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隻好繞她一次,“我們不想讓她蹲大牢就不蹲的嗎?這事不得許大人那裏說了算的?”
“隻要娘子同意,此事我可以跟許大人說下,想必他也不會太爲難一個弱女子了。”
“你就是想護着她,你就是想幫她。還說你不喜歡。”陳佑怡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他也不動,任由她撒氣,那拳頭打的不痛不癢。
等她累了停下來,他又可憐巴巴的問,“娘子可還氣?”
她嘟着嘴不理他。
“娘子,你要信我,我這心裏百萬個都是你,别人連邊都占不到的,那何苗苗即便生的再好看,也不及你萬分之一,更何況,娘子勤儉持家,又孝敬父母,又有那麽大的本事,我是上輩子修來了福氣才能娶了娘子如此賢惠的人。那何苗苗一百個也不及娘子一根頭發。”
她撲哧一聲笑了,卻依舊繃着臉,“什麽時候學會的這般油嘴滑舌的,不都說那武夫粗人一個嗎?你如今倒是會說了。”
“娘子喜歡聽,還有更好的。”他扯了扯她的衣襟。
陳佑怡哭也哭過了,鬧也鬧過了,心下一想,也不至讓何苗苗蹲大牢,在這古代,女子若真的蹲了大牢,這輩子當真是毀了,便軟了下來。
“你說的話,那許大人能聽?”
“能的,許大人也必定不想把此事鬧大。”
“你心裏當真沒那何苗苗?”
“當真。”
她瞥了瞥他,“那你現在就去趟鎮子上,跟許大人說了,免得他早定了罪,你就是去說也沒用了。”
“娘子你同意了。”
“你别以爲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看在咱娘的份兒上,若是那何苗苗回來了,見了咱娘好生待着,我也就不計較這些,你快去吧。”陳佑怡又催促了一句。
秦子恒心下歡喜,更是對她感激不盡,并非是爲了何苗苗,而是她識得大體,又如此有憐憫之心,當真是愛的不能再愛。
“我這就去。”
站在門外的穆秀蓮聽後也松了一口氣,“這下好了。”便折身回了屋裏。
晚上秦子恒回來,又哄了她一陣,見她不再别扭便松了一口氣。
“許大人如何處置那何苗苗的?”
“打了二十大闆。”
她想了下,“這可不輕啊。”
“娘子能出氣,她也是該的,誰讓她竟買通山賊爲難我們。”秦子恒站在她這邊說話,陳佑怡氣也順了,脾氣有消了,便安穩的吃了他拿來的晚飯,早早的睡下。
聽說那何苗苗挨了二十大闆之後,足足在床上躺了兩個月才能下床走路,這一次也該得到教訓了,那段時間,她也算清靜了一些,準備酒樓的事。
在她和秦子恒的忙碌下,酒樓改建的差不多了,眼下就要準備開張的事情了。
“我已經跟張老爺還有許臨風那邊捎信過去了,讓他們幫着選一個好日子,到時候我們酒樓開張。另外開張宴請賓客的事也要提前準備的,需要的食材很多。”陳佑怡一邊看着菜譜的帖子一邊對一旁的秦子恒道。
古代昏暗的燈光着實不像現代的電燈那麽明亮,到夜裏,恨不得把滿屋子都點上,她湊到燈光下看着帖子上寫的菜譜,一一核對。
秦子恒見狀放下手中的事,端起燭台幫着她打亮。
“你可有什麽想法?”确認菜譜上沒有什麽錯的地方,她松了一口氣,放下菜譜擡頭問他。
“開張那日是重要的日子,到時候要宴請的人多,要确定張老爺那邊,還有許大人那邊都請了什麽人來,要擺多少桌。”
她點了點頭,“明日我就去問下,親自拿了名單,确定人數,然後準備食材,這幾日你再盯着點酒樓那邊,收尾的工作一定要讓他們做好了。”
“娘子放心,我照着你說的去做。”他替她揉着肩膀往卧房走去。
“噢,對了,我之前定下的那個廚子,還有跑堂和掌櫃的,你也都再确定一下,讓他們提前一日到酒樓準備。賬房那邊張老爺和許大人都出了一個人,到時候我看着點便好。”
她邊走,邊細細思量着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落下了。
“娘子當真要把這廚藝交給那個新來的廚子嗎?”
“我倒也不是太樂意,我跟他簽了一個五年的契約,這五年他留在酒樓幹活,五年後他想去哪裏我便不再攔着。若不請人,這麽大的酒樓,單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也是沒辦法。咱家又沒有當廚子的料的人。”
秦子恒頓了頓,似是有話要說,但見陳佑怡已經躺倒床上,累的閉上眼睛,便将到嘴邊的話壓了壓。上床休息。
陳佑怡原本想的最多也就十桌夠了,可等她從張老爺以及許臨風那裏出來後,拿着手中的名單不禁皺了皺眉,算來算去,少說也得十五桌,“這麽多人。”
上面的人名對于她來說,也不過是個人名罷了,關于身份和地位她并不了解,便拿着那名單回了家中,“你幫我瞧瞧,這上面的人,在鎮子裏都是什麽人。”
秦子恒看一邊,多數也不太熟悉,但有幾個大官人他很清楚,“看來許大人和張老爺相當重視酒樓開張啊,把他們都請了來。”
“大人物?”
“這都是數一數二的人,你見了就知道了,好幾家比張老爺家更富貴呢。你這酒樓的名聲算是打出去了,他們肯出面,日後酒樓的生意必定好的很。”
聽了這話,陳佑怡也笑了起來,也就不再想那十五桌宴請的事情了,“看來得好好準備着了,到時候我親自下廚,這是張老爺和許臨風都定好的日子,就在五日之後。”
想着這件事情就要成了,陳佑怡心裏說不出的開心,總算按照自己的目标往前邁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