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如此說後,張老爺似乎有些猶豫,略皺了皺眉頭,捋着自己的胡子爲難的說道,“這個事情要跟許大人合作,恐怕就有些難了。”
她不解,“爲何?”見他臉色遲疑,陳佑怡猜測這裏面定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便沉下氣低聲問道,“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張老爺不妨直說。”
他歎了一口氣,直言道,“倒也不是什麽難言之隐,隻是上次我去鎮子上和許大人商量事情時,他曾提及過,在這陣子上待不久的事情。許家本身就家大業大,在朝中勢力也盤根錯節,他如今在這鎮子上當一個小小的知縣,不過是臨時的罷了,不久之後便會升遷,到那時候他在這裏的産業,自然會都撤出的。”
這下她徹底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原來如此。”
“所以我看,這個事情還是不要跟許大人提及了,你我都是常駐這裏的,他本也不是此地人,說不定哪日便會離開,還是不要去找他了。”
聽了張老爺的話,陳佑怡也覺得如此,點了點頭,“那我便不去找他了。既然張老爺一口答應,你我合作便可。”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張老爺也高興,“此事還是交由你去處理吧,另外我還有一時想求。”
見狀她忙客氣道,“張老爺有什麽話盡管說,何必這麽客氣呢。你我之間不必說這樣的說,你本就是我的長輩,有事盡管吩咐,隻要我能做的,自當全力幫忙。”
“其實也并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我膝下就這麽一個兒子。”說着張老爺将一直站在身側的兒子拉到前面來,“他如今也有十二歲了,我想讓他學習一些經商之道,當然學業自然也不能放下,所以想讓你幫忙教導一些。”
聽後陳佑怡忙拒絕道,“此事不可,萬萬不可!”
“怎麽,你是不是嫌他太愚鈍了?”張老爺臉色微變。
“哪裏哪裏,張老爺您說這話不是折煞我了麽?您可是老前輩了,我都需要向您學習呢,怎可在别人面前自稱老師,萬萬使不得的。”陳佑怡忙道。
張老爺聽後大笑起來,并未因她的拒絕生氣,“此話不假,我經商的時間比你的确長了很多,要說我這份家業也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在我手中也略有增進,但我年紀大了,很多地方自然比不過你們年輕人的。”
他對陳佑怡相當認可繼續道,“我原本看你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便認爲你沒什麽頭腦,更不要說經商。我的确質疑過,如今看來,卻是老朽眼拙,沒看出你是個經商的人才。你的很多想法和理念比我要好很多,所以我向讓想兒到你身邊學習學習。”
陳佑怡心下還是有些遲疑,她可從未想過要當老師的事情,更何況這經商的事,多數的時候不過是自己想一出做一出罷了,雲起使然,再加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有些新穎,和這裏人的套路有些格格不入,便讓自己鑽了空子。
她可不敢在那些經商大家面前說自己是個經商天才。
“你也不必勞心,隻當他是你一個使喚的小子,指點一下便可,若他有這方面的天分,便是他的造化,耳濡目染也就學會了,若他天生不是吃這飯的,也便罷了,誰讓我年近五旬才有了這麽一個兒子。”
怕陳佑怡不願意接受,張老爺忙叫張想拜師。
這孩子倒也機靈忙上前要跪拜,陳佑怡忙攔住,“如此大禮就不必了,若張老爺不嫌棄我,便讓他多到我身邊來。以後就跟着我吧。”她伸手摸了摸趙想的頭,一個長相英俊可愛的男孩子。
看上去老老實實,穩穩重重的,陳佑怡心中也喜歡。
從張老爺那裏出來回家路上,王大忍不住贊歎,“就連張老爺都說你會做生意,那你是真的會做生意了。”
陳佑怡笑了笑,“别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平日裏有多辛苦,說起來掙下這份家業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再者說了,我做任何事,心中最多都隻有五成把握,比不上那些真正經商的人。”
“那你也厲害!”
回到家中小雪爲陳佑怡準備了一些草藥煮好了讓她泡腳,“嫂嫂我見你的雙腿腫脹的厲害,怕是來回走路太多,我從大夫那聽來這麽一個方子,說是對你的身體也有好處,快泡泡吧。”
正說話的時候,張想站在外面喊人,小雪忙走出外面,“你是誰啊?要找誰?”
小雪十七歲,張想十二歲,但張想看上去書生氣息更多一些,身材也矮小,小雪還以爲是哪家的小兒呢。
“我是來找秦老師的。”
“老師?”小雪皺了皺眉,陳佑怡從屋内出來,“是來找我的,張想有什麽事嗎?”
“我爹說,這是拜師的禮,讓我送來,還請秦老師收下。”他恭恭敬敬的模樣異常可愛,看的小雪都樂了,“嫂嫂你什麽時候開始當老師了?你這老師要教人家什麽?”
“别說笑了,快去收下了。”陳佑怡說着,來到張想面前,小雪則接過了他手中的禮物轉身拿回屋内。
“以後不必喊我秦老師,我也不姓秦,你和他們一樣喊我嫂嫂便好,我相公便是你大哥了。”
聽陳佑怡說後,張想老老實實的鞠了一躬,“嫂嫂好!”
“真乖,到屋内坐一坐吧?”
“爹說送完東西就回去,明日早上再來。”
見他如此說,陳佑怡心中一想,點頭道,“如此也好,你明日早些來我們要到圓覺寺去一趟,和慧覺大師商談商業街的事情,你爹既然讓你跟着我,那你記得跟他說清楚後,過來找我。”
他再次鞠躬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