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幹的?”陳佑怡氣得怒吼一聲,她還從來沒有這樣發過脾氣,把身邊的衆人吓了一大跳。
還是王大主動上前說,“昨日我們下工還好好的,今早一過來就看到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是誰幹的,所以我就讓上工的這些人先停了下來趕緊回去告訴你。”
“去報官,把許大人叫過來。我一定要查出這到底是誰做的。”陳佑怡緊緊握着雪兒的手恨得咬牙切齒,猩紅的雙眸看着地上被割的一塊一塊的密桃樹枝,心疼無比。
這可是自己兩個多月的辛苦,每天跑來跑去早出晚歸,不光這些自己還投入了太多太多,可是竟然有人背地裏用這樣的手段。
她的腦子裏有些亂,若是平時這個時候,她必定會把秦子恒叫過來,讓他爲自己撐腰,讓他幫自己解決這些問題。
可如今他根本不在這裏,所有的事情隻能靠自己。
她在桃林當中來回踱步,吩咐上工的人,“你們去統計一下,看看被這樣割掉的嫁接樹枝有多少,一會兒全部來告訴我。”
那些工人急匆匆的跑去檢查,陳佑怡在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此事必有兇手。現在要查到到底是誰在背後做了這樣的事。
她開始沿着密桃林無邊緣四處查看,發現了幾處陌生的腳印,而且還是新鮮的,她吩咐人不要靠近那裏。
“嫂嫂你坐下休息一會兒吧,你現在的臉色很難看。”雪兒扶着她勸說。
陳佑怡也覺得有些身心疲憊,但她還不能離開這裏,便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直到遠遠看到許臨風帶着人朝這邊趕過來,這才重又站了起來,等許臨風的轎子剛落地她便匆匆趕了過去,“許大人這裏……”
許臨風擡手制止了她的話,臉色看上去有些擔憂,“路上你的人已經跟我說了一下情況,現在讓我們看一下有沒有破案的線索。”
随後許臨風和陳佑怡帶着幾名衙役在密桃林附近轉了一圈,的确是發現了不少新鮮的腳印,他讓畫師把那些腳印畫了下來。
“從這些腳印上看,他們應該是徒步來的,那就說明這些人應該就是村子附近的人,最遠不過鎮子上。”許臨風分析,回頭看了一眼陳佑怡,如今的她面色已經冷靜下來,倒是和平常一樣。
這讓他不禁有些佩服,若是平常女人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怕早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大哭起來,她竟能如此冷靜,陳國公主的确和尋常百姓不一樣。
“你最近有沒有和别人發生過沖突,或者是矛盾的?不管事大事小,詳細的告訴我。”
她認真的想了想,眉頭緊鎖着,可怎麽也想不出來,“近日我一直忙着密桃林的事,隻和山中的圓覺大師見過幾次面,之後就是到鎮子上酒樓裏面收賬,其他的見的都少,更别說有什麽矛盾了。”
陳佑怡第一個想到了何苗苗,畢竟以前她對自己做過類似的事,可如今和苗苗要嫁到鎮子上的柳家當夫人去了,哪裏還有心思來報複自己呢。
她恐怕躲還躲不過自己呢,萬一當初她和秦子恒的事情傳到了柳家少爺的耳朵裏,怕她這個少夫人也就做不成了。
“你再仔細想想,當真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嗎?”
她沉默片刻之後,搖了搖頭,“當真是沒有得罪過任何人的,我近日所見的,不過都是村子裏的人,或是寺廟裏的。也都是平日裏熟識的,若是有恩怨也不至于等到這個時候出手。”
“不過我招工的時候,到是和村子裏的幾位大娘發生過一些口角,可她們都是婦人家,家裏的男人兒子要麽就是傷殘要麽就是參軍去了,必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這一點許臨風也認可,他再次環顧了一眼四周,爬上了一個高坡在那裏查看着周圍的環境,陳佑怡也跟了上去,“大人可有什麽線索?”
“從那些腳印上來看,應該是幾個男人,若是女人一夜之間也做不了這些事情,可若是男人的話,這鎮子上和村子裏,又會有誰故意來這裏給你搗亂的?”他的目光最後還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隻是搖了搖頭,絲毫沒有頭緒。
“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調查,若是你想到什麽事了,一定要來告訴我。另外,這邊的情況你也小心一些,若需要什麽幫忙的就盡管開口。”
說罷,許臨風便帶着自己手下的人離開了這裏,上轎子的時候吩咐身邊的衙役,“在周圍幾個村裏調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哪些沒去參軍的男人,三五聚夥的都算在内若是有發現及時來報。”
陳佑怡一直待在蜜桃林裏,雪兒一直勸說她回去,可她始終不走。
“這個時候我要留在這裏,知道最後的結果。”她臉色陳然,已經沒了之前的那種慌亂,認認真真的檢查受害的情況。
其他的工人們都跟在她身邊,沒多會,王大就把統計來的數字報了過來,“秦娘子我們大概有一半嫁接好的蜜桃樹枝被挖了下來。”
陳佑怡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繼續檢查了一處被挖開的樹皮。
王大愣了愣,好奇的往前湊了湊,又說道,“秦娘子!”
“我知道了!”陳佑怡低聲道,“這些人隻是把樹皮給挖開,把蜜桃樹枝直接挖掉,但他們沒有把蜜桃樹枝損壞,這樣的話隻要另外找嫁接的口子便好。隻要有蜜桃樹枝,嫁接就還可以的。”
王大正愣着神,想着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時,陳佑怡已經回過身,指揮着工人們開始動工,“你們把地上掉的蜜桃樹枝都收集起來,今天務必把所有的蜜桃樹枝都收起來。”
那些人聽到了卻似乎不明白陳佑怡的意思,還好王大反應快,忙指揮她們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蜜桃樹枝收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