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陳佑怡攔住,“還是我一個人去吧,我怕那張老頭到時候又挑揀别的什麽事情爲難我,我單獨去也好說話,你放心好了,我這裏也給秦淮準備了一份吃食,到時候一起給他。”
秦子恒聽了她的,便沒和她一起去。
一路上陳佑怡小心翼翼的,要走的快,還不能讓菜打偶撒了,免得失了味道,所以這一路拎着食盒累的不輕。
好在這一次張子壽沒有忽悠她,到那時,他正坐在他的太師椅上,一邊喝茶欣賞早晨的美景,一邊聽着站在一旁的秦淮背誦昨日的文章。
陳佑怡走進茅草屋隻是簡單的看了他們一眼,也沒說什麽,站在一旁等着,直到秦淮背誦完昨日的文章,才跑到她面前,“嫂嫂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而張子壽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朝她看了過來,其實他早就問道了她食盒裏的東西,味道和之前問道的不一樣,要不是需要保持老師的姿态,他怕是早就跑過去讨過來吃了。
“你這是拿來了早飯?”張子壽詢問了一句,起身慢慢朝她走過去。
陳佑怡看出他是故意繃着的,也不說穿,便道,“是的,張先生教導秦淮辛苦了,所以特意做了一些小菜來孝敬您老人家,要沒其他事的話,先吃了早飯再讀書吧。”說着她又摸了摸秦淮的頭,“嫂嫂也給你帶了你喜歡吃的,進屋一起吃。”
秦淮開心的點了點頭跟着他們一起進了屋子,陳佑怡親自伺候張子壽吃東西,見他吃的滿嘴是油,不由得在一旁抿嘴而笑,“張先生你慢些吃,這裏沒人跟你搶。”
他也不理會陳佑怡繼續吃自己的,直到把盤子裏的東西吃的一點不剩,這才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将目光落到了陳佑怡的身上,“今日早飯做的不錯。昨日你跟我說的那個事情,看在你一片誠心的份兒上,我便答應了。隻是這幾日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改日我親自帶你去找主持。”
一聽這話陳佑怡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說道,“多謝張先生了,如此也好,我家相公不日就要去參軍了,我這裏也得替他準備着,那就過幾日我再來和先生商量此事。”
張子壽也答應了,陳佑怡又和秦淮聊了幾句便離開這裏回了寺院。
将這裏發生的事全部告知秦子恒。
“如今你可放心了,張先生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雖說有時候看似脾氣古怪,也不過是他老頑童罷了,娘子不必放在欣賞。”
陳佑怡點了點頭,歪頭好氣的說道,“我倒是覺得張先生最近幾日似乎是有什麽事情一般,看他的性情也有些變了,往日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自愛,如今看,卻覺得他眉宇間似乎有什麽心事一般,而且昨日他說不在草屋那邊,是去處理事情了,這幾日還要處理事情。”
說罷她看向秦子恒,“你說張先生這幾日會有什麽事情要處理?他不是已經隐世了嗎?爲何現在又去管别的事了?”
秦子恒眸色也沉了幾分,歎氣道,“雖說張先生已經告老還鄉,可他的身份地位是不可小觑的,也和朝廷的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說不定是有其他的事,不過也不必娘子擔心,想必他自會處理好的。”
她這才點了點頭,“今日下午我們就下山吧,你還有兩日便要參軍去了,娘一定也想跟你說說話,回去後兩日多陪陪咱娘。”
陳佑怡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又把住過的房間細細打掃了一遍,這才和秦子恒一同下山去了,晚飯時間他們到了家中,看到王大正在給穆秀蓮準備晚飯。
見他們回來,兩個人忙出來迎接。
陳佑怡先開口的,“王大這幾日多謝你照顧我娘了!”
“你們可要多謝謝王大,你們不在的這幾日,多虧了王大在這裏照顧我。”穆秀蓮開口說話眼睛開始紅了起來。
見狀陳佑怡和秦子恒都走了過去,“娘這是怎麽了?說話怎麽哭了起來?是不是家裏發生什麽事情了?”
穆秀蓮開始抹眼淚,也說不出什麽,一旁的王大插嘴道,“其實也沒什麽事,不過是何苗苗娘來這裏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惹的大娘難過而已。”
“他們家欺人太甚了!竟敢欺負我娘。”陳佑怡一下子火大起來,轉身就朝外沖,被秦子恒攔了下來,“你如此去了說什麽?先問問娘發生了何事再說。”
王大也忙說,“其實也沒說什麽事,不過是在街裏遇到了,何苗苗娘爲自己女兒打抱不平,說是你欺負了她女兒,說秦大郎……占了便宜不負責人罷了,當時有不少人看着,親大娘一時着急,怎奈那何苗苗娘,又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主,大娘說不過她,便受了幾句話的氣。”
“娘你跟我說,他們給你受什麽氣了,說清楚了,我找她們算賬去,看我和大郎不在這裏,竟欺負到你的頭上了,這口氣不能忍着。”
見陳佑怡如此護着自己,穆秀蓮心喜,攔了下來,“罷了罷了,不過是幾句鬥嘴的話,他們無理取鬧,我們不跟着他們鬧,反而讓鄰居嘲笑了去,如今被嘲笑的是他們,丢臉的也是他們,隻是他們氣不過罷了。娘沒事,恒兒很快就要參軍走了,你也被惹事了。”
她就是如此一個怕事不敢亂招惹别人的人,在她的再三勸說下,陳佑怡便沒有去找何苗苗算賬,“娘以後她們要再敢如此對你亂說話,我便不饒他們。”
随後便和幾個人一起進屋,吃過晚飯,又陪着穆秀蓮說了一會話,問的不過都是秦淮在山中的事,以及秦子恒要去參軍的事情,也沒有其他事。
穆秀蓮說多了,困乏,便讓他們去休息。
回到屋内,秦子恒心下沉重,走到床邊,看着她鋪床道,“我若走了,他們再來找你們麻煩怎麽辦?”
她心下最擔心的也是此事,怕秦子恒放不下自己和穆秀蓮,便直言道,“她們要敢再來,幹再說難聽的話,我便把他們打出去了,再不濟也有許大人撐腰,這天下總有說理的地方,相公别放在心上 ,也沒什麽事,不過是他們氣不過咱們罷了。你且放寬心去參軍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