都聽了,可這裏的意思我反而覺得有些糊塗。爲何說我不孝?”
她你的一抹笑意開始慢慢說道,“若您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問你的母親,她是更喜歡住在這暗無天日的小院子中,還是說喜歡可以出去走走和同齡的人坐一起聊聊天做做手工等等。”
李天佑輕笑了一聲,“我母親身染重病,不适合走動,大夫也說了她需要在床上靜養。”
“那我問你,你的母親在床上躺了多少年了,爲什麽吃了那麽多藥卻一點都不見好,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她之所以生病是因爲其他的原因,或者是因爲藥物根本就沒有起到作用的原因嗎。”
李天佑原本是想要詢問陳佑怡,爲何說自己不孝的事,如今卻說了這麽多旁的話,心裏有些不悅,“你似乎是在強詞奪理,我已經盡自己最大所能爲母親治病。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好,自然是因爲病重的原因,何來其他什麽原因。原來你不過是想要用這樣的話,來說出邀請我做事的事來。”
他果然是一個聰明的人,幾句話便猜透了自己的目的。
陳佑怡知道如果在躲避不承認,反而顯得自己不夠真誠了,于是便直接說道,“正是如此。”
果真李天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卻伸出手做了一個送客的姿勢,“你們還是走吧。是我理解錯了你的意思。”
陳佑怡急忙站了,再次沖着他解釋說,“你的母親可以生活在更好的環境中,可以買更好的草藥,讓更好的大夫爲她看病的。可是你不但不這麽做,而且還有那些劣質的草藥讓她的病一拖再拖,到最後隻會越來越嚴重,反而讓你的母親再也無法下床,無法走動。這豈不是你也害了你的母親。”
面對這樣的話,李天佑甚至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已經盡自己所能了。”
“不你還沒有,你可以爲了你的母親貪污50兩銀子,給她治病,可是你卻不想着用自己雙手的能力掙更多的錢讓你的母親早日康複起來。”
他猛然擡頭瞪着陳佑怡,“怎麽會不想。”
“既然想的話我這裏有一個差事,可以讓你掙到錢盡快治好母親的病,讓她像一個正常健康的老太太一樣開開心心的頤養天年。”
“你的差事,也不會是養了你的那些事吧,既然是許臨風介紹你過來的,自然是跟朝中的事有關系,我已經發過誓不再理會朝廷裏的事,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很敬佩,但要請我做事還是免開尊口吧。”
見他心意如此決斷,陳佑怡站了起來,“如果是爲了這鎮子上的百姓呢。”
他仰頭望着她,“鎮子上的百姓,百姓怎麽了。”
“你如今連外面是什麽情況都不知道,卻在這裏口口聲聲說你是在孝順母親,而我卻可憐你的母親,被自己的兒子關在這樣一間小屋子裏,除了房間裏那些陳設之外,再也看不到外面優美的景色。怕到最後也會抑郁而終。”
李天佑頓時有些急了,“你不要胡說。”
陳佑怡也不跟他再争辯這個,此刻才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直接說道,“山上的圓覺寺前面要城建一條商業街,我已經将這個工程攬下,但是我手下缺少好的工匠還有對建設房屋有經驗的人,我打算在承建這個工程的時候,用那些受災的災民,一來可以幫助他們有些收入養活自己。而來也可以減輕鎮子上災民的壓力。”
說完她直直的盯着李天佑,明顯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一樣了,似乎是被自己的話所打動。
“你若真的能設身處地的爲别人想,就不該把你的母親關在這種地方,除了房間哪裏都去不了,與死人無異。如果你真的是有孝心有大愛的人,就應該考慮一下全城災民的情況,一來爲你的母親多掙一些買藥的錢,二來可以幫助那些災民重建家園,何樂而不爲呢。”
說到這裏兩個人的談話基本上已經結束,陳佑怡也基本上将自己想說的該說的話都說完了。
現在就是等着李天佑,看看他是否會接受自己的提議了。
“可是,如果我走了的話我的母親是沒有人照顧的。按照你說的我自然希望我的母親能夠健康好起來,可現在隻有我一個人照顧她,能力實在有限,若你讓我去幫你做監工,倒也不是什麽難事,可是我這一走我的母親怎麽辦。”
見他答應了陳佑怡心裏自然高興,“若你能答應我的事,我自然替你照顧好你的母親。我承建的工程在杏花村那邊的山上,距離這裏較遠,若你來回跑的話也不方便。”
“若你答應我要幫我做監工建設這一次的工程,我便将你的母親接到我家,像伺候我自己親生母親一樣伺候她。”
陳佑怡說完便不再說話了,這已經是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若把話說到這裏李天佑還是不答應的話,那麽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浪費時間跟他再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