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種在她現在的住的屋子前,還不知道曾氏會不會趁她不在的時候禍害小樹。找了一圈也才找到一棵而已,可别一來就被弄死了。
再說,她也不确定自己會在那裏住上多久,要是等她離開了,不知道便宜了誰,還是種在秦家小院最好,把用法交給他們,以後他們自己也能做着吃。
一想到自己不久後就必須離開,陳佑怡的心情又低落下來。自從察覺到自己的心意以後,她覺得自己情緒多變,變得優柔寡斷起來。
剛進院門,就看到穆秀蓮站在檐下,正闆着臉,看着他們。秦淮在後面沖他們使眼色,用手指向上支起眉毛,做了個生氣的鬼臉。
“娘,我們回來了。”秦子恒和陳佑怡對視一眼,不明白發生了,總之先表現得乖巧一點,總是沒錯的。
陳佑怡馬上接上去,說道:“你們看,我們在山上找到了一個寶貝,以後能有很多好處。”
最大的好處就能能吃到好吃的花椒做的菜。
“一棵沒人要的刺刺樹,也撿回來當寶貝,”穆秀蓮看到兩人出去了一天,帶回來這麽一個沒用的東西,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們兩個跟我進來,我有話要問你們!”
秦淮在穆秀蓮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做了個吃飯的動作,于是兩人都明白了,原來是昨天去酒樓吃飯的事情被發現了。
“你們說說,昨天讓你們進城買東西,你們都幹嘛去了?”穆秀蓮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說了多少次了,家裏窮,得省着點花,你們倒好,一個個沒把我的話聽進耳朵裏,還去酒樓吃飯,有這錢還不如省下來多買幾升白米!”
這還不是最讓穆秀蓮生氣的,她最生氣的是,這兩人居然都不知會她一聲,還把秦淮也帶壞了:“要不是苗苗碰巧看到了,過來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們在外面幹了什麽?”
何苗苗?陳佑怡微微皺眉,腦海中同時浮現起那張文弱嬌麗的臉,以及秦淮告知的何苗苗不爲人知的另一面。
“娘,你别生氣,這事怪我。”秦子恒搶先說道:“是我想着難得過節,家裏好久沒上過酒樓了,就帶着他們去了,以後一定注意。”
陳佑怡也趕緊承認錯誤,賠笑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太好奇,想去嘗嘗酒樓的飯菜。吃了一回長長見識就行了,都是虛假宣傳,那些廚子還沒您做的好吃,以後請我都不去了。”
有了秦子恒的坦白在先,陳佑怡認錯态度又好,再加上還有一個秦淮在身邊可憐巴巴地睜着大眼睛讨饒,穆秀蓮的氣很快就消除了。
“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要再這麽胡鬧了,酒樓那是有錢人才能去的地方,不是咱們該去的。”
穆秀蓮松了口,這事就算過去了。陳佑怡趁熱打鐵,再說上幾句好話,哄得穆秀蓮忍不住樂了,輕斥着讓她該幹嘛幹嘛去。
陳佑怡把花椒樹種到院子角落,看着綠油油的葉片,仿佛已經提前看到了一盆盆麻辣小龍蝦,水煮肉片在她眼前排着隊齊刷刷地走過。
“這麽喜歡這棵樹?”秦子恒收拾好工具,看到陳佑怡眉開眼笑地站在樹下,雖然不明白她爲什麽這麽開心,也不禁跟着舒展了眉目。
“嘿嘿嘿,沒什麽。”到時候是驚喜還是驚吓,還不一定呢,以後的事情就以後再說,眼下還是正事要去做:“合約的事情,差不多該去和村長商量一下了,你覺得什麽時候去比較好?”
秦子恒思索道:“再過幾天天暖了,事情就多了。我看宜早不宜遲,不如今天晚上去就去。”
陳佑怡覺得挺有道理,就這麽決定了下來。
晚飯後,秦子恒和陳佑怡就去了村長家,事情卻沒這麽順利。
“你是說,你想把牧草賣給村裏人?”解釋了兩遍,村長才聽懂他們的來意:“先給村裏人白用,等到羊賣了錢再給錢?”
村長狐疑地看着他們,這買賣怎麽看都不合算啊。
陳佑怡确認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們想在提供牧草之前,先和村裏人簽一份協議,以免将來發生糾紛。”
“這個嘛……”村長聽完覺得這買賣對于村裏人來說,絕對地合算。要知道冬天的新鮮牧草可不容易弄到手,用鮮草喂養要比幹草料好得多。
要是能一直用鮮草喂羊,賣得的錢比以往可不止多二成。
但問題是,村長的視線落在陳佑怡身上,想起她以往那些斑斑劣迹,又覺得這個人不太靠譜。
陳佑怡早就猜到,以她的劣勢,想要取得别人的信任,太難了,這也是爲什麽她必須帶上秦子恒的原因之一。
她使了個眼色,秦子恒會意,上前道:“村長,這樁買賣不用村裏人承擔風險,牧草能一直提供,不用擔心斷糧,以後不用擔心過冬時牛羊吃不飽而消瘦,我認爲對于村裏人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好是挺好的,”村長不能是擔心陳佑怡的信譽問題,雖然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他隻是問道:“這事是你媳婦的主意,還是你的主意?”
要這是陳佑怡自己心血來潮想出來的,就算再怎麽有利可圖,村長也不打算和她合作。
“這是我們兩人的主意。”秦子恒說明道:“牧草種植養護,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以後的一切事宜,都是我們兩人一起承擔。若是将來合約有問題,村裏人也盡可以來找我。”
聽到他這麽說,村長就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既然是你能做主擔保,老朽就放心了。這樣吧,等下我就去讓人相互轉告,明天一早再具體地聽你們說說。”
“行,那就這麽辦,勞煩村長了。”秦子恒和陳佑怡連連道謝,要是沒有村長的支持,他們是不可能在村裏站住腳跟的。
陳佑怡笑道:“也要多謝你,要不是有你這個靠得住的人在,他們才不會聽我瞎咧咧呢。”
秦子恒隻是笑了笑,說道:“這并非你一個人的事,我做的都是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