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陳佑怡就将那份家書看了一遍又一遍,連臉頰上都泛起了紅暈。
一旁的雪兒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嫂子,我還從來沒有見你這麽害羞過呢,真想看看我那個親大哥怎樣的人,一定對你十分好吧,否則怎麽你每次看完家書之後臉都那麽紅呢?”
“你這小丫頭,竟敢打趣你嫂子了,小心以後收拾你。”陳佑怡笑着說道,随即将目光又放到了那封家書上。看完之後合上,合上之後又接着再看反反複複。
越是這樣對秦子恒的思念就越是深刻。
小雪看了她半天,也抿着一抹笑,甚至還想着這秦子恒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嫂子,你這也快臨盆了,就算是在軍營裏,也是允許回家探望親人,既然有他的同僚回來了,那可不可以讓人給秦大哥捎個信,讓他在你生孩子的時候回家一趟,也親眼見見自己的孩子啊。”
“可以的嗎?”陳佑怡眨了眨眼睛,總覺得去參軍之後不到勝利是不會回來的。
“應該可以的吧,就有你的事情我雖然了解的不多,不過這方面朝廷應該也有規定。要不我們去問問吧,萬一可以呢。”小雪提議。
陳佑怡想着若是在自己生孩子的時候他能回來,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馬車剛剛拐進自家的胡同,就看到穆秀蓮站在門口朝外面張望,見到馬車她便匆匆的走了出來,陳佑怡急忙讓王大停下馬車,随即下去。
“娘。”
“有家書嗎?恒兒如今怎麽樣了?”
“你别擔心,相公他現在很好,有家書的我們到家裏去看。”一行人回到家中,陳佑怡将寫給穆秀蓮的那封信遞給她。
上面多數都是一些報平安的話,隻是看到後面孟秀蓮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大軍要開拔到另外一個地方,看來前方戰事還是很緊張,如今要換其他的地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個頭啊。”
這個事情秦子恒并沒有在陳佑怡的那封信裏提到過,見穆秀蓮如此說她忙過去拿起了那封信,認真的看了一遍臉色也略微沉了下來。
“我還想着,讓他想辦法在我生産的時候回來一趟,如今看來是回不來了。前方戰事吃緊,大軍開拔,他畢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還是讓他安心的呆在軍營裏吧。”陳佑怡心中有些失落。
穆秀蓮安慰道,“難得你一片苦心。”
她從穆秀蓮房中出來,回了自己屋裏,讓小雪幫忙準備了紙墨筆硯,“我打聽過了,前方戰士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這些受傷的兵士,等傷好之後還是需要再回到戰場上去的。等這個劉家兄弟好了之後,讓他把這封信也捎回去。”
她呆呆的看着那張白紙,原本是想跟他說讓他在自己生孩子的時候回來一趟,親眼見見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可如今,不能讓他因爲家裏的事情分心,陳佑怡微微歎了一口氣,提筆将家中的事詳細的寫在了心中,卻隻字沒有提自己要臨盆的事,具說自己身體很好,孩子也很健壯。
也說了一下家中的情況,還有鎮子上酒館裏的一些事情。
寫完之後便讓王大随同一些銀子拿去給了那位劉家兄弟,希望他能把這封信在回去的時候交到秦子恒手中。
隻是等他看到時卻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隻希望他能一切平安。
此事過後,真又郁悶了兩天,話不多也不常出門,就連雪兒都看出來了,她是實在太想念秦子恒才有些悶悶的。
“嫂子,你總是這樣悶在家裏對身體不好的,外面的天氣越來越好也越來越暖和,我陪你到外面走走吧。别因爲這個事情影響肚子裏的孩子。”雪兒将一碗紅棗粥放到桌前勸說陳佑怡。
她也不是那麽想不開的人。天性樂觀開朗的她,也不想因爲這個事讓自己終日悶悶不樂,她也明白自己再怎麽思念也是看不到他的。
可巧,兩個人剛準備出門走走便又見了何苗苗朝這邊走過來,隻是這一次來時卻是氣勢洶洶,不似之前那麽和氣了。
“陳佑怡你給我站住,我就問你你給我吃的那些東西裏到底放了什麽東西,你安的什麽心?”何苗苗指着陳佑怡怒罵,“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我就說你怎麽看第三下四的跟我說話,還專門給我做吃的甚至還讓人給我送過去,你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好心?”
陳佑怡看着何苗苗嘴角和額頭上起的紅痘痘,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話是從何而來的?我怎麽是不安好心了?專門給你做吃的,還讓人給你送過去,可是我一片真心啊,這街坊四鄰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說話可要憑良心。”
何喵喵眯着眼睛,恨得咬牙切齒,指着自己額頭上的兩顆痘痘說,“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要怎麽嫁人?滿臉的紅痘,你是不是在菜裏面下了什麽毒?”
“此話可不能亂說。”陳佑怡動了動眼睛,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像是被她的話吓到了一樣,驚恐的說道,“這種事情,如果讓别人知道了可是要被關進監獄的,我怎敢做這種不法的事。若你不肯相信,可把我今日送給你的菜拿去驗一驗就知道了,另外找一個大夫給你診脈,便知道結果。你可不能在這裏青天白日的冤枉别人。苦了我一番好心倒也罷了,冤枉好人可是要遭雷劈的。”
何苗苗被她這樣的一番話讀的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再過兩日便是她大婚的日子,可是這幾天臉上長起了紅痘痘,原本白嫩細滑的小臉,現在看上去卻糙了很多,堪比毀容。
那柳世聰原本就是看上了何苗苗的美貌,如今把樣貌毀成這個樣子,到時候又被休了趕回來可怎麽辦?
“你還是别在這裏大呼小叫的了,興許是你身上得了其他的什麽病症才引發的這種情況,還是趕緊回去找個大夫仔細瞧瞧,可别到時候門還沒有過便被人休了,倒不好了。”陳佑怡忍着笑,裝作好意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