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糕點通通賣完,呂雯兒伸了個懶腰。
“呼,可算是忙完了,我去後面寫幾個酸梅腌制着吃,你先看着店。”
“好的,小姐。”
呂雯兒剛拿着酸梅走進後院,就聞到了一陣濃濃的血腥味。
她立即警惕的看着四周,在看到地上躺着一個男人的時候,慢慢的走進。
男人身上滿是血迹,臉色盡是蒼白。
呂雯兒皺眉思量着。
雖然她不該多管閑事,可是這個人的傷已經這麽重了,必須要救治。
想到這,她招呼紫珠把男人擡進了裏屋。
準備好清水和紗布以及各種藥品,呂雯兒仔細嚴謹的給他包紮好。
“咳咳,”男人逐漸蘇醒過來,看着面前美若天仙的女子,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感激,沙啞的聲音慢慢開口:“多謝姑娘相救。”
呂雯兒微笑着點點頭,“你現在重傷未愈,不用多說話。”
她說完後出去準備了一碗白粥進來,“我想你應該很餓了,可以吃點白粥養胃。”
她一邊說一邊舀起一勺,慢慢的送進男人的嘴中。
男人緩緩的吃着,屋子裏隻剩下勺子碰撞瓷碗的清脆聲響,以及慢慢咀嚼的輕微聲像。
當馥郁的烤肉味飄進來的時候,男人眼睛不由得一亮。
比起毫無味道的白粥,這烤肉的味道簡直想極了。
男人心中的饞蟲不由得浮動。
“姑娘,這是什麽食物散發的味道,怎的如此好聞?”
男人咽下一口唾沫,按耐不住腹中的饞蟲,開口問道。
一碗白粥已經被喂完,呂雯兒把勺子放進瓷碗中。
“這是麻辣燙的香氣,不過已經被我賣完了。”
男人很惆怅的“啊”了一聲,臉上盡是沮喪之色。
他這副樣子讓呂雯兒輕笑出聲:“你若是實在想吃,我可以給你做一碗,不過你現在還有傷,吃辣的對身體不好,所以到時候做出來的味道可能沒這個濃郁。”
“好的,麻煩姑娘了。”
男人一聽能夠吃到,立馬換了一副表情,語氣十分愉悅。
呂雯兒起身去了小廚房,麻辣燙的湯底都還在,她随便弄弄就差不多了。
等她把一盤子肉端過來的時候,男人眼前一亮,随即伸長了脖子嗅了幾口。
“好香啊!世上怎麽有如此美味的食物?”
待他迫不及待的嘗了一口後,越發不可收拾了,語氣滿是不可置信。
“姑娘,你簡直太厲害了,居然能想出這種美食。”
“好吃也不能貪嘴哦!”
呂雯兒坐在一邊笑彎了眼,她看着他吃完後過去把碗筷收拾好,然後端了出去。
外面陽光正好,豔陽高高的挂在天空中,地上一片溫暖的溫度。
院子很寬敞,隻有一棵高高的大樹被太陽照出斑駁的樹影。
呂雯兒一邊洗碗一邊想着去給他準備一個躺椅。
受傷的人多曬曬太陽太陽,對傷口恢複有好處。
“姑娘,你簡直是全才呀!”
當男人看到放在院子中央的躺椅時,滿是不可置信的驚呼。
呂雯兒被他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投以淺笑。
她正攙扶着他,明明身段如此嬌小,扶着一個男人臉上也沒有浮現出吃力的表情。
呂雯兒把他扶到椅子上,就進房間拿出一把劍出來。
輕柔柔的風吹過,瘦削的少女招式很淩厲,一舉一動頗有一股豪邁之氣。
少女手起劍落,一雙眼中透着堅韌不拔。
素雅的綠裙随着她的動作浮動,在空中讓過一道優美的弧度。
“你握劍不用過的那麽緊,出劍要出其不意。”
男人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看着她,目光流露出一絲欣賞。
呂雯兒聽着他的話照做,确實覺得比先前更有勁了。
她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你是做什麽的?怎麽這麽懂擊劍?”
“我就是個會點武功的平常小夥子罷了,能做什麽?”
“……”
男人的目光流露出一絲躲閃,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呂雯兒點點頭,倒沒有繼續問下去。
這個男人衣着如此華貴,想必是有點身份,不願透露也正常。
她又繼續練劍,男人也點撥兩句。
一時,竟過了一個下午。
晚上,太子府中燈火通明。
呂雯兒正走在路上,遠遠就看見那一抹讓她熟悉又惡心的身影。
“參見太子殿下。”呂雯兒彎腰,行禮。
軒轅齊點點頭,随即,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他語氣顯得幾分嚴厲:“你身上這是什麽味?一個婦道人家怎麽沾染了這種血腥之氣!”
呂雯兒微怔,心中一時有些慌亂,連忙解釋道:“臣妾今日看到有人殺雞,不小心沾到了幾分血迹。”
“那種血腥場面你一個女人就不要去湊熱鬧,這股味道怪難聞的。”
軒轅齊冷聲吩咐道,說完後就往一邊走了。
呂雯兒垂着的眸子有些嫌棄的翻了個小幅度的白眼。
他以爲自己是誰呢?用這種命令的語氣和她說話!
想着身上的血腥味,被人聞到總歸頗有微詞。
于是,她回到院裏面就早早的叫丫鬟準備熱水沐浴。
浴桶裏面泡着嬌嫩的玫瑰花瓣,她坐在浴桶中,淡淡的花香撲面而來。
讓她不由得想到之前沈若蕭送給她的養顔膏,養顔膏的香氣如同花香差不多一樣,清淡幽緻。
養顔膏就放在旁邊,她伸手把養顔膏拿了過來。
一打開,雖然香氣差不多,但是養顔膏的香氣比這花香更加的濃郁,沁人心脾。
膏體被一點一滴的塗在肌膚上,膏體所過之處,肌膚被一片溫暖所包圍。
呂雯兒感受着這潤澤,深吸了一口氣,漾開了一抹甜美的笑。
水溫柔軟,覆蓋着身體,養顔膏的香氣萦繞在鼻間。
如同泡着天然的溫泉,旁邊是盛開的花叢……
“愛妃,在做什麽呢?”軒轅齊聲音突然闖進她耳中,她猛的驚醒。
呂雯兒有些煩躁的呼了一口氣,剛剛一時太過舒适,在浴桶之中睡着。
水還是溫暖的,可她卻必須得出來了。
“王爺,我現在有點事,馬上出來。”她連忙站起來,把身上擦拭幹淨,随便套上一件衣服出去。
隻不過,手觸摸到肌膚的時候是比以前更加的柔滑,并且一股花香萦繞着身體。
呂雯兒有些驚訝的看着自己的身子,養顔膏的效用如此明顯,讓她着實大吃一驚。
“愛妃,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哦。”軒轅齊還在門口繼續說着,語氣有些不耐煩。
呂雯兒連忙去門口給他開門。
今夜,軒轅齊就在她的房間裏過夜了。
……
“啪”的一聲,茶水四濺。
沈若涵砸了一個茶杯還不解氣,往一邊的花瓶摸索着。
紫珠在她身邊扯着她的袖子,小臉上滿是緊張和不安。
“小姐,您不可以再生氣了啊,上次您一生氣,不小心動了胎氣,要是再動了胎氣,肯定會對胎兒有影響的。”
沈若涵薄唇緊緊的抿着,十分不耐煩的哼了一聲。
“呂雯兒那個貨色居然趁我睡得早就勾引太子殿下!簡直是不要臉!”
她一早起來,沒看到身邊的軒轅齊,詢問一番居然是跑到呂雯兒那個賤貨那裏去睡覺了。
這讓她心裏如何能平靜下來!
軒轅齊是她的!
隻有她才能夠得到王爺的盛寵!
高高隆起的腹部早已限制着她的腳步,沉甸甸的溝動着她的心。
再加上剛剛侍女說的話,沈若涵深呼吸一口氣,強制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孩子金貴的很,萬不可出差池。
思及此,她走出了院子,心神不甯的來回踱着步子。
既然不能夠動氣,那就找點辦法讓她沒這麽生氣吧。
而此時,軒轅齊正在全神貫注的批閱折子。
女人身上濃郁的香味就飄進他的鼻尖。
什麽味如此迷人?
他擡頭看去,隻見沈若涵穿着粉色長裙,手撐着腰,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愛妃,你找我有什麽事嗎?”他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把人往自己的懷裏拉過來。
沈若涵眨了眨眼睛,嬌俏道:“妾身沒有事情就不能來找殿下了嗎?”
“能,當然能,”軒轅齊勾了勾她的下巴,“隻要是愛妃,什麽時候都可以來。”
“太子殿下,最近出了一些新的首飾,您可以買一些送給妾身嗎?”
沈若涵依偎在他的懷中,雖然是個問句,她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果然,軒轅齊點點頭,語氣十分寵溺:“怎麽突然想要首飾了?”
“妾身就是想要嘛?”沈若涵繼續撒着嬌。
“那就買吧你。”
軒轅齊有些不悅,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隻不過寵溺的眼神卻劃過一摸厭惡。
沈若涵侍寵而驕,平時太過于驕橫跋扈了。
“還有那金縷衣制作的衣服,妾身前幾天看到宮中的貴妃娘娘穿着這件衣服,感覺好漂亮啊。”
沈若涵絲毫不知道适可而止,聲音依舊甜膩。
金縷衣千金難求,有價無市,想制成一件過程何其艱難。
首飾他還能忍者,可這金縷衣就是得寸進尺。
軒轅齊笑容微微僵硬,強制性壓下心中那一股厭惡,“好。”
他原本松散的手指卻忍不住相互摩擦。
若不是爲了這個女人身後的勢力,他哪裏用得着對她如此千依百順。
沈若涵眉開眼笑,拿着銀票就出去開始揮霍了。
軒轅齊見這個女人已經走出去,原先維持下的溫和笑意統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