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這般安分做生意的模樣,秦子恒心底不由有些複雜,不由得便在離陳佑怡擺攤處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陳佑怡這些日子已經瘦了許多,原本被肥肉擠在一起的五官已經明晰了起來,再加上臉上帶着溫柔得體的笑容,雖然不是什麽絕世美人,但卻讓人有一種看着便移不開眼睛的眼睛。
秦子恒看着這樣的她,不知道爲何心中便升起一絲異樣溫暖的感覺!
眼看着顧客越來越少,陳佑怡的餅似乎也已經要賣完了,秦子恒起身準備離開,卻見幾個身材高大,兇神惡煞的男人拿着棍棒朝陳佑怡的攤位走了過去!
陳佑怡卻不知危險,仍笑着招呼,“大哥,要幾個餅子啊?”
“要什麽餅子?那邊的秦風酒樓看到了嗎?”其中爲首的男人一棍子打在陳佑怡的攤位上說道:“你在這裏擺攤,搶咱們酒樓的生意有跟咱們酒樓交過保護費嗎?”
陳佑怡看向自己攤位對面的秦風酒樓,剛想要說話,剛才說話的男人已經再次開口,“你在這裏擺攤,連個招呼都不跟我們酒樓打?從今天開始,每天給我們交五十文的保護費,否則,我現在就砸了你的攤子!”
“大哥,這裏離你們酒樓可隔着一條街,我憑什麽要給你們交保護費!”陳佑怡挺胸說道。
“嘭!”見陳佑怡争辯,那男人直接一棍子砸在了她的攤位上,頓時還沒來得及賣出去的十多個餅子連帶着各種調料全部反倒在地!
陳佑怡不由氣急,卻依舊護着攤子跟眼前的男人對峙,男人的手一擺,身後跟着的幾人立即圍了上來……
陳佑怡不敢慫,挺了挺胸膛就想要跟幾個男人硬剛,卻被一雙手拉到身後,秦子恒冷冽的眼神在幾人的身上掃過,“我在這生活了二十多年,卻不知咱們縣裏擺攤什麽時候還要收攤位費了?”
秦風酒樓的幾人見到秦子恒的身手,氣勢明顯的弱了幾分,“你是個什麽東西,我管這臭娘們要攤位費關你什麽事?”
“她是我……”秦子恒還沒說出口,卻被陳佑怡急急打斷道:“親戚,我是他親戚!”
秦子恒聽了不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便淡淡道:“管不得?”
畢竟是當過将軍的人,僅眼神便可威懾住幾個地痞,那幾人不由得後退幾步……
但幾人雖然心裏發怵,面上卻不能慫,畢竟要是他們對陳佑怡慫了,以後想要再收這周圍的小販的保護費,可就難了!
領頭的人手一揮,幾個男人頓時撲向了秦子恒……
秦子恒臉色一沉,一把拉住了沖在最前面的男人手中的棍棒,猛力地一甩,其餘幾人直接被那人的身體撞到在地。
然後,秦子恒突然的放手,那領頭之人頓時腳步不穩,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秦子恒身形微動,陳佑怡甚至都沒看清楚他是怎麽動的,就隻見他的腳已經一腳踏在了那個領頭之人的身上,“以後還敢不敢來收保護費了?”
“不敢了不敢了!”
“大爺饒命啊!”領頭的見情況不對趕忙求饒道:“大爺,隻要您繞過小的這一次,以後若是再有人欺負這小娘子,不用您出手,我就幫您把他剁了!”
“滾!”秦子恒冷着臉,腳下狠狠地一用力,将領頭之人給踢了出去!
領頭人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其餘人早已經畏縮到了一邊。
領頭人警惕的看着秦子恒後退了幾步,轉身一邊跑一邊叫嚣道:“臭小子,敢威脅老子!你小子給我等着,老子找人來弄死你!”
秦子恒皺了皺眉,沒有去追,轉身看向了陳佑怡。
陳佑怡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那個,謝謝你啊。”
秦子恒隻淡淡看她一眼,卻也不語。
陳佑怡自顧将倒在地上的攤子收拾了,卻見秦子恒依舊站在這兒,不由恍然。他莫不是來找自己要錢的吧?
不過也是,好似快到一個月了。
陳佑怡這便笑着道:“你是來找我還銀子的吧?你先跟我把攤子弄回去吧,我回去拿銀子給你。”
秦子恒應了一聲,默默地把攤子從陳佑怡手上接過後便跟在了陳佑怡身後。
到了租房後,秦子恒卻在看到幹淨整潔的屋子後整個人都懵了。他真的沒有認錯?這個人真的是陳佑怡?那個連臉都不會自己洗的陳佑怡?
陳佑怡給他倒了一杯茶後便走到床邊,從自己這些日子賺到的錢裏取出十兩銀子遞給秦子恒道:“這是上月找你借的錢,呐,還給你了。”
秦子恒卻更加震驚了,隻愣愣的看着她手裏的十兩銀子不語。
見他不收,陳佑怡不由心底一咯噔,面上卻隻笑着打趣道:“怎的,不要啦?我可是言而有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