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第一家,兩人的心都放回了肚子裏。看來那帖死馬當活馬醫的土方子還真的有點效果,病羊們紛紛好轉,雖然有幾隻還未恢複,但明顯不再是之前病怏怏的樣子。
看到第二家的時候,碰到了張嫂子,原來張嫂子放心不下,也是早早地起來,前來查看病羊的情況。
“你們也來了?”張嫂子問了他們的行程,喜道:“另外幾家我都去過了,除了兩隻羊羔救不活了,其他的都能活下來!”
陳佑怡也徹底松了一口氣:“那太好了,總算是有驚無險。”隻是死兩隻羊羔的話,這點損失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内。
他們一同去了死了羊羔的那家,當場把死的羊羔照價賠了錢,那家農戶自然感激不盡,另外的農戶看了,也都對他們更加多了一份信賴。
“這回曾氏可不敢再出門了,想想以後都不用看到她當街撒潑,也是咱們村子一件大好事!”
路過曾氏家門前,張嫂子指着那家痛快地嘲笑了曾氏一家,她家在貧窮的村子裏,還要比别人更窮上三分,當然變成了曾氏經常拿來取樂的對象,對曾氏印象差到極點,看到曾氏倒了黴,那點爽快不止在心裏,直接表露在臉上了。
曾氏和秦江的所作所爲,經過昨天,在村子裏傳開了。誰家沒養着幾隻牛羊,盼着用這些貼補家用,對于害了牛羊的人,打心底鄙視。
甚至比曾氏母子陷害陳佑怡的痛恨還要多。
這一下子,秦大伯一家算是在村子裏徹底壞了名聲,以後都要在村民們的白眼中過日子了。
對于這樣慘劇,陳佑怡一點也沒同情。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擔後果,她可沒這麽聖母心,還要去同情一心陷害她的家夥。
她擔心的是秦家的看法。大陳國的觀念比較落後,孝悌之道盛行,簡單地說,就是經常會有愚孝愚忠的事情出現。
比如說秦家,隻是因爲秦大伯是大哥,就得處處讓着他們一家,要是敢提不公平,就能被秦大伯抓着不放,村裏人也隻會認爲是當弟弟家的沒規矩。
她悄悄瞄了一眼秦子恒,秦子恒反應淡淡,對秦大伯一家的遭遇似乎沒什麽反應。捕捉到陳佑怡的視線之後,很快看了過來。
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麽,秦子恒說道:“不必擔心,要是村子裏有人說閑話,我會去解釋。他們一家是害人終害已,應有此報。”
陳佑怡心道,我才不管别人怎麽想的,隻要你們家的人别心裏過意不去就好。見秦子恒的态度完全沒變,她就放心了。等回到秦家的小院,把這事跟穆秀蓮說了,穆秀蓮雖然露出了點不忍,到底也心有怨憤,也沒有過多的同情,随它去了。
這事算是過去了,事發突然,秦家人都累得人仰馬翻,好像打了一場仗一樣。而在打勝仗之後,陳佑怡和秦子恒也沒多休息,當天就趕回了縣城,繼續開店去了。
像是苦盡甘來,之後的日子過得格外順遂。早點鋪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甚至在經過之前被碰瓷的鬧劇之後,鋪子的名氣傳得更廣了,有些客人還會趕大老遠過來。
“照這個勢頭,明年開春我們就能開個分店了。”陳佑怡數着銀子,心裏美滋滋的。
秦子恒見她高興,也跟着高興。林氏加了薪資,也很高興。
但是這點喜悅沒堅持多久,就被取代了。
原因是這個月照例輪到陳佑怡回秦家去看看,結果回去之後,正好趕上村子裏有人家小孩滿月,穆秀蓮應邀去喝了滿月酒。
“你是沒看到,那小娃娃真是可愛,虎頭虎腦的,誰抱都不哭,看着就是個有福氣的。”自從穆秀蓮回家之後,就滿口不離那家的小孩子,口氣中滿是慈愛和羨慕。
陳佑怡一開始還沒察覺到什麽,順着穆秀蓮的話還跟着附和了幾句。沒想到穆秀蓮話鋒一轉,轉到了陳佑怡身上。
“你最近身體怎麽樣?”穆秀蓮的視線停留在陳佑怡身上,來回打量了幾番:“最近沒和子恒鬧不愉快吧?”
陳佑怡一時間沒把她的身體怎麽樣,跟有沒有和秦子恒鬧不愉快聯系在一起。
看到她懵懂的眼神,穆秀蓮歎了口氣,接着說道:“你們成親也快滿一年了,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今天這家的媳婦,嫁進來半年就有喜了。”
這還是慢的呢,要是快一些的,剛成親就能聽說懷上的。
陳佑怡啼笑皆非,原來穆秀蓮是在婉轉地催着他們要孩子。可穆秀蓮不知道,陳佑怡還能不知道嗎?她生不出孩子,不是因爲生不了,是因爲壓根就沒和秦子恒圓房。
當初原主作天作地,秦子恒對她避之不及,兩人之間勢同水火,從成親之後就沒什麽親密的接觸。而到了陳佑怡醒過來,兩人的關系好轉了一點,但換了個現代人芯子的陳佑怡,自己還在内心掙紮,自然也沒有什麽飛速的發展。
到現在,兩人手都沒牽過,這要是都能蹦出個孩子來,那才是真奇怪了。
陳佑怡把這事含糊過去,穆秀蓮向來面子薄,也不好意思一再追問,這事就這麽糊弄了過去。
但是它也提醒了陳佑怡,拖延是解決不了問題。她之前一直有意無意地逃避這個問題,可是問題總有一天是要解決的。
接下來的好幾天,陳佑怡的視線不小心就會落在秦子恒身上,似乎想在他身上尋找答案。等到秦子恒察覺到她的視線,回頭之際,她卻又心虛地轉開了頭。
“佑怡最近是怎麽了,心不在焉的。”林氏抱着小虎子,小虎子這大半年裏養得白白胖胖,抱在手裏有點沉,掙紮着要自己下地去跑,林氏隻好把他放下去,他卻徑直跑到了秦子恒身邊,一伸手抱住了秦子恒的腿。
秦子恒逗了虎子一會,林氏将虎子抱走了,秦子恒卻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