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子恒的武力值,要打赢曹哥等三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但如果曹哥找幫手呢?秦子恒再能打,能打得過三十個人,三百個人嗎?
何況,陳佑怡在法治社會生活了這麽多年,始終認爲暴力是不可取的。
秦子恒被拖了回來,低頭看了看手腕,沒說話,但是也沒堅持要出去。
到了這一步,事情似乎已經成了定局,走投無路了。
“唉,這次我們就吃個悶虧吧。”陳佑怡無奈地道:“萬幸那些人做得太過分,反而吸引過去大部分火力。街坊們現在都反過來在同情我們了,還在爲我們說好話,以後的影響應該不會太大。”
生意沒受到大的阻礙,對陳佑怡來說,就是幸運了。
“嫂子,我們不在這段時間,鋪子裏沒事吧?”林氏膽子小,陳佑怡讓她留在鋪子裏,去理論的時候沒帶上她:“當時事出突然,我都沒反應過來,其實你應該回家去,不用在這守着。”
萬一這些人兵分兩路,鋪子就林氏一個人,砸壞了東西還能再買,砸壞了人就不好了。
林氏抱着虎子,還是有點被吓到了。畢竟,她連和一個村的村民說話,都是畏畏縮縮的性格。能打起精神堅守在鋪子裏,還是這段時間跟着陳佑怡,不知不覺中膽子大了一點的結果。
“沒什麽事,”林氏搖搖頭,又點點頭:“剛才張府派人來過,問我們怎麽沒按時送外賣過去。我拿了早點給那小厮,他就回去了。”
陳佑怡一拍腦門,愁眉苦臉地道:“瞧我,把這事給忘得一幹二淨了!”不隻是張府,還有另外幾家,都得送過去,再賠禮道歉。
她跳起來,正要準備,突然身形一頓,眨了眨眼睛:“張府?對啊,我怎麽把張府忘了?”張老爺樂善好施,口碑一向不錯,說不定願意幫她一點小忙。
“現在我們也是沒辦法了,不管張老爺願不願意幫忙,至少我得去試試。”陳佑怡撐起一個笑容,說道:“要是張老爺能夠幫忙,我們就能險中求勝,絕地反擊了!”
話雖這麽說,她心裏也沒底。張老爺确實動動嘴皮子就能把事情解決,但是平白無故的,她完全可以不幫忙。
到了張府下人進去通傳了一聲,很快,張叔出來了。
看到陳佑怡,張叔臉上笑眯眯的,說道:“今天早上你丈夫沒過來,我就猜着,你肯定要跑一趟。”
陳佑怡賠笑道:“能不來嗎?爲了我鋪子的小事,把張老爺張夫人張小姐的早點都耽誤了,我是特地來請罪的。”
她以前每次過來,都會帶上一些自己做的小糕點,味道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能夠确保是這個小縣城沒見過的。張小姐尤其喜歡這些。
這次她來得匆忙,在街上有名的點心鋪買了一點,總不能空着手上門求人。
“你有心了。”張叔接過點心,讓丫鬟拿下去,接着說道:“像你這樣的年輕人,能這麽有理數的,也是難得。前些天老爺夫人還聊起你,說你不但手藝好,人品也好。”
陳佑怡心裏一動,張府對她的印象好,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老爺,夫人,小陳老闆來看您了。”張叔招呼陳佑怡站過去,張老爺和張夫人正在花園的涼亭裏喝茶,桌上擺着她帶來的那幾樣糕點。
張夫人先笑道:“小陳就是客氣,來就來,還每次都帶點禮品,你們小本生意也不容易,不用次次都破費。”
“你倒是會說,先前是誰還誇 小陳帶來的糕點就是好吃,比餘香坊的還有滋味?”張老爺打趣了一句,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
不管這話本身好不好笑,張老爺覺得好笑,大家就都要覺得好笑。
見氣氛正好,陳佑怡先就着早上沒及時送餐的問題再三緻歉,言語間帶上三分憂郁,果然,得到了張老爺的追問。
“你們鋪子一向都很準時,看你神色,是出了什麽事?”張老爺說道:“有什麽難處,可以說出來,看看老夫能不能幫上點忙。”
陳佑怡滿肚子開頭還沒決定用哪個,張老爺自己先開口提起了,她趕緊接下去說道:“原本不敢來打攪您,您要是願意出手相助,我們感激不盡。說實話,這事真的弄得我們一家暈頭轉向,一點法子都沒了。”
她簡潔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歎息道:“如今物證早就沒了,我們壓根不能證明究竟是不是早點壞了,隻能任由牛二一家作爲人證,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張老爺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沉吟不語。旁邊的張叔說道:“老爺,這事恐怕有蹊跷。”
“哦?”張老爺停下捋胡子的手,示意道:“說來聽聽。”
張叔應了一聲,說道:“這個曹哥,大概就是碼頭的曹三。這個人在碼頭混得不好,經常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曾經好幾次,拿了别人的銀子,去給人當打手。”
“你的意思是,他這次不是爲兄弟打抱不平,而是拿了别人的錢,故意去挑事的?”張老爺很快理解了張叔的話,點了點頭,在想些什麽。
陳佑怡驚訝地道:“不會吧!我們老實本分的做買賣,哪有空閑去和别人生愁結怨,他們這可不是一般的挑事,這是要讓我們關門啊!”
張老爺露出一點笑意,像是對不懂事的兒孫鬧了笑話時一般解說道:“小陳啊,你到底是還年輕。生意場上,哪有人管别人死活。有的人膽子小,安分守己,有的人膽子大,就什麽都敢幹。”
“是啊,陳老闆。”張叔也道:“這回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有人誣陷嫁禍。你們鋪子的早點,那可是連我們老爺都誇上幾句的,怎麽可能突然就吃壞了人?”
要是事情真是如此,那就說得通了。
“怪不得,我回去檢查了好幾遍食材,都沒有問題,”陳佑怡驚怒交加:“原來問題壓根就沒出在食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