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着,軒轅齊心情下稍稍緩解,不過須臾便沉醉在溫柔鄉裏了。
翌日,軒轅齊便開始籌劃登基大典的事情。
如今天下爲他獨尊,他自是要辦一場極其盛大的大典,讓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實力。
和沈丞相一通商量之後,軒轅齊滿意的看了看拟好的計劃書,向各個官員發了請柬。
三日之後,大典正式開始。
軒轅昊得到消息之後便也開始和沈若蕭商讨起了對策。
登基大典無疑是他們動手的最好時機。
“這樣,我充當誘餌,你在宮殿外排兵布陣,我們裏應外合,定能将軒轅齊捉住。”沈若蕭斬釘截鐵的說道。
軒轅昊猶豫了一瞬,目光落在沈若蕭堅定的眼神中。
片刻後,他還是點了點頭,雖然此舉危險,但他知道他是攔不住沈若蕭的,隻能拼死保住她。
三日之後,大典如期舉行,沈若蕭一襲紅衣,頓時便吸引住了軒轅齊的視線。
但他還得按捺住内心的想法,淡然的飲着酒。
大殿中央,一群舞女扭動着曼妙都身姿,樂師在一旁興緻勃勃的演奏着。
宮殿内座無虛席,個個臉上都帶着笑容。
殿内的裝飾也與平常相差甚大,大都以金色與紅色爲主色調,看上去倒是讓人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軒轅昊見所有人都進了宮殿,便率領一群侍衛在宮殿外做了埋伏。
在這之前他也早已聯系好宮内侍衛總領,此時此刻殿内的侍衛大部分也都是他的人。
沈若蕭瞥了一眼桌上的禮物,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目視着眼前的歌舞升平,她端起酒斛微微抿了一口。
一曲作罷,舞女們便也踩着柔軟的舞步離開了大殿。
一太監從龍椅旁走下了台階,站在軒轅齊的前方。
“登基大典正式開始!請天子發言!”太監說完便退到了一旁的角落裏。
軒轅齊從龍椅上起身,雙手背在身後,笑意盈盈的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輕咳了幾聲。
“今後朕将帶領天下百姓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各位愛卿還要多多進谏,朕相信終有一天,朕将統一天下!”
軒轅齊的野心從眼神裏迸發,随即便毫無顧忌的大笑起來。
一些趨炎附勢的小人立馬見風使舵的鼓起掌來。
也有些明事理的大臣隻是淡然的坐在坐席上一言不發。
沈若蕭正盯着前方,連一個正眼都不施舍給軒轅齊。
她今天來隻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其他事于她而言都是雞毛蒜皮。
軒轅齊坐回了龍椅,那太監立馬又走了出來。
“接下來請各位大臣把帶來的禮物謹獻給皇上吧!”
話音剛落,諸位大臣紛紛拿着禮物起身,朝着軒轅齊的位置走去。
沈若蕭撇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小人潮,依舊淡然的坐在坐席上,一隻手将禮物托起。
片刻後,諸位大臣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沈若蕭才起身朝着龍椅走去。
“皇上,臣夫也準備了禮物。”
“哦?”軒轅齊有些意外。
軒轅齊的目光盡數落在她的臉上,絲毫不舍得移開。
沈若蕭緩步走到軒轅齊面前,一隻手托着禮物伸了出去。
他接手禮物的那一刹那,沈若蕭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間掏出暗器,朝着軒轅齊打去。
一旁的陸離一直注視着沈若蕭的動作,見狀立馬沖上前來,把軒轅齊拉了過去。
随後,她接着便沖上前來,滿目陰狠的看着沈若蕭。
“昊王妃這是要行刺皇帝陛下嗎?”
陸離提高了幾分音調,從地上撿起掉落的暗器高高舉起。
軒轅齊吃痛的摸了摸脖子上的刮痕,攥了攥拳頭,目眦盡裂的瞪着沈若蕭,眸中再也沒有先前的溫柔。
“皇帝陛下?他配嗎?”
沈若蕭翻了個白眼,絲毫不懼,一把搶過陸離手中的暗器攥在手心。
陸離揚手便要去打沈若蕭,沈若蕭一把捏住了她的胳膊,狠狠地朝下一甩,直直的瞪着她的眼睛。
在場的大臣一個個目瞪口呆,大典内安靜的隻能聽見陸離和沈若蕭兩人的對哈。
呂尚書頗爲擔憂的瞥了沈若蕭一眼,随即又立馬收回了眼神。
軒轅昊拉過陸離,站在沈若蕭的面前,目光中隻剩殺意。
沈若蕭毫不畏懼的對上了他的眼神。
片刻後她側身看向文武百官,向前邁了幾步,目光波瀾不驚,似是此事與她無關一般。
“軒轅齊根本不配做一國之君。你們知道先皇爲何會突然生病足不出戶?民間爲何又會突然鬧起瘟疫?谷阿國爲何能輕輕松松取得戰争的勝利嗎?這一切都是出自軒轅齊之手,他這樣的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怎麽配做一國之君?”沈若蕭義憤填膺的罵道。
“一派胡言!你作爲昊王妃不知檢點,三番兩次勾引皇帝,事情未遂,你就想栽贓嫁禍,抹黑皇帝嗎?”
一旁的太後立馬站了出來,擋在軒轅齊的面前。
沈若蕭不禁冷笑了一聲,笑聲中盡是諷刺。
這一對母子還真是一唱一和啊,不過今日她就是葬送了性命也要徹底揭開他們醜惡的嘴臉。
陸離見狀也站到了軒轅齊的身旁,上下打量着沈若蕭,眸中卻充滿了威脅。
底下的大臣絲毫不敢出聲,安靜的看着這場變故。
“我都忘了太後您了,您敢說以上我說的種種您絲毫不知,絲毫沒有插手助纣爲虐嗎?還有陸離你這個妖女,你在背後幫了多大的忙我可是心知肚明啊!”
沈若蕭咬牙切齒的說着,目光掃過他們三人,滿是不屑。
太後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依舊是一臉淡定,眸中沒有絲毫愧疚與驚恐,神色淡然的盯着沈若蕭。
“妖言惑衆,你說了這麽多,可有任何的證據嗎?”太後挑了挑眉,目光裏平添了幾分笃定。
沈若蕭兀自笑了笑,不禁走的離太後近了幾分,随即轉過身來看着諸位大臣。
“那我還真想問問太後,爲何京城遍地感染瘟疫之時,唯獨太子府安然無恙,竟無一人因此喪命?爲何先皇偏偏在昊王爺前往邊疆時生病?爲何那日狩獵,如今毫發無損站在這裏的隻有軒轅齊一人?又爲何昊王爺請求的糧草會被半路攔截?太後,這些事情你解釋的清楚嗎?一件是巧合,多少件可就是蓄意了!”
沈若蕭有條不紊的一一列舉,眸中竟多了一絲玩味。
她倒是想看看太後到底是什麽反應。
此言一出無疑是給軒轅齊的罪行闆上釘釘,這想要翻身可沒那麽容易。
大臣們的目光頓時對軒轅齊都充滿了懷疑,但卻沒人站出來說話。
呂尚書瞥了一眼沈若蕭,似是在等待着什麽。
太後一時語塞,嘴巴張張合合硬是沒說出來一句話。
軒轅齊則是攥緊了拳頭,極力的克制着他想殺人的沖動。
“軒轅齊身上不幹淨,您太後身上可也是背負了不少人命啊!當年的肖妃是怎麽死的,我相信太後您心裏應該有數吧!”
沈若蕭乘勝追擊,直直的逼問太後,勢要将她逼得自己承認。
聞言,太後的身體微微顫了顫,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若蕭。
肖妃的事情她怎麽會知道,爲今之計隻能一概否認了。
“肖妃怎麽死的哀家如何得知,倒是你一盆髒水往我們母子倆身上潑,你不就是嫉妒軒轅昊沒當上皇帝嗎?何必如此小雞肚腸呢?”
太後的聲音微微有些嘶啞,之前的底氣也消失殆盡。
呂尚書見機從坐席上起身,走到了沈若蕭的面前。
他微微鞠了鞠躬,雙手搭在一起,低着頭,眸中卻滿是精明。
“昊王妃剛才說的種種臣都可以作證,如若想要具體證據的,老臣自是可以回趟府中,一一拿過來給你們過目。”呂尚書語氣誠懇,不卑不亢的說道。
一時之間許多忠于先皇的大臣也站出來附和,勢要将軒轅齊推下皇位。
殿内對軒轅齊的罵聲一片,沈若蕭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
軒轅齊眯了眯眼睛,目光中的殺意再也掩藏不住。
隻見他從一旁侍衛的手中拔出一把劍,指着下面的大臣們。
“那些事情确實都是朕做的,可那又怎樣?朕是唯一能繼承皇位的,你們不服我又能如何?還不是要眼睜睜看着朕坐在龍椅上?”
軒轅齊眼色晦暗,手中的劍來回揮舞着。
“你們今日誰要是踏出這個大殿之後洩露絲毫,朕定會讓他人頭落地,株連九族!”軒轅昊咬着牙狠狠的說着。
沈若蕭轉身看了他一眼,竟有些無語。
起初她隻當他是強弩之末罷了。
不曾想到他何時竟然變得如此喪心病狂,看來還是低估了他的野心。
一些原本安靜看戲的奸佞小人頓時就附和起軒轅齊的話來。
株連九族和殺頭大罪他們可擔待不起。
更何況江山是誰的與他們毫無關系,隻不過是換個主子侍奉而已。
若是因此丢了性命,在朝爲官又有什麽益處?
呂尚書看着他們那些人谄媚的嘴臉,不禁歎了口氣。
一群忘恩負義之人,日後怎能與之共謀江山社稷?
軒轅齊見他們這般反應倒是頗爲滿意的收回了手中的劍。
隻要擁護他的人依舊存在,他就有繼續做皇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