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參軍,家裏的事都全部交給娘子處理了,我知道委屈了娘子……”
她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說這些見外的話幹嘛,你隻管在外面放寬心好好打仗,我等你凱旋而過那日,家裏的事不必擔心,若咱娘或秦淮有個什麽閃失,你找我算賬便好。”
他低頭吻了她,兩個人溫存了一會,陳佑怡便讓他先休息,而她打算再收拾點東西睡覺,來到前廳卻注意到穆秀蓮屋内的燈還亮着。
現在已是深夜,她竟還沒睡,她心下擔心便出門過去,敲了敲房門,“娘。”
穆秀蓮放下手中的活兒去開門。
“這麽晚了,娘怎麽還沒睡呢?”
“我睡不着,所以就起來給恒兒做幾雙鞋,等他去參軍的時候帶着。”
穆秀蓮讓陳佑怡進門,她走進去屋内昏暗無光,隻桌子上點着一盞燈光忽明忽暗的沒有燈,桌子上放着做到一半的鞋子,旁邊的針線盒裏還放着兩雙。
她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娘,你怎麽這麽勞累?做這麽做,再說這晚上太黑,您的眼睛本來就不好,還是早點歇着吧。”
她扶着穆秀蓮在桌前坐下,低聲說着。
“這點勞累算什麽等恒兒出去了,還不知道會怎麽樣。我倒是希望能代替一些他的勞累,再說,也不過這幾日做做罷了,往後做了,還不知道 他能不能再穿上。”
說着她就開始抹眼淚,陳佑怡最怕她傷心難過了,也知道她心裏擔心,便安慰道,“參軍的事,我們是攔不住了,再說相公他之前當過兵,還是大将軍,一定不會有事,去了軍營必定有人照應,娘你就别擔心了。倒是你,若是累壞了身子怎麽辦?我才剛跟相公保證,我在家裏照顧好您,絕不讓您出事的,如今您哭成這個樣子,回頭他不知道,倒說我照顧不周了。”
“你這話,豈不是在怪娘不體諒你了?”
“哪裏,我隻是不想讓娘再哭罷了。”她幫着穆秀蓮擦幹了眼淚,轉頭朝一旁的桌子上看去,拿起了穆秀蓮做的一雙鞋子,摸着上面秀的花兒,笑道,“娘,您手藝真好,這花秀的真漂亮。”
“往日沒事的時候就做一些針線活,也是會一點的。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屋休息吧,免得恒兒等你。”
陳佑怡卻在她桌邊坐了下來,說道,“他已經睡下了,不礙事的,我也睡不着,一起幫您做吧。雖然我不太會,但依葫蘆畫瓢,穿針引線還是可以的。”
穆秀蓮笑了笑,“知道你孝順,不過稍稍坐一下就去休息,别太累了自己。”
“我知道了娘!”
陳佑怡在她屋内一直待了一會,一直勸說穆秀蓮去休息,知道她上傳睡下,她才回了自己的屋内,因爲實在太困,爬到床上便睡着了。
可是夜裏着了涼,第二日起來便一直打噴嚏。
秦子恒穿好鞋子回頭看揉着鼻子坐在床上的陳佑怡,“怎麽又打起噴嚏來,是不是昨夜着涼了?”
“沒事,我的身體好的很呢,不過是幾個噴嚏,無礙。”說着她也開始穿衣服收拾下床。
和秦子恒又做了早飯,吃過之後,因爲地裏的事情需要去看看,便和王大先去下地了。
可沒過多會,王大從田裏匆匆跑回來,“不好了秦大哥,秦大哥……你家娘子暈倒在田裏了,我已經喊了人,你快去看看。”
秦子恒放下手中的活兒飛也似的朝田裏跑去,半路遇到王二他們,正扶着陳佑怡往回走,她倒是醒過來的,可看上去非常不好,臉色蒼白的可怕,嘴唇也一點血色都沒有。
“秦大哥,秦娘子發熱了!”王二喊道。
他上前直接将她抱了起來,她的身體軟軟的倒進他的懷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微微閉着眼睛,看似很難受的樣子,他感覺到她渾身滾燙,一路小跑帶着她回到家中。
此刻王大已經喊來了大夫正等着,大夫給她把脈。把完之後便笑着說道,“恭喜秦大哥了,秦娘子這是有喜了。我給你開一個保胎的方子先吃的,補養補養身體。”
說着便出去寫方子。
秦子恒開心的跑到陳佑怡面前抓住她的手,笑的像個孩子一般,“娘子你可聽到了嗎?你有喜了,有喜了。”
她低眉淺笑,“看你的傻樣,我又不是聾子怎能聽不到。”
“隻是……”他又皺起了眉頭,“你突然暈倒,臉色又這麽難看,怕是有被的病症,明日我帶你到鎮子上找更好的大夫瞧瞧。”
“不必了,可能是這幾日累了,所以才暈倒,我也沒覺得哪裏不好。你讓我懶幾日便好。”她笑着說。
“娘子就是懶一輩子,我也照顧你一輩子。”
穆秀蓮急匆匆的從外面沖了進來,“這是怎麽了?我在你李大娘家正說話呢,聽鄰居家大娘說你暈倒在田裏了,看過大夫了嗎?”
“大夫看過了,正寫方子呢娘,你别擔心沒什麽大礙。”
秦子恒讓開位置讓穆秀蓮在床邊坐了下來,“那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身體一項很好的,爲何突然暈倒了?”
她看了一眼秦子恒,低頭笑而不語。
穆秀蓮更急了,“這孩子,平日裏說話大大咧咧的,怎麽此時說話倒害羞起來了,娘問你你是爲何暈倒的。”
倒是一旁的秦子恒了解她的心思,便對穆秀蓮道,“娘,佑怡她懷孕了!”
“什麽?”穆秀蓮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的長着嘴問他。
“您馬上就要當奶奶了!”秦子恒笑道。
“哎呀!”她高興的拍手站了起來,“這可是真的?孩子你……”她看了看陳佑怡的肚子,拉着她的手問,“可是真的?你可真的有孕了?”
“娘,你要不信可以去問大夫啊,他就在外面呢。”陳佑怡難得有一次羞怯的時候,笑的腼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