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嘿嘿一笑抱住了他的胳膊,兩人便在夕陽下朝着圓覺寺走去。
晚上,她親自下唇爲寺院裏的僧人們做了幾道小菜,當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幸嘗到,之後又開始教寺院廚房裏掌勺的人一點小心得,告訴他如何使用辣椒花椒等調味品。
直到很晚才回到卧房這邊,秦子恒躺在床上眼巴巴等着她回來,聽到開門聲陡然從床上跳下來跑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不悅的說道,“娘子說過,參軍這幾日你要好生陪我的,如今卻忙着陪那些僧人去了,你又不是這寺院裏的廚師何必如此勞累給他們做飯。”
見他是吃醋了,也是等急了,便笑了笑說道,“隻此一次,被他們纏的實在脫不開身,便答應了。我也說了,日後不再幫他們做飯,那些僧人也是饞了。”
秦子恒拉着她的手來到床邊坐下,心疼的看着她,“娘子就是太善心了,幫别人做事,總是那麽細心執着,我隻是怕累到娘子了。”
“無礙!隻是需要一點功夫而已。”
她靠在他的懷中,不再言語,就這樣靜靜的坐着,兩個人心中各自有事情,都有說不出的不舍和難過,但誰也沒有把壓抑在心裏的感情說出來。
隻怕是傷了對方的心。
第二日,陳佑怡起來準備了早飯,吃飯期間她提議道,“今日我們到張先生那邊看看吧,順便也看看秦淮。那張先生也是認識你的。”
他點頭答應。
秦子恒曾到過這山中一次,隻是上次是爲了從山賊手中救出陳佑怡,所以當時是匆匆來,又匆匆走了,沒有去張子壽那邊。
要說起這個太子太傅曾經在宮中的時候,還見過他幾次面,隻因他是文官自己是武官,有時并不不上什麽話,便隻是打個招呼而已。
兩個人吃過早餐,陳佑怡又準備了一些吃食,再将從山下拿來準備給秦淮的東西一同拿着去了張子壽那。
可遠遠的便看到張子壽的茅草屋前面放着一頂轎子,在轎子附近坐着轎夫和幾個衙役,“這應該是許大人來了吧!”
兩個人對視一眼,沒有多說,進了茅草屋。
進去之後果真見許臨風端坐在屋内的座椅上。
見是秦子恒夫婦,他放下茶杯站了起來,陳佑怡和秦子恒上前将東西放下,這才道,“許大人怎麽也在這裏?”
許臨風朝屋内正在授課的張子壽看了一眼,揮揮手示意到外面去說話。
陳佑怡和秦子恒則跟着他一同來到屋外,這才暢言道,“此次來,是爲了這荒山治理之事,當日你跟我說,要買下這荒山,我已經派人跟山中的村民商議,看他們有和意見!原本是打算聯合村民一起治理的,若賣到你一個人的手中,我是怕他們中間會有人有反對意見。”
許臨風做事之所以如此謹慎,是因爲朝廷的人馬上就要來考核了,他也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引起民憤,所以這個事情一定要仔細處理。
她理解的點了點頭,“雖說是荒山可這山中的土地,都是由當地的村民所種,問清楚他們的意見也是應該的。那不知許大人詢問的結果如何呢?”
他又道,“結果已經有了,不過買下應該不行。租賃倒是可以,這一年也不過百八十兩銀子罷了,全當是給他們種植山桃的村民一些補償,他們也樂意。”
他看了陳佑怡一眼,好奇道,“此事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你了,你沒有見過過那人?”
“我和相公前日便到了這山中,所以并未得到什麽消息,不過我已經讓人在家等着了,怕是已經告訴了那個人。”
“也罷!如今我親自跟你說,也無礙的。隻是現在要你自己決定了,一租賃的方式把山中的荒地給你,你可願意?”許臨風道。
陳佑怡嘟了嘟小嘴,算着這裏面的賬,若是把蜜桃種好了,百八十兩銀子,絕對能賺的回來。若真的種不好了,也不至于虧損太多。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思量再三後,她點頭答應,“若那些村民沒有意見,我更沒有了,事情就按照許大人所說的那樣。我租賃這片荒山。”
他蹙了蹙眉頭,原本以爲陳佑怡回去之後細細考量後會改變注意,見她此刻的語氣并非像要放棄的意思,便憂心道,“百八十兩銀子一年下來也不算多,可這比村民種植山桃的收成要多不少了,若你種不出什麽東西,可是要虧本的。你當真想好了?”
她笑了笑,語氣非常肯定,“想好了,後面的事情還望許大人能幫忙,确定一下山地的面積,再定一下租賃價格。之後我便可以簽地契了。”
許臨風沒有立馬回答她,而是低頭細細思量起來。
陳佑怡見他猶豫,怕他到時候會後悔,不租給自己了,便道,“今年是政績考核的年份,若大人能升遷也算是臨走之前給當地的百姓做了一件好事。若許大人仍将留在此地爲官,我保證大人三年之後,必定可以依靠政績升遷如何?”
這個條件是最吸引他的了,許臨風的目光瞬間移到了她的臉上,懷揣着一絲疑惑,她繼續道,“若這荒山真的可以種出别的東西來,爲當地百姓緻富,三年後你的政績可查,必定能升遷。若不能的話,也不影響大人以後的前程,畢竟這荒山種不出東西是衆人皆知的,即便是有虧損也是由我來承擔,大人可好好考慮一下。”
她說的自己又怎麽可能沒想到,最後便答應了下來,“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就幫你辦成這件事情,明日我便派人去測量土地,另外再幫你把地契拿來,價格談好。”
她頓時笑了起來,沖他行禮,“勞煩許大人了。”
“若你真的能讓這荒山好起來,我才是真真的要謝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