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夕陽燒紅了的天,爲這一道風景線加了錦上添花的一筆,真真是羨煞了旁人。
“娘子,你還要再去鎮子上嗎?”秦子恒低頭看着懷裏滿臉紅潤的女人,她還趴在自己身上氣喘籲籲,似是沒有力氣說話一般。
等了好久才慢慢開口,“鎮子上暫時沒什麽事,我這幾日要在家中多陪陪夫君。”
他一臉壞笑,“那你可準備好了?”
眼看他又要鋪上來,她急忙投降,可還是晚了一步,被他搶先堵住了嘴巴,那些話便沒說出來,自己相公正是當年,身體極好,又有力氣,再加上多日不見她。
這一晚上的折騰,可夠她受的。知道最後她癱軟的趴在他懷裏,連吭聲的力氣都沒有,片刻便沉沉睡了過去。他抱着她,似是意猶未盡,可又不想再折騰她。
便用指尖在她嬌俏的鼻頭上點了一下,待身上的熱度褪去他才慢慢睡着。
陳佑怡在家裏懶了幾日,這幾日的日子過的可算是舒坦,秦子恒對她那簡直是衣來伸手翻來張口,家裏的事,全不用她管,倒是讓她徹底的享受了幾日悠閑日子。
可在穆秀蓮面前,她萬不敢這樣使喚他兒子,自是自己做的多一些。
不過也就幾日而已,之後陳佑怡又開始張羅着忙起了家裏的事情,這日她正準備去田間找秦子恒,便見一位老先生邁步走進院子,“這可是秦府?”
陳佑怡心想這哪兒算得上是府邸,不過是幾間茅草屋罷了,不過她倒是認得這位老先生,真是在村子裏教學的老先生,“先生您來了,快做,這裏正是秦家。”
她忙給先生去倒茶水,卻聽他道,“你一定是秦家娘子吧,可是那秦淮的嫂嫂?”
“正是,您有什麽事嗎?”她将泡好的茶放到桌前,在另一側坐下。
那老先生也不客氣,喝了幾口後才慢悠悠的說道,“老朽在這裏教書數十年了,也未曾離開過這村子,雖說見過一些聰慧之人,但如此聰明伶俐又肯好學的,老夫倒是頭一次見到,他的論調和治國謀略,依然超過我所能教授的範圍,所以……”
陳佑怡被他說的一臉迷糊,“您說的可是秦淮?”
“正是秦淮!他機智過人,對治國又有自己的一番言論,老朽愚鈍,自知能力有限,不能再教授他,怕誤了他的前程,所以前來知會你們一聲,再去找個更好的教書先生吧,别耽誤了他的才能。”
聽這老先生如此說,陳佑怡愣了一下,“您不想教秦淮讀書了?可是他在學堂調皮惹到您老了?若真如此的話,我替他給老先生賠個不是,日後定當好好教訓他。”
“不不不,秦娘子别誤會,老朽說的可都是實話,秦淮這孩子,懂事聰慧,比其他孩子要好的多。隻是怕耽誤了他的前程,秦娘子要好好考慮一下啊。”
這一下她總算明白了先生的來意。
晚上秦子恒回家後,她便将他拉到一旁說了今日老先生來過的事情。
秦子恒大喜,“我就說秦淮是讀書的料,有這聰慧的腦子,日後畢竟能在朝堂之上爲國出一份力的。”
“那都是以後的事了,可眼下怎麽辦?老先生說了,他已經教不了秦淮讀書,讓我們另尋教書先生,那你說,哪裏還有更合适的?”
她的話讓他臉色沉了沉,“明日我到鎮子上去問一下,鎮子上的先生必定有能教授的了的。”
她也點頭,“那好,明日去的時候,你帶着秦淮一起去。到那讓先生看看,說說自己讀過的書,也好讓先生知道,是否可以教授的了他。”
“娘子聰慧,明日我帶他去。”
秦子恒帶着秦淮到了鎮子上,一連找了幾家私塾,可那裏的先生都說秦淮所讀的書已經超過了他這個年齡該讀的了。
那私塾中的小學童們讀的都是他讀過的了,即便是進了私塾,卻也隻是把往日讀的再重讀一遍,那豈不是浪費了時間。
回到村子裏時已是傍晚,陳佑怡在廚房裏燒火做飯,聽到外面有聲音便走了出來,見是他兄弟二人,“如何?可找到合适的私塾讀書了?”
見他二人悶頭都不說話,秦淮似是更加氣餒轉身就回了他自己的屋,秦子恒這才對她道,“問了三個私塾,都說教不得。這下可怎麽辦?總不能到别的鎮子上去吧。一來是路途太過遙遠,二來秦淮年紀太小,若沒人照應,怕到了私塾裏連生活都不行的。”
陳佑怡也皺起了眉頭,隻是暫時沒說什麽,先做了晚飯。
等晚上喊秦淮吃飯的時候,卻叫不開門,“别叫他了,估計心裏正煩悶呢,明日再喊。”
陳佑怡聽了秦子恒的話,便回屋去吃飯。
酒樓的事情也要她操心忙活的,所以在家裏待了幾日之後便又回了酒樓,可心裏一直記挂着秦淮的事。
這日許臨風來到酒樓請客吃飯,桌上都是豪紳要麽就是官府的人,陳佑怡不敢怠慢,照應的極好,待許臨風一個人獨處時,她找好機會上前詢問道,“我家二弟想找個私塾讀書,可他之前讀的太多,私塾先生說教授不起,誰也不收,許大人對此地的情況了解,可知道哪裏有高人,能教的了呢?”
許臨風想了一下,“你等着我幫你問下。”
沒過多會,他便命人捎來了口信,“許大人說了,這鎮子上曾有一個先生,據說是在京城當過教書先生的,學問甚大,年老之後便回到老家隐居了。但去處并不知道,還得秦娘子自己打聽。”
陳佑怡聽說是京城回來了,心下歡喜,“那你可知那人的名字?”
“名叫張子壽。”
得了這個名字後,陳佑怡日日念叨,見人就問,可沒有人知道這裏曾有這麽一個教書先生,到後來她自己都開始懷疑,這教書先生是否真的存在。
真怕是有人隻是傳言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