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響,瞬間讓兩人之間的暧昧氣氛變成了尴尬……
又是一陣沉默!
沉默很快被打破,穆秀蓮端着白粥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個剛才還被陳佑怡在心裏紮小人的何苗苗。
看到兩人的姿勢,何苗苗的臉立即紅了,轉身氣惱的一跺腳,“秦大哥,你們……”
“起來把粥喝了。”穆秀蓮也是皺了皺眉,但到底沒多說什麽,把白粥遞給秦子恒,秦子恒也起身自然地接了過去,看上去十分順手,似乎剛才的尴尬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穆秀蓮說道:“這次都虧了苗苗,要不是苗苗去找你,剛好看到你落水,還找人救你,你就真的……你可要好好謝謝人家!”
“嬸子,秦大哥,你們别這麽說,都是鄰裏,我這麽做也是應該的。”何苗苗像是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頭去,眼神卻飛快地掃過秦子恒,見他神色淡淡,有些失落。
陳佑怡的心思卻沒放在白粥上面,她震驚地看着何苗苗,這個女人竟然還想這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她面前,她都不會感到愧疚不安的嗎?
“佑怡,聽說你醒了,我來看看你。”何苗苗一點也看不出剛做了虧心事,滿臉都是欣喜:“你醒來就好了,你落水得了風寒,昏睡了一天一夜,我快擔心死了!”
是擔心我死不了吧!
陳佑怡連瞪都不想瞪她,不想在她身上浪費體力,影響康複。
“把粥喝了。”秦子恒向來沉默寡言,見有人來,也隻是點了點,算打過招呼,接着就像是何苗苗不存在一般,催促陳佑怡喝粥。
他拿着勺子,顯然是打算親自喂。陳佑怡心裏一熱,又有點害羞,下意識地想拒絕,表示能自己喝。但是瞄到何苗苗,她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
何苗苗處心積慮,不就是爲了能夠鏟除她,嫁給秦子恒,她怎麽能在情敵落了下風。
于是,當着何苗苗的面,陳佑怡裝作更加虛弱三分,就着秦子恒的手,慢條斯理地一口一口喝粥,一湯碗白粥硬是喝了一頓飯功夫,直喝到何苗苗面色發青
“飽了。”陳佑怡半是真摯,半是爲了刺激何苗苗,輕柔地向秦子恒道謝,果不其然,何苗苗的臉色又難看了一分,從青色變成紫色。
期間,何苗苗主動提出要幫忙喂粥,被陳佑怡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怎麽能讓客人做這種事,秦家人也一再婉拒,何苗苗隻能作罷。
但就是這樣,也不能澆滅何苗苗的欲望,說是來探病,床上的病人她連正眼也沒瞄過,視線都膠着在秦子恒身上。
“秦大哥,你人真好,”何苗苗帶着酸意,聽上去卻像是單純的稱贊:“像你這麽疼媳婦的,咱們村可沒幾個,能給你當媳婦,真是好命。”
爲了不引起懷疑,她還補上了一句:“佑怡命真好,真羨慕她。要是我以後嫁人能有佑怡一半命好,我就知足了。”
要不是陳佑怡看透了何苗苗的惺惺作态,真的要被她這幅哀怨的模樣騙過去了。這個司馬昭,她哪裏是擔憂将來的幸福,她就是想嫁給眼前這個男人!
陳佑怡看清何苗苗背後的真面目,何苗苗說一句,陳佑怡就怼一句,但是她咳得厲害,沒說幾句就覺得咳得肺疼,太耗體力了。
秦子恒看了她一眼,把人按回床上,讓她靜養,說着就要帶着何苗苗出去。
“别,我一個人躺着無聊,睡太久了,睡不着。”陳佑怡怎麽能讓何苗苗得逞,她都看到何苗苗的奸笑了:“你們聊,我聽聽就好。”
于是,身體虛弱中的陳佑怡,被迫當起了觀衆。看着何苗苗當着她的面,圍着秦子恒團團轉。
可是不得不說,何苗苗大概是從小裝模作樣習慣了,一颦一笑都十分自然,不知底細的人真的輕易就會相信了。
陳佑怡瞄了一眼秦子恒,果然,看秦子恒的神色,他就是被騙的其中之一。
秦子恒表現得不熱情,但是也沒有反感,何苗苗說上十句,他也會回應兩三句。雖然大部分都是簡單的附和和回答,但是回應了就是回應了,陳佑怡很不高興。
秦子恒是個優秀的人,優秀的人自然會有慧眼識珠的追求者。陳佑怡并不抗拒秦子恒會有追求者,但是這個人絕對不能使品德敗壞的何苗苗。
這種夾雜着複雜情緒的吃醋心理,陳佑怡分辨不清,但一點也不妨礙她表現出來。
何苗苗在時,陳佑怡針鋒相對,對秦子恒故意地比平時更親熱一分,等到何苗苗走了,她就闆着臉,把自己塞進被子裏,不去理睬人了。
秦子恒一開始隻當她是累了,等到晚上陳佑怡還是對他不冷不熱地态度,他不解其意,但敏銳地發現了異樣。
陳佑怡在避開他。穆秀蓮和秦淮照顧她,陳佑怡就再三地道謝,還會摸摸秦淮的腦袋。但是他去照顧,陳佑怡就隻是冷淡地道謝,背過身去聲稱累了要休息,趕他出去。
這細微的差别待遇,穆秀蓮和秦淮都沒發現,秦子恒也本能地覺得羞于啓齒,沒有去問穆秀蓮。看着陳佑怡在被子裏卷成一團,留一個後腦勺給他,秦子恒有些詫異。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陳佑怡就像變個人似的,改頭換面,對誰都是笑呵呵的,再也沒有任性驕縱過。這還是最近一段時日一來,秦子恒頭一次看到陳佑怡使性子。
不過和以前有點不一樣,她現在使得這點小性子,雖然莫名其妙,但是不讨人厭。
秦子恒熄了燈,躺在床邊的地鋪上,仔細回想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很快發現是從何苗苗來過之後,陳佑怡開始不對勁了。
他對何苗苗沒有非分之想,平時也不需要刻意避開,加上之前何苗苗常來,也沒見陳佑怡有什麽反常,秦子恒也就沒放在心上。
現在陳佑怡顯然因爲何苗苗的到來感到不愉快,秦子恒也不生氣,反而在黑暗中微笑了一下,目光投向床上。
陳佑怡已經睡得昏昏沉沉,呼吸綿長。秦子恒收回目光,靜靜地聽着這個漸漸熟悉的呼吸,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何苗苗再來的時候,陳佑怡驚奇地發現,秦子恒不理睬她了。
沒等何苗苗說上幾句話,秦子恒直接趕人:“家裏有病人,招待不周。何況風寒會傳染,傳染給何姑娘就不好了,以後還是别過來了。”
“你是在趕我走?”何苗苗不敢置信,睜大了眼睛,大概是她在人前露出的最真實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