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了是爲什麽事?”
“應該是爲山的事情,其他的小的不清楚,你還是過去吧,許大人等着呢。”來送信的小衙役說道,陳佑怡便沒有多問,收拾了一下東西,又吩咐小雪照顧好老太太就匆匆的趕往鎮子上。
在快走到村口的時候,她突然聽到有人提到自家的名字,“那秦家算什麽大戶人家啊!不就是開了個酒樓掙幾個錢,還不一樣跟咱們一起住在這破村子裏,竟也買來丫頭伺候,真當自己是那些王侯将相了?”
“你别說了!”有人提醒道,“再怎麽說,人家裏也出了一個大将軍,也是吃過朝廷俸祿的人,再加上那陳佑怡又是陳國公主,咱們這樣的人可比不得的。”
“喲,你怕她,我偏不怕她了!她是哪門子的公主,你見過這麽窮酸的公主嗎?她要真的是公主,怎麽不活在那皇宮中,偏偏在這窮鄉僻壤了?”說話的正是何苗苗的母親-趙氏。
說話時背對着陳佑怡,就連她走過來都沒有察覺道,還在不停的議論,“她算什麽東西,不久是仗着有幾兩銀子,在我們面前吆五喝六的,論身材論樣貌,哪一點比的過我們家苗苗了?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對面有好幾個人給她使眼色讓她閉嘴,可她偏沒看出來。
正說着聽到身後陳佑怡咳了一聲,她倒是被吓了一跳,差一點從坐着的木墩上摔下來,大驚失色的回頭看過去,陳佑怡在她臉上看到了慌張和恐懼。
也不想理會她,這樣的人唯一的本事也就隻是在背後說别人幾句壞話,要真的鬧起來,比誰都慫。
陳佑怡瞪了她一眼,張了張嘴想怼回去,看到周圍人一臉看熱鬧的表情,心裏不悅,如今秦子恒不在家裏,她做事也該小心謹慎一些,能不惹事盡量不要去惹事。
若真的讓他們服氣,不光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得拿出真的本事來。
陳佑怡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這才轉身離開趕往鎮子上。背後那些人又說了些什麽,他聽不到了不想聽。
來到鎮子上直接趕往許大人的住處,一見面就看到他大笑着朝自己走過來,不停的用手中的折扇指點着自己說,“你那一個對聯也真是絕了。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不是東西,倒沒看出來你還竟有如此文采。”
聽說是爲了這個事情,陳佑怡臉上一陣尴尬,“那不過是我随便胡說的,談不上什麽文采,倒是那唐家的人,不跟我正經說話。我明明是去跟他們談生意說那荒山的事情的,怎料他們卻要跟我對對子,這又不是那也不是,也不說出一個事的來,我一着急之下就亂說一通了。”
如今想來陳佑怡還有些後悔,當時真該忍一忍,先把那座山弄到手了再說,可是想起來現在心裏還怒火沖天呢。
看着她如此樣子許臨風再次笑了起來,“那唐氏家族的人本就愛舞文弄墨,我又沒什麽本事,别怪我讓你一個人去了,他們見你一個女子便要欺負你。今日你先去,我處理一些事情随後就到。”
陳佑怡心裏還有些忌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盯着他看,“你這話可當真嗎?可别到時候我去了你又來不了,回頭我又被他們戲耍一番,我是當真想要這座山的,可不隻是開玩笑,後面的計劃我都已經做好了可前面遇到這樣的事也實在是讓人有些無奈。”
許臨風連連點頭,卻依然掩蓋不住他喜嘲笑的表情,“那好啊,這個事情交給我去處理,音樂保證你能拿到這座山。隻是你也别跟他們對着幹,這些人就是太迂腐了。”
被許臨風這樣說的,她也隻好再重新回到唐氏家族詢問他們是否願意把那荒山租賃給自己或者是直接賣給自己。
走到了唐氏家族門口,陳佑怡又開始猶豫了,咬着下唇在門口來回踱步思量着這一次進去之後要如何開口說。
當日把人家罵的不是東西,如今又來求人家租賃那座山,這不管換到誰的身上,估計都不樂意吧。
走着唐氏家族的一個看門小厮走了過來,“這位娘子可是昨日把我們老爺罵了的那個人?”
她的心裏頓時涼了,尴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今日來是又要找我們老爺們?”那小厮說話倒也算客氣。
反正已經到了這裏,橫豎得開口的,面子是什麽?又能值幾個錢,我真能把那座山給自己,就算是賠個不是道個歉丢點面子又算得了什麽呢。
想了這些她心一橫,點頭道,“正是,今日還是來找你們唐老爺的,跟他商量些事情還勞煩你去通禀一聲。”
“不必通禀了,我們老爺說了若你再來了直接裏面見,你跟我過來吧。”說着那小厮便轉身朝院子裏走去。
她愣了愣也沒想明白急急的跟着小厮就又走了進去。
見到了唐老爺,他卻是一臉的鄙夷,指着陳佑怡就罵,“你這個人,即使有事來求我的,竟然還在我的面前罵罵咧咧,你罵誰不是東西?”
被叫進來原來是挨罵的,難怪會這麽積極,陳佑怡覺得這家人的想法和思維邏輯有點兒奇怪,和普通的人不一樣,不管怎麽着都摸不到順序。
這一次她也算有了經驗教訓,急忙作揖行禮道歉說道,“那件事情是我錯了,我不過是對了一個對子而已,并非是要罵誰的,唐老爺你理解錯了。”
“哼,我是理解錯了嗎?我還不是傻子,你到底還想不想要那山了?”
“想要的。”陳佑怡表現的非常乖順恭恭敬敬的說道。
“你是想要偏要說出那樣的話,你這個人……”話說到一半外面看門的小厮又匆匆跑了過來,“回禀老爺的話,許大人來了,不要見你。”
“可是知縣許大人?”
“當然了,那還有哪一個許大人呢。”就連小四都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