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好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湛藍的天空上偶爾飛過幾隻小鳥,偶爾刮過的一陣微風,也讓人覺得心神惬意。
“你看這裏怎麽樣?”沈若蕭攙扶着顔故清,來到了一處空曠地郊外。
她打算帶着顔故清在這裏野炊,一個人常年悶在潮濕陰暗的環境中,心裏都會漸漸發黴。
她希望顔故清能夠感受到世間的魅力,也知道有許多美好的事物在等着她。
“不錯。”顔故清笑呵呵的點了點頭,擡眼望去,青山綠水,湖裏面還有幾隻鴨子在撲騰着。
沈若蕭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在了一塊兒幹淨的布上,叉着腰仔細的看了看周圍的景色。
她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弧度,滿意的點頭:“嗯,吃東西就要在這裏吃,才覺得有意義。”
顔故清擡頭看着明媚的沈若蕭,羨慕她的年輕和活力,也欽佩她對生活的态度。
沈若蕭那背上的弓箭随手放到了一旁,然後呢出了辛辛苦苦帶來的一隻雞。
“我們要做些什麽?”
“叫花雞!”沈若蕭自信滿滿的說,“我師父平日裏最愛吃,我做的叫花雞,那可是我的拿手好菜。”
“原來你竟然還有這樣的廚藝!”
顔故清有些吃驚。在她看來,沈若蕭是一個多才多藝的女孩子,不僅會醫術,而且爲人又溫柔。
如今,再發現她手藝了,就覺得這世間女子不可多得。
沈若蕭也不啰嗦,直接去旁邊的林子裏面撿了許多的樹枝,堆在一起又用火生了起來。
“夫人,要不要同我一起做?”她眨了眨眼睛俏皮的問道。
“好啊。”
顔故清很樂意親自動手與她參與這件事,這樣才能展現自己的價值。況且認真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整個人都會覺得輕松。
沈若蕭用荷葉小心翼翼的把雞包了起來,然後又用水交到了土上,把濕潤的泥土包裹在荷葉上。
兩個人的手全部沾染了泥土,沈若蕭眼珠轉了轉,忽然靈機一動,伸手就将帶有泥土的手指擦到了顔故清的臉上。
“哎呀。”顔故清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反應過來的時候隻是哭笑不得。
“你呀。”她寵溺的看着沈若蕭,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也趁她不注意,抹了她整臉的泥土。
兩個人看着對方互相笑了起來,這一刻似乎一切煩心事都煙消雲散。
顔故清這一生無兒無女,偏偏看着眼前的女孩兒,就覺得如果生個女兒像她一樣,此生無憾。
“兔子!”沈若蕭猛地站起身來,那雙靈動的眼睛盯着一個草叢裏面藏起來的野兔,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氣勢。
顔故清靜靜的看着她,隻見沈若蕭悄悄地拿起了地上的弓箭,拉弓松手。
啪的一下,那隻感覺到危險的野兔正跑了兩步,被瞬間擊倒。
“好!”顔故清瞬間就像是一個少女的興奮,不斷地拍打着手掌以示鼓勵。
沈若蕭得意洋洋的看着她,挑了挑眉,眼神中滿是喜悅:“看來我們可以加餐了。”
沈若蕭從草叢裏面把已經死掉的兔子提了出來,顔故清見狀,忽然微笑着問道:“我平日裏看到一些小女孩見到兔子都說可愛,是萬萬不敢去吃它的,又或者不忍心傷害,你倒是和她們不同。”
沈若蕭一邊給兔子做處理,一邊擡頭說:“我當然也覺得他們可愛,可這世間要信奉的就是弱肉強食,如果我們不吃它,那我們就要餓肚子。”
“哈哈,好一套歪理。”
“夫人可能吃辣?”沈若蕭處理好了幹淨的兔子,側着頭問道。
“能,我從小就愛吃那些辣菜,總覺得越來越過瘾。”
兩個人一拍即合,沈若蕭立刻決定要做一道麻辣兔子肉,還好随身攜帶了一些辣椒粉,看來這次是排上了用場。
兩個人正在等待着美味的期間,沈若蕭坐在地上抱膝,忽然又看到了樹林裏面隐隐約約那些黃色的果子。
“夫人,你稍等片刻,我去摘一些果子過來。”
“嗯,好。”
沈若蕭自從來到這裏之後,我就一直不停忙碌。顔故清自然是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心中除了感激之外,還有無限的感動。
“夫人,怎麽樣?”沈若蕭手裏拿着一個雞腿,看着正在吃麻辣兔子的顔故清因爲辣,一直不斷地眨着眼睛。
顔故清開心的點了點頭,此時此刻一隻手裏是兔腿,一隻手裏是野果。時不時的還要喝上幾口甘甜的溪水,隻覺得人生如此惬意,已經了無遺憾。
她也不知是感動了或是想起了往事,眼裏噙滿了淚水,有些哽咽的說:“這些年我浪費了我許多的光陰,隻爲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如今終于知道這世間還有許多的美好,是我不該就這樣就此墜落。”
“嗯,夫人若是以後還想要來野炊,盡可以來找我。”
這一天的時間過得極快,兩個人在歡笑聲中度過了美好的一天。
晚上,太陽即将落山的時候,她們兩個人才慢悠悠的結束了這一天的活動。把顔故清送回去的路上,沈若蕭還在不斷的叙述着自己的拿手廚藝。
忽然間,她站在路中央感受到了一股殺氣。
“小心。”她輕輕的扶住顔故清,忽然間停住了腳步,沒有随便移動。
果然直覺都是很準的,刹那間,路中間不知道從哪裏忽然出現的黑衣蒙面人,大概七八個左右,手裏拿着刀直接沖向了沈若蕭。
沈若蕭迎面上前爲了保護顔故清不受傷,與他們糾纏起來。
“夫人,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沈若蕭一邊與他們打鬥一邊大聲的囑咐。
沈若蕭已經感受到了這群人的功力不凡,每個人都屬于上等高手。她打起來有些吃力,但還是打倒了好幾個人。
“小心!”
本來占了上風的沈若蕭,忽然間聽到不遠處顔故清的提醒,這才發現身後有一個黑衣人偷襲。
她來不及去阻止,預感到自己肯定會受傷,于是閉上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
她緩緩睜開眼睛時才發現,黑衣人被定住,而顔故清剛剛收回了手指。
“隔空點穴!”沈若蕭微微蹙眉,心中不解。
她走到了顔故清的身邊,瞪着眼睛有些詫異的問道:“您會武功?”
她和顔故清相處了這麽長時間,一直沒有發現她會武功的之間,況且也從來沒有感受到她的内力與常人不同。
顔故清拄着拐杖一邊朝着黑衣人走去一邊解釋:“我從未練過武功,隻不過曾經有一本秘籍,無意間落在了我的手裏,我隻學了幾招就會了隔空點穴,沒想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場。”
沈若蕭沒有繼續追問秘籍的事情,隻覺得處理黑人才更加重要。
她在黑衣人的身上點了幾下,這男人便能開口說。她冷聲的問道:“你到底是誰,你背後的主子又是誰?”
“哼。”那人隻是一陣冷笑,随後不知牙齒上咬了什麽東西,忽然間鮮血從嘴裏冒了出來。
顔故清正想要去阻止的時候,沈若蕭攔住了她:“不用了,已經晚了。”
這些人不知是誰培養出來的死士,一旦被抓住之後就會咬毒自盡,不會落下任何把柄。
顔故清一陣歎息,隻覺得可惜,被人追殺,還沒有一點點的線索。
沈若蕭掃視了一眼地上的死屍,你這嘴唇忽然覺得周圍一陣陰冷。
這裏地處偏僻,本周已經藏在了深山老林之中,可她還是會被盯上。原來以爲自己是安全的, 可現在才發現身邊危機重重。
“這……”顔故清顫顫巍巍的走上去前,看到這麽多死人,她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恐懼。
或許是長年以來養成的孤僻性格,她甚至對于這些屍體,表現出了冷漠和淡然。
沈若蕭這才想起來關心顔故清:“夫人,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她最害怕的就是因爲自己而連累到其他無辜的人,所以趕緊仔細的檢查着。
顔故清擺了擺手,拄着拐杖一點點的蹲下去,沈若蕭看着她清冷的眼神,掃視着黑衣人。
她蒼老的手扒開了這些衣服,露出了裏面的内襯,全部都是上等的綢緞布料。
她緩緩地回過頭,眼神上下打量着沈若蕭,似乎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沈若蕭被她盯得有些不舒服,抿着唇,蹙眉問道:“夫人?”
“你到底是什麽人?”她的态度忽然變得冷漠,完全不像是剛才可以互相打鬧的朋友。
沈若蕭認真的回應:“你爲什麽忽然這麽問?”
“這些人是皇宮中的人,他們身上穿着的衣服我都見過。如果你隻是一個普通百姓,怎麽會招惹上他們?”
“我……”沈若蕭知道身份終究還是瞞不下去,但相信眼前的人不會傷害自己,于是還是一五一十的說出了實情。
“其實我是六王妃。”
“原來你就是皇室的人,自古以來這皇家事端就有很多。”顔故清輕輕的站了起來,深深地歎了口氣。
“對,我夫君在外樹敵衆多。大家都盯着他,大概我也收到了牽連。”
顔故清點了點頭,對于這個答案深信不疑。她長籲短歎的說:“我之前也聽說過六王爺這個人物,爲人很好,看來那些人是怕他争奪皇位吧。”
“對,夫人所說沒錯。”沈若蕭點了點頭,“我實在沒有想到居然跑到了這裏還會有人追殺,看來這些人根本沒有打算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