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潔微微蹙眉,撥弄了兩下手指,不冷不熱的開口:“行了,既然是有老鼠,我們多用一些老鼠夾就是。很快要有客人來,我們快點去忙自己的。”
衆人紛紛散開,留下劉梅花處理廚房。
小樓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她那緊張躁動的心這才安靜下來。
而玉潔看着小樓走去的背影,眼中的嫌棄毫不掩飾。
她怎麽可能會猜不出來究竟是誰偷吃的?
小樓表現疑點重重,讓人不想猜她都難。
這麽一個看起來嬌柔可憐的女人,大半夜的來偷吃就算了。
居然還弄得如此雜亂不堪,簡直丢了她們女子的臉!
玉潔一時心中憋着一股火,但又不好發作。
掃地時候臭着一張臉,橫豎看小樓不順眼。
正巧,沈若蕭剛到就見氣氛凝重,不由的好奇起來。
“你怎麽了?”沈若蕭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衆人。
玉潔被這聲音給吓了一跳,把頭擡起來,拍了拍胸口。
“哎喲,老闆,你怎麽神出鬼沒的?”
沈若蕭輕笑出聲,“我剛剛踏進店鋪就看你在這裏低着個頭掃地,就猜到你在想事。結果走到你身邊了,你居然都沒發現我來了。”
說着,沈若蕭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
玉潔被她施加過來的力道壓得彎了彎腰。
“你這麽心不在焉的,莫非是看上了哪家翩翩少年郎?”沈若蕭調笑,語氣賊兮兮的。
玉潔小幅度翻了個白眼,滿是無奈的開口:“掌櫃的,你想什麽呢?我被顧修遠昨天帶回來的小樓給氣到了,你是不知道她都做了些什麽……”
她把小樓做的那些腌臜事都說出來,聽得沈若蕭感歎了一句:“顧修遠眼光咋就那麽差呢!”
顧修遠要什麽有什麽,怎麽就偏偏看上了這麽一個不知禮數,不顧家庭的人?
“就是!他簡直就瞎了一樣!”玉潔滿是無語以及贊同。
沈若蕭正和玉潔正說着話,就感覺到了一股灼灼的視線投向了這裏。
她把頭擡起,正好看到小樓有些驚慌的低下頭。
“說曹操曹操到呢。”沈若蕭語帶嘲諷,從玉潔身邊走過去,一步步走得雖不緩慢,但氣勢十足。
“小樓姑娘,你就沒什麽要說的嗎?”沈若蕭語氣淡淡的,透着淡淡的威壓。
小樓擡頭,目視着她,臉上的表情十分無辜。
“沈掌櫃,您想說什麽?”
沈若蕭冷笑,一把扯着她的手臂到後面隐蔽的屏風。
“我警告你不要在店鋪出任何幺蛾子,我最多能夠收留你幾天,不想生事就安分些。”
小樓神情一如既往的無辜,略微顯得有些委屈的眨巴着眼睛。
“我知道的,沈掌櫃,我一定會乖乖的,絕不生事。”
沈若蕭在她說完後轉身就走,連個正臉也沒給她。
“不就是個破掌櫃嗎?神氣什麽?”小樓在人走遠後,憤憤不平的開口。
一雙原本清澈的眸眼中是濃濃的嫉妒,她一想到剛剛沈若蕭冷冰冰的,透着股輕蔑的神情心中的野獸就愈加不受控制。
憑什麽?
這個女人憑什麽就這麽好命!
“天順,去找個夥計和我一起去買種子。”沈若蕭對着正在打雜的天順說道。
天順停下手中的活,滿是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
“掌櫃的,你這莫非是還想去賺糧食錢?”
“叫你去就去,廢話那麽多做什麽?”玉潔在一邊沖他嚷道。
“得得得,我去。”天順沖她扮了個鬼臉,這才跑去找人。
沈若蕭空間裏有不少的糧食,但是這些糧食日後若想拿出來必得有個說法,憑空而出不就是怪物了嗎?所以她才打算去買些糧食自己種。
不多時,天順就已經全忙活好了。
隻見一袋袋的種子被整整齊齊的放在馬車上,每一袋都鼓鼓的。
拉車的兩隻馬兒吃着牆角的一小團青草,時不時的抖抖頭。
天順幾人已經經紛紛坐在馬上,沈若蕭也跨到馬背上,對着身後幾人揚聲道:“走了。”
“好嘞。”幾個年輕的小夥子激動的回應着。
店鋪生意繁忙,他們這些人也有段時間沒有出去看看了。
容貌精緻,氣質清麗的女人騎着一批俊俏的白馬走在最前面。
行走間翻飛的是她淡綠的裙角,不斷地在空中劃過。
後面跟着的通通是年輕的男人,個個精神抖擻。
一路不斷的行走,經過了重重的房屋,總算到了白雲山。
白雲山山如其名,海拔十分高,仿若和雲層比肩。
山上長着各種高大的樹叢,遠遠一看一片碧綠。
幾人沿着道路走上山,天順簡直像個話痨一樣,一邊走一邊說。
“這朵花好好看!沒想到路邊的野花都有這般色彩。”
“這個草好奇特,怎麽長得像花一樣!”
“這個樹也好奇怪,這個葉子的形狀怎麽這麽難看?”
玉潔白了他一眼,“你可就消停點吧,這也奇怪,那也奇怪,還有什麽不奇怪的?”
“你管我那麽多做什麽?”天順一邊說一邊往上跳,摘了一個桃子下來。
粉嫩嫩的小桃子擺在手中,他随便擦了擦,就往嘴裏送去。
“好吃,真好吃。”他口齒不清的說着話,順便再跳上去摘好幾個桃子遞給了沈若蕭一群人。
“這朵栀子花好好看。”玉潔在一邊激動地大聲說着話。
随手,她把素雅的栀子花摘了下來,然後插在自己的發間。
“我好看嗎?老闆。”她蹦蹦跳跳的跑到沈若蕭面前。
她一隻手拿着摘下來的幾朵花,另一隻手在别着耳旁的碎發。
沈若蕭把她手中的花拿過來,笑盈盈的朝着玉潔勾了勾手。
“好看,來,美人,這串花束送給你,鮮花當配美人。”
她随手把幾朵栀子花挽成一個花束,隻見幾朵嬌豔欲滴的花被弄成了一個五角形的形狀。
玉潔伸手把花束接過來,一邊轉着花束,一邊蹦蹦跳跳,好一個天真爛漫之态。
劉梅花也插了一朵大紅色的花,在一邊轉了個圈一邊說着:“你們看俺這樣好不好看?”
“哎喲,”幾個人都笑瘋了。
天順幾個人也紛紛結草環的結草環,摘野果的摘野果。
一時之間笑聲環蕩,一片喜樂融融的氛圍。
“對了,要不我們來比賽打獵吧,這山裏面野生的動物那麽多,烤幾隻兔子,山雞出來肯定很香。”沈若蕭在一邊提議道。
她一早就想着出來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玩一玩,所以還放了幾把弓箭在車裏。
衆人都沒有異議,她就去把弓箭拿了出來,一人分了一把。
“來來來,我們比比誰打獵的動物多,第一的人我有獎勵喲!”沈若蕭開口,幾個人的情緒明顯更加的激動了。
衆人兵分幾路,紛紛追趕起了獵物。
沈若蕭有些武功底子,不多時就已經打下了一隻兔子和一隻山雞。
天順年輕力壯,雖然不是很會用弓箭,但多試了兩次之後,居然碰巧打中了一隻狐狸。
劉梅花本來也想打,但跟着獵物跑了好久,結果不僅沒打中獵物,還摔了一跤。
玉冰玉潔一對姐妹本來就是小姑娘,柔柔弱弱的,純粹在比劃着弓箭玩。
厚德厚才兩兄弟一起合力打下了一隻小鹿。
等沈若蕭返回原地,劉梅花和玉潔兩姐妹就已經在燒火了。
“老闆,我們三個娘們兒打不中獵物,索性就來燒火幫你們烤。”
劉梅花蹲在地上,已經把厚德兩人打下來的鹿肉給烤起了。
肉的香氣散在空中,沈若蕭陶醉的吸了一口氣。
隻見地上擺着不少的野果,紅彤彤的,綠油油的,粉嫩嫩的各種顔色。
她們身旁是小溪潺潺的流水聲,嘩啦啦的,裏面的魚清澈見底。
天順正蹲在水裏,他“哎喲”一聲叫喚,滿是不服氣的說着話:“這該死的魚,我就不信今天抓不到你。”
他滑稽的樣子又引得衆人哈哈大笑。
沈若蕭也加入了燒烤步伐,她今天出門還順便帶了很多調料品。
随着各種調料的不斷加入,空氣中彌漫着的食物的香氣愈發誘人。
“啊,好香啊!”食物被烤熟,劉梅花忍不住直接撕了一下塊放入口中,被燙得舌頭直抖也舍不得吐出來,含糊不清的說着。
沈若蕭把烤肉分了下去,每人都分了一大塊。
大家坐在一起喝着山泉水,吃着野果和烤肉,氛圍惬意極了。
等到烤肉被衆人分食完畢,地上隻剩下一堆的果核骨頭,以及木材燃燒後留下的灰燼。
沈若蕭半靠在樹邊摸着圓滾滾的肚子,輕輕的打了一個嗝。
“既然大家都吃飽了,歇歇我們就去幹活吧。”
她剛剛一邊打着野兔一邊在找地盤,找到了一塊平坦又肥沃的地帶。
“幹活?什麽活啊?”天順好奇得湊上前去。
他伸長的帶腦正好落到沈若蕭手邊,冷不丁的就吃了一個栗子。
“種地啊!不然你以爲水果蔬菜哪來的?”
聞言,天順抱頭亂竄,到處求安慰。
衆人也就是調侃調侃,便都撸起衣袖取來工具,蓄勢待發了。
等歇了一會兒,沈若蕭就帶着他們去耕地了。
仿佛一望無際的田野,被衆人齊心耕耘。
雜草被拔出,硬邦邦的土地被鋤頭一下一下的鏟軟,泛着濕潤且肥沃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