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一下子跌倒在地,她連忙爬了起來。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
見小環連滾帶爬的下去了,沈若涵微微有些得意。
小環跑出去不久後,她便躲在花壇邊揉着生疼的肩頭。
此時,剛好呂雯兒路過,正巧看到小環肩頭淤青一大片。
“小環,你這是怎麽了?”
“呂側妃?奴婢沒事。”
說着,小環連忙将衣服整理好,肩頭收了起來。
呂雯兒見狀,連忙跑了過去,扯着小環的衣襟,眉頭緊鎖。
“這……是沈若涵幹的?”
聞言,小環隻是緊抿着嘴巴,眼淚在眼眶打轉兒。
呂雯兒見她沉默,心下也明白了,她長歎一口氣,從懷中拿出沈若蕭贈與她的藥酒。
“小環,這個藥效果很好,你先拿去用吧!”
“這……這怎麽可以呢?”
小環猛得搖着頭,不斷的推辭着。
呂雯兒執意如此,硬生生将藥酒塞進小環的手心。
“沒什麽不可以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此時,躲在暗處的紫珠将一切盡收眼底,她眸光晦暗,嘴角半勾。
小環這賤婢竟敢賣主求榮投靠呂側妃了!
不行,她得趕緊告訴她家小姐去。
回去後,紫珠将剛剛看到的一幕添油加醋的跟沈若寒彙報了一番。
沈若涵怒不可遏,整個人都氣得有些顫抖。
她必須給呂雯兒點顔色瞧瞧才行。
第二天,天蒙蒙亮。
“主子,出事了。”
呂雯兒的貼身丫鬟着急的聲音傳進來。
呂雯兒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猛地聽到這話,頓時給驚醒。
“主子,沈側妃說您偷了她東西,正帶着人氣勢洶洶往你這裏來呢。”
呂雯兒撐着身子坐起來,發絲有些淩亂,一雙眼睛卻沒有起床時候的懶散,特别淩厲。
“這女人是瘋了嗎?又作什麽幺蛾子!”
呂雯兒語氣中充斥着怒火,咬牙切齒的說着:“快,給我更衣洗漱。”
随便挽了一個發髻,她剛站到門口,院門口就出現了一個明明嬌小依人,氣質卻飛揚跋扈的女人。
呂雯兒眼神一滞,正好偏見沈若涵目光中流露出的一抹惡毒。
兩個女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沈若涵搶先發話:“呂側妃,你可知罪?”
“不知沈側妃想治我什麽罪?”
呂雯兒語氣平淡,如同在說今天吃了什麽飯一樣,和對面的沈若涵簡直是兩種極差。
不過說到側妃兩個字的時候,她明顯的加重的語氣。
沈若涵往裏面走去,踏着貓步。
“呂側妃,我有個金钗不見了,左思右想,隻有你可能會将它拿走,請你把钗子還給我,本妃可以既往不咎。”
呂雯兒冷笑出聲,“沈側妃,你我位分是一樣的,你說在我這裏就是在我這裏了嗎?你就那麽肯定你們院子裏面沒有什麽手腳不幹淨的人?”
沈若涵十分笃定,“不可能!我們院子裏的丫環婆子我都清楚底細,絕不可能做那種事。”
“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我堂堂尚書千金,要什麽金枝玉葉沒有,非要你的钗子?丫鬟婆子的底細你清楚,那我這堂堂的尚書千金的底細你就不清楚了?沈側妃,盜竊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是負責任的。”
呂雯兒不急不緩的說着話,到最後一句時,淡然之氣蕩然無存,轉化爲一股濃濃的淩厲,氣勢也跟着冷冽。
沈若涵咬了咬牙,目光透着一股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沈側妃,東西不見了,你就好好查,不要随随便便就妄下結論,這天還早得很,我還要睡會回籠覺。”
呂雯兒冷冷的說着,說完後就轉身進了屋。
沈若涵看着她從容不迫的進去,原先隐匿着的惡毒之色統統綻放。
突然,她有些不懷好意地勾了勾嘴角,對着旁邊的管家,聲音不高不低的開口。
“最近太子府的開支越來越大,諸位妃子都需要勤儉,所以我決定讓諸位姐姐妹妹們節衣縮食,管家,你可要好生記着。”
說完之後,她也大搖大擺的出去了,隻留下管家站在原地擦了擦汗。
天呐噜,太子爺的這些側妃們個個都不好對付啊!
随着太陽緩緩升起,逐漸高高地懸在正空中。
不一會兒,就到了正午時分。
呂雯兒看着擺在桌上的兩盤菜,氣得把筷子砸在桌子上。
隻見桌子上擺着隻兩盤素菜,綠油油的,看着雖然養眼。
可是平常都是四葷兩素的,這明顯的苛刻,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貼身丫鬟臉色也很難看,憤憤不平的罵着。
“這沈若涵明明就是欺負人嘛!這點菜給誰吃呢?那廚房的婆子吃的都比這個好吧。”
呂雯兒冷哼一聲,眸中的溫度一點一滴的變冷。
“把我爹給我準備的那些嫁妝拿出來用一些,去找那些婆子換點菜回來。”
丫鬟嘟着嘴,滿臉不高興的去了。
呂尚書生怕女兒受委屈,給她準備的嫁妝很多。
沈若涵這麽明目張膽的苛刻,恐怕很多地方都要用到她的嫁妝了。
“該死的沈若涵,你個沒腦子的豬女人,安分點不行嗎!”
呂雯兒低聲咒罵,在提到沈若涵三個字的時候,想到了同根的沈若蕭。
她眼前一亮,有些激動地拍拍桌子。對啊!還有沈若蕭。
她那麽厲害,開的食鋪遍布京城。
那她何不如向沈若蕭學習,也賺點錢填補自己的生活。
正想着這件事,呂雯兒明亮的眼神卻突然微微一暗。
她差點忘了,她已經很久沒有讓軒轅齊來她的房裏了。
若是能得軒轅齊支持,她也好名正言順些。
她有些難受的歎了一口氣,是時候該好好計劃今天晚上怎麽去勾引軒轅齊了。
入夜,天空中挂着層層的的繁星,明亮皎潔,璀璨奪目。
呂雯兒穿着十分單薄的舞裙,站在這灑滿月亮光輝的院子中,美景美人,十分相配。
院子門口敞開着,瑟瑟的風吹在身上,有些涼,讓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呂雯兒有些難受的咬了咬唇,想到等會兒她就要去和那個男人親親抱抱,她的心裏就犯惡心。
揮動着水袖,在空中劃過一片優美的弧度。
水袖袖口的梅花十分逼真,如同花朵在紛飛一樣。
軒轅齊路過的時候就看到這麽一副美麗的景象。
頓時,他腳被定住一般,挪不開眼,薄薄的唇輕啓,目光中是十足十的贊歎,“美!真美!”
跳舞的美人聽到這話,停住了腳步,她如同才發覺有人在一般往門口看去,隻一眼,就将頭轉過,十分不開心的往裏面走去。
軒轅齊連忙追上去,寬大的手握着她纖細的手腕,他十分不解的開口:“愛妃,你怎麽了?”
呂雯兒目光中流露出一股受傷,語氣可憐兮兮的,滿是委屈。
“太子殿下問妾身怎麽了,太子爺,你這心裏不知道妾身是怎麽了嗎?這都多少天了,妾身白天在盼,晚上也在盼,獨獨就沒盼到太子殿下的身影。”
軒轅齊看着美人幽怨的神情,伸出手在她的臉上慢慢的遊走。
美人的眼神不似作假,軒轅齊不由得在心裏面相信這個女人是真心愛他。
思及此,他語氣溫溫柔柔的開口,“愛妃,你也是知道父皇如今的狀況的,所以本宮每天事務繁忙,一時難免就疏忽了你,愛妃,你可千萬不要生氣,本宮現在不是來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牽着旁邊的人的手,感受着女人細膩的皮膚,一片心猿意馬。
呂雯兒臉色這才浮現出一抹高興,但還是嘟着嘴。
軒轅齊目光認真的注視着她,半開玩笑的道:“愛妃,那你告訴我,要怎麽樣才會高興?隻要你說,我一定替你辦。”
呂雯兒輕笑出聲,眼角染上笑意。
“這可是你說的,妾身想讓殿下每天都花點時間陪陪妾身。”
“好。”
兩人正在打情罵俏,一個小丫鬟卻快速的跑來,語氣十分着急。
“太子爺,沈側妃出事了,突然肚子疼像是動了胎氣,紫珠已經去請太醫了,您快點去看看吧。”
軒轅齊臉色一變,對身邊的女人吩咐了一句就出去了。
“哎喲,你行不行啊?輕點揉。”
沈若涵一臉抱怨地看着正在輕輕揉着她肚子的侍女。
侍女十分惶恐,承受着她的怒火,一言不發。
沈若涵白嫩的手握成拳,眸中滿是惡意。
她剛剛聽到軒轅齊進了呂雯兒的院子的消息時,一時心中邪火旺盛,把東西砸了個遍,結果不小心動了胎氣。
都怪那該死的呂雯兒,偏偏要當狐狸精!害得她腹中的孩兒痛苦。
軒轅齊趕來,她收斂住臉上的惡毒,白嫩的小臉滿是委屈。
“太子殿下,人家肚子疼。”
軒轅齊蹲下身,滿是心疼,神情有些焦急。
“都怪本宮沒有早點來看你,涵兒,你先好好躺着等禦醫來。”
男人嘛,總是很在乎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軒轅齊心裏面急得不行,一連兩天都在這裏陪着沈若涵,陪她養胎。
而沈若涵本來就驕縱的脾随着這件事,越發的目中無人。
被晾了兩天,呂雯兒打着探訪姐姐的名義去了昊王府,先去和姐姐閑聊了兩句,就去拜訪沈若蕭了。
“呂姑娘,好久不見,你這氣色真不錯。”沈若蕭坐在主位上,笑意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