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許臨風恭敬行禮。
“嗯,你又跑來這裏做什麽?”張子壽隐世已久,不願意讓人打擾,尤其是官府上的人,許臨風身爲朝中命官,和張子壽又有些牽連,所以更不喜歡讓他來這裏。
許臨風也自知自己來此多爲不便,原本是想和張子壽商量治山之道的,如今已經和陳佑怡談妥,便不再對他開口,“處理一些政事,順便來看望一下老師。”
“你是朝中命官,我已告老還鄉,不理世事,日後有什麽事不要再來這裏。即便來了,我也幫不上你什麽。”張子壽依舊是那倔強奇怪的脾氣,直接将許臨風給趕走了。
“老師保重!”張子壽言語多諷刺,可他卻依舊十分恭敬,話後,便帶着自己的人下了山。
“你們又來做什麽的?”
“我是來給先生送吃食的。”陳佑怡忙說道。
但張子壽的目光卻落在了站在一旁的秦子恒身上,用一抹奇怪的眼神細細打量着,“這不是陳國赫赫有名的威猛大将軍嗎?不知今日造訪有何事啊?”
秦子恒行禮,不管是在朝中還是在現在,張子壽都是值得他尊敬的人,“在下是陪娘子來看這山中的景色,順便來探望一下家弟,承蒙張先生照顧了。”
他捋了捋胡子從台階上下來,走至陳佑怡身邊,“你一人來便罷了,帶他來做什麽?”
“他又不是朝中命官,也是當地的百姓了,爲何不可?”
“我不待見!日後别再讓他來這裏。”張子壽一臉嫌棄的說道,轉身便進了屋内去找陳佑怡帶來的吃食。
此刻秦淮從屋内跑出來,“哥哥,嫂嫂你們來了!”
陳佑怡摸了摸他的頭,“下午還要讀書嗎?”
他搖頭,“先生說身體不适,所以下午不用讀書,嫂嫂有什麽事嗎?”
“那正好,我和你哥哥帶你去到周圍轉轉可好?”
話音剛落,屋内的張子壽喊道,“丫頭留下,我有話說。”
她頓了頓不解的皺起眉頭,倒是一旁的秦子恒有眼色,上前拉住秦淮說道,“娘子,我帶他到周圍走走,張先生叫你必定有事,你進去看看。”
她這才點頭進了屋内,“張先生找我何事?”
“剛才你和許臨風在外面說的話,可都是當真的?”
“張先生說的可是租賃荒山一事?”陳佑怡問道。
見他點頭,這才解釋說道,“自然是當真的,和許大人怎敢胡亂開玩笑,而且事情已經定下了,便不會再變。”
張子壽也在這山中住了許多年了,村民在那荒山上,多以種植山桃爲生,但山桃不好吃,賣不出去太多,所以收成更是少之又少,幾屆官府人員都曾想要提高政績,把這荒山的問題治理了。
怎奈他們能力平平卻做不了什麽真正有意義的事情,不過都是一場空談。
原本以爲許臨風會有些辦法,卻不想竟找來如此一個弱女子租賃荒山,豈不是搞笑。
“呵……就憑你?也能把這荒山治好?我倒不信了,你有什麽辦法,打算種植什麽?”
陳佑怡眼眸來回動了動,見張子壽又是那清高的樣子,便故意給她賣官子,“種什麽,我自然都考慮好了,但這是機密事情,不可輕易告知被人。還望張先生諒解。”
一聽這話,他頓時愣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想用這方式吓一吓陳佑怡,可她偏不吃這一套,愣是站在那裏不說話,還故意用眼神挑釁張子壽。
他平日裏随意慣了,更像是個老頑童,如今她想法治自己,他怎能忍,故意跟她生氣,“怕是你根本不知道要種什麽,隻在我面前胡說八道,賣官子。”
陳佑怡不以爲然,自信慢慢的笑着,“先生若是不信,那就等我租下了這荒山,到那時候你再到山中自己去看,便知道了。又何必問我呢?”
這可是把張子壽給難壞了,“你這小蹄子,竟然……”
“張先生也會罵人的?”
被她氣的不輕,又不能開口大罵,便隻和她僵持着。陳佑怡更耐得住了,她心中雖已有了打算,要種植蜜桃,可還沒有尋來蜜桃的種苗,到時候能種成什麽,此刻也下不了定論,不與他說反而更好。
兩個人僵持不下,就這麽幹坐了許久,最後還是張子壽熬不住,說了軟話,“罷了罷了,我年紀一大把不與你這小丫頭僵着了,快快說。”
他都首先開口了,陳佑怡再僵持下去就顯得自己不識擡舉了,便道,“告訴你也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事情,我便說出我要種植什麽。”
那張老頭拗不過她,便道,“可以,你說!”
陳佑怡想了想,張子壽在這裏住的時間久了,見識多了,說不定他能知道這陳國哪裏有蜜桃苗,到時候拿來也方便自己種植。
便道,“你若能給我找來一數蜜桃苗,我就答應告訴你,我拿這荒山做什麽。”
說完她直直的盯着張子壽等着他回答。
“你不會是要在這山中種蜜桃吧?”張子壽猜想。
陳佑怡閉着嘴巴不肯說話,隻是笑着,“你答應不答應?”
“這蜜桃在這山中是種不好的,前人不知試過多少次了,你若真的想要種蜜桃,可真的是白瞎功夫。”
她也不頂嘴,順着說道,“你隻幫我拿到蜜桃苗,我便告訴你實情,若拿不到,憑你說什麽,我也不回答。”
見她如此調皮,張子壽的老頑童脾氣也被激了起來,用手指着她埋怨道,“你這個丫頭,在這裏跟我耍心機,我這一次繞了你,看以後有機會,讓你後悔。好吧,據老夫所知在圓覺寺裏就有極好的蜜桃樹,就是那太後也非常喜歡,改日我便要了過來給你。到那時候,不怕你不說。”
自己千辛萬苦要找的蜜桃樹竟然就在圓覺寺,她竟然不知,心下歡喜,便道,“那就一言爲定了,改日必定要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