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這裏血口噴人。”
“你們兩個就是有這樣的想法,又何必遮遮掩掩的,你們應該清楚按照祖上規定,家裏的重大事情尤其是房産地産之類必定要由族長同意才可以動,任何人說了都不算。”
三位年輕人眼看就要打起來了,陳佑怡傻傻的站在一旁像個乖順的吃瓜群衆一樣。
這件事本是應該和自己談,卻不曾想如今她倒成了一個外人。
看來外面的傳言沒錯,這族長的确是養了幾個遊手好閑的兒子,這種把家裏的财産敗光的人,還想讓他們認真讀書考取功名,簡直就是可笑。
“若族長不在的話我改日再登門拜訪。”陳佑怡的話直接被那三個人無視。
她轉身便要走,此刻一個精神矍铄看上去年紀卻不小的老人,留着花白的胡子,就連頭發也已經變得雪白,穿着倒是異常得體,舉手投足也有大家風範。
朝這邊走了過來,“你們都給我住手,我還沒死呢竟然爲家産就打起來了,我若是死了。你們起不會把這個家也給拆了?”
這位老人過來後,争吵不休的三個兒子才停了下來。乖乖的在對面三把椅子上按順序坐下。
“您就是秦娘子吧?”老人和顔悅色的朝陳佑怡看過來,完全已經沒了剛才訓斥三個兒子時候的威嚴。
“正是。”
唐慶天覺得有些尴尬,搖頭道,“我這三個兒子,從小就開始教他們讀書,本以爲等他們長大了可以考取一個功名,不曾想确實三個廢物。你别見怪。”
她簡單笑了笑,見唐慶天朝正坐走去,她便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你……”唐慶天剛要開口詢問,一旁的老大急忙說道,“爹,她就是打算買我們那座山的人,你看這個價格夠不夠?”他朝着唐老爺伸出幾根手指。
竟是當着陳佑怡的面,顯得愚蠢之極。
“你給我閉嘴,你們三個都不準說話,誰再敢多說一句就給我從這裏滾出去。”唐慶天發火。
老二老三都翻了翻白眼,老三說道,“我們又沒有說,幹嘛連我們一起包含在内。”
“老三你給我滾出去。”
“我沒說話啊。”老三覺得冤枉。
“趕緊給我滾滾滾滾滾,真是一眼都不想見到你們。”
老三覺得委屈,也不能不出去隻好轉身離開,剩下老大和老二在那幸災樂禍。
唐慶天這才有時間轉頭朝自己看過來,“這座山的事我已經聽說了,山中本是長不出什麽東西的,這也不是什麽好山,若你能幫助許大人讓這山上長出東西,也算是我們唐氏家族功德一件了。隻是……”
“隻是什麽?”
“我們都是出自書香世家,這山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輕易賣不得。”唐慶天解釋說。
陳佑怡略微愣了一下,之前她就有打算是要租賃這座山的,怕唐慶天誤會了所以連忙道,“若是不能賣,我就是租賃也可。”
唐慶天就揮了揮手說,“租賃不可租賃不可,這山是祖宗留下的東西,豈能随随便便給了别人?”
她我就納悶兒了,他一直繞着這個話題說來說去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那我就買下這座山?”
“不可不可。這山雖窮,卻能讓當地的百姓生存下去,你若買去了,這些百姓們要如何生活?”
陳佑怡左思右想,不明白他這話裏話外到底幾個意思,一會兒說不能租賃,又不能買賣,又得考慮百姓,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麽。
便又解釋說,“我買下這山,便是要造福當地的百姓,讓他們過上更富裕的日子,這山中雖重活不了其他,但有一種東西是可以種的。”
“是何物啊?”
“唐老爺恕我不能将這些事說與老一聽,不過我能保證,若這山到了我手中,在三年之内,一定能讓當地的百姓每年的收入增加一番以上。”
聽完這話,一旁的老大老二眼睛都開始發亮了。
尤其是老大,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唐慶天眼睛發綠,怒瞪着老大,“你給我滾出去。”
老大要說話,唐慶天便拿起拐杖朝他打過去,不得已他便悻悻的跑了出去,屋内隻剩下一直沉默不言的老二和唐慶天。
這令陳佑怡更加納悶了,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啊?也聽不出他不想賣給自己,也沒聽出他爲什麽不賣。這倒是把自己給難住了。
我不是因爲銀子上的事?
“唐老爺若是擔心銀子的事,您大可不必了,我已經找過鎮子上的許大人,到時候他爲我們當公證人簽訂買賣或者是租賃協議,我會一次性把銀子全部給您。”
“與此事無關。”
“這……”她開始有些急了,突然覺得這老頭是在故意刁難自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心緒平靜下來,“唐老爺若是有什麽條件您盡管提,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便好。”
“條件嘛,倒也不是沒有,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條件而已,我們是在讀書,雖說我這三個兒子都沒有考取功名,但我們也是書香世家。”
聽了這話陳佑怡隻能在心裏呵呵了,面子上卻還保持冷靜沉着,一臉認真的聽着他的話。
“我這裏有幾個對子,一直都沒有人對的上來,若你能把我這對子對上,我便把這山白送了你種,你看如何?”
她驚訝的張大嘴巴,這天下竟然還有這麽便宜的事兒,不知是自己聽錯了還是這堂老爺腦子有毛病。
“唐老爺可當真?”
“我說出來的話自然當真。”
一旁的老二按耐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硬是把唐老爺吓了一跳,“爹,咱們家都窮成這個樣子了,那山有什麽值錢的,能換來幾兩銀子讓我們度日,是再好不過的了。名字都已經擺在你面前了,你偏不要,你這是要做什麽?”
“你給我滾,老子的事情用得着你在這裏插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