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曾氏那殺豬般的哀嚎求饒聲,就傳了出來,衆人聽得也是一臉的興奮!
陳佑怡今日一大早便張羅着回來的事,此時已經累得沒力氣了,也不想去搭理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衆人,直接關上了房門。
陳佑怡将房裏好好收拾了一番便将買回來的年貨鎖進櫃子裏,洗了個澡後又躺在床上休息了好一會兒這才提了一盒點心出門去。
而她才剛走出來,便被曾氏瞧見了。
見陳佑怡換了身新衣服提着禮盒一臉開心地出門,摸了摸自己被秦先志打得腫了的臉,曾氏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這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路上正遇上了吳嬸子和她侄女巧翠,曾氏便悄聲道陳佑怡剛打扮了一番正要去見姘頭呢,吳嬸子是個好事的,聽了不由興奮地跟了上去。
誰知三人偷偷摸摸地跟上去,卻發現曾氏口中的“姘頭”便是林寡婦和她懷中那一歲大的虎子,吳嬸子不由面帶嘲色地看向曾氏道:“秦大家的,她有沒有姘頭我倒是不知,隻是聽說你同那李癞子有一腿?怎的這是被她告發了懷恨在心要搞壞她的名聲?”
曾氏見陳佑怡來看的不過是林寡婦時臉色已有些難看,聽吳嬸子這麽說臉上已挂不住了,這便跳出來指着陳佑怡罵道:“好你個陳氏,你也忒沒良心了,你住在我家這麽久,我連你一口水都沒喝到過,現在你卻要把好東西給旁人,我弟媳果然沒說錯,你真真不守孝道,哪日便要我家大郎休了你去!”
陳佑怡正将自己在縣城裏買的點心送給林嫂子呢,自己剛來了時是林嫂子借給自己火折子,讓自己不至于凍死。
後來又是她給了自己做生意的啓發,又告知自己去縣城的路,她現在說不定還隻是在山上撿些野菜充饑,有了上頓沒下頓的!
曾氏突然蹦出來倒是吓了她一跳,待看清是她後,陳佑怡不由冷笑道:“大伯母這話倒是說岔了,我住的是我丈夫的家,那便是我自己家,與大伯母有什麽關系?再說這孝也不是對大伯母你盡的,這東西是我用我自己的錢買來的,我愛給誰便給誰,大伯母管得着嗎?”
說着,陳佑怡又看了一眼曾氏臉上分外明顯的巴掌印笑着道:“大伯倒是同大伯母算完賬了?大伯母想讓大郎休了我,倒不如先想想怎麽讓大伯不休你才是。”
這話戳到了曾氏的痛處,秦先志雖說無能了些,對她也算是極好的!
可今日知道了她和李癞子的事之後,秦先志便将她一陣痛打,而後便背着鋤頭并一套換洗的衣服一言不發地出門去了。
曾氏想跟上去,卻又怕他發狠真要打死自己,隻得站在院子裏踟蹰,這才瞧見了陳佑怡出門跟上來的。
陳佑怡卻好像想起了什麽好笑的,輕笑一聲後道:“說起孝道,我倒是想知道木蓮姐什麽時候能回來盡孝,我可想念她的緊呢!”
陳佑怡口中的木蓮便是曾氏的大女兒秦木蓮,她嫁的是個落了榜的窮秀才。
書沒讀多少架子卻高的很,每日花在筆墨上的錢就夠秦木蓮累的了,因而秦木蓮每次回來都是找曾氏要錢的。
曾氏吝啬得很,即便是自家女兒要多了幾次也不耐煩了,因而這些日子秦木蓮一回來曾氏便要躲開她,前些日子母女倆還爲了十文錢大吵了一架。
說盡孝,那是真的笑話!
曾氏被她氣的整個人都發起抖來,吳嬸子見勢不妙,這便拉着自家侄女兒走開了。
陳佑怡沒再理她,隻冷冷看了曾氏一眼便對着林嫂子笑着道:“我見城裏的小孩兒都喜歡吃這個糕點,這便給你們帶了些回來,嫂子便收下吧,我下次再來找嫂子玩。”
林嫂子原想推脫,沒想陳佑怡卻直接将盒子放在她懷裏,這便轉身離開了。
見曾氏仍站在原地,林嫂子深吸了一口氣後上前柔聲道:“秦大嬸子,小怡是真沒做那等事,大嬸子還是快些回去歇息吧。”
曾氏這才反應過來陳佑怡已經走遠了,不由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嫂子,這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