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難又如何?
他一定能夠通通克服!
随着天影過來,後面也跟着不少的暗衛。
暗衛們見到此情此景,麻利的俯身,幹起了事。
打掃屍體的打掃屍體,清理血迹的清理血迹。
軒轅昊走出店鋪,店鋪前的泥巴路上随着陣陣的風,被卷起了小幅度的泥沙。
馬兒停在路邊,吃着僅有的幾顆殘草。
他躍到馬上,馬兒也停住了吃草的動作,将頭擡起,蓄勢待發。
軒轅昊看着茫茫的路程,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他微微側頭。
“天影,你看着這條路,猜猜我們還會遇到多少危險。”
白色的駿馬上高挑挺拔的男人臉色有些陰沉,握着缰繩的手微微緊了緊。
軒轅昊不等天影回答,就接着用淩厲的語氣說道:“通知下面的部隊調整步伐,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邊疆。”
天影神色複雜的點點頭,他也覺得應該如此。
“屬下這就去吩咐。”
他正想越過軒轅昊前去營地吩咐,軒轅昊輕輕地道:“等等。”
天影有些不解的轉頭,恭敬且疑惑的侯在一旁。
“王爺請吩咐。”
夕陽的餘晖紅彤彤的,軒轅昊微微垂着頭。
他白皙俊逸的臉龐如同蒙上一層紅色的光暈。
“調幾個暗衛回去,讓他們好好保護王妃。”
雖然沈若蕭武功高強,而且身邊也有不少人。
可是,軒轅昊覺得自己就是放心不下。
他怕,怕這個女人出任何一點事。
天影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
看着自家主子提到王妃兩個字的時候,神色都自然而然的柔和下來時。
天影暗中偷笑,嘴角忍不住咧開一個弧度。
“好的,主子,屬下這就去安排。”
天影回到酒館,幾個暗衛剛剛把滿院子的屍體清理幹淨。
原先彌漫着的血腥味逐漸散去,就連地上碎裂的酒壇都清理得幹幹淨淨。
酒館中的小二和掌櫃的也不知蹤迹,整個酒館空蕩蕩的,隻有他們一群人。
“你們幾個現在立刻便裝回京城好好保護王妃,切記,王爺十分疼愛王妃,你們務必拼盡全力。”天影對着這幾人很嚴肅的說道。
幾個暗衛點頭,一時之間,幾人微微有些驚訝
沒想到王爺對王妃如此深情,行軍之際也心系王妃。
暗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派出去的,每一個暗衛都是經過千錘百煉出來的。
而他們這幾個人,還是一群暗衛中排得上位次的。
這一下子給王妃派出去十來個,足以見王爺的用心。
皇宮之中,皇上依舊直直的躺在床上,死氣沉沉。
獨獨臉上帶着點點的血色讓他不至于看上去快死了。
而太醫院裏面,一群人正在手忙腳亂。
頭發花白的太醫站在一旁,看着手中的紙張有條不絮的念着:“昊王妃這藥方上面寫着,要丹參二錢,白芷四錢,還有人參三錢……你們快點把藥找齊,給皇上治病可馬虎不得。”
抓藥的童子們正在十分認真的抓藥,每一味藥他都要反複稱好幾次,生怕有一絲一毫出錯。
這可是給皇上抓的藥,可馬虎不得,不然他這帶腦恐怕就要搬家了。
藥童謹慎的将藥分門别類,按照固定的分量拿去煎熬。
不一會,藥被煎好,送進皇帝的宮殿中。
宮女把皇上的上身拖起,另有太監将皇帝的下巴往下拉。
皇後則手握着藥碗,塗着淡粉色豆蔻的手慢慢的舀起一勺藥,送進皇帝的口中。
“皇上,您可快點好吧。”
她一邊喂藥一邊期期艾艾的說着話,神色十分脆弱,楚楚可憐的姿态演繹着好一番的深情。
皇上柔柔一笑,神态極其疲憊,微微點了點頭。
“皇後有心了。”
很快,一碗藥統統喂完。
可皇上原先還有一分紅潤的臉,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蒼白。
皇後臉色由期期艾艾變得十分嚴肅,她十分緊張的看着皇上,手緊緊地握着他。
而皇上的眼神凝聚着痛苦,他喘着粗氣,臉色扭曲。
“哇”的一聲,隻見他一攤黑色的血吐到錦被上,瞬間染紅了大片錦被。
見狀皇後瞬間變了臉色,她拍着皇上的臉,止不住的驚恐。
“皇上,您怎麽了?您不要吓臣妾呀!”
回答她的是又一陣的“哇”“哇”的吐血聲。
皇上瞳孔發白,漸漸失了焦距,眼睛一閉,如同了無聲息。
皇後顫抖着,大聲尖叫。
寝宮裏面的宮女太監們亂作一團,又是鬧着請太醫,又是鬧着給皇帝擦洗身子。
“沈若蕭,你可知罪?”皇後臉色蒼白,指着跪在底下的沈若蕭,十分氣憤。
随着皇帝突然昏厥,甚至如同死亡一樣了無生息,皇後匆匆忙忙派大臣和沈若蕭進宮。
大臣們圍在另外一塊,臉色不一。
沈若蕭即便是跪着,氣勢依然不減。她挺直了脊背,铿锵有力的開口,“兒臣不知。”
她開的藥方絕對沒有問題,更何況靈泉水,肯定是有人在裏面從中作梗。
皇後氣得将桌旁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杯碰撞到地闆啪嗒一聲,碎的四分五裂。
茶水迸濺到沈若蕭的身上,裙擺濕了一片。
“你說你不知道?”皇後痛心疾首,“本來皇上病情已經有好轉,就是服用了你開的藥之後才會突然昏厥,像是…像是快沒了一樣,你是本宮和皇上的兒媳,到底是爲什麽要這麽做?”
她站得顫巍巍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一般。
她嘴唇因爲激動在抖動着,一串串的淚水不斷的從眼角落下。
宮殿中的所有人大氣不發,承受着她的怒火。
“到底是誰給你的這般歹毒的心?你居然敢謀害皇上!你這個歹毒的女人,怎麽能夠惡毒到這種地步?”
沈若蕭始終一言不發,嘴唇抿着,眼底晦暗不明,一片陰影。
皇後發了這麽一大股火,有些難受的拍了拍胸口,癱坐在後面的榻上。
有宮女輕輕地順着她的背,給她遞着茶。
沈丞相恨恨的盯着沈若蕭,眼中的惡毒仿若下一秒就是一巴掌拍在她的臉上一樣。
“沈丞相,你教的這是個什麽女兒?就是心思歹毒到這種地步!本宮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随着皇後的開口,大臣們一個兩個逐漸将矛頭指向了沈丞相。
“就是!居然敢謀害皇上!這般滅九族的大罪也敢犯,莫不是省沈丞相你背地裏有龌龊的心思?”
“沈丞相,這孩子就得好好教育,令愛有今天這番作爲,你難辭其咎!”
眼看着大臣的指着聲音越來越大,沈丞相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他眼睛微眯,眼角紋也随着更加明顯,這般如同狐狸一般的姿态。
“老臣今天向各位表示,老臣和沈若蕭斷絕父女關系,這般不忠不孝不義之徒,不配入我沈家的族譜。”
聞言,沈若蕭眼中滑過一抹心疼,她手指緊緊攥在手心。
有這種父親,她也是長見識了,什麽虎毒不食子,也不過爾爾。
“沈若蕭,爲父對你一向不錯,可你做的這些事,太讓爲父寒心了,你且好自爲之。”沈丞相對着一衆大臣說完,又轉身對着沈若蕭痛心疾首。
沈若蕭唇角劃過一抹嘲諷的弧度,不說話,就用這種似輕蔑,似嘲諷的眼神看着沈丞相。
沈丞相被她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冷冷的哼了一聲,轉過身不看她。
就在一衆人對着沈若蕭卵足了勁批評的時候,陳禦醫站了出來。
這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兒精神矍铄,眼神滿是堅定。
他跪在皇後面前,吐字清晰。
“皇後,微臣覺得此事不對勁,微臣願意在此擔保,昊王妃絕對沒用開錯藥方,請皇後徹查此事,千萬不可妄下定論。”
他這話才說完,皇後還沒來得及表示,太子黨一衆的爲首大臣就義正言辭的罵着他。
“陳禦醫,你這個老匹夫,莫不是你和沈若蕭是一夥的?不然你們爲什麽要謀害皇上的性命?還擔保?如今皇上危在旦夕,你居然還義正言辭的說出這種事,簡直就是在講笑話!”
“就是!沈若蕭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就亂來開藥!這次皇上因她病重,導緻這般境地,肯定是你們兩個人私底下達成了交易!”
“就是!”
沈若蕭冷冽的眉眼注視着一群人義憤填膺的樣子。
随後,她嗓音清淡,卻透着一股穿透力在這大廳之中響起。
“諸位說我謀害皇上,請問,我爲什麽要謀害皇上?謀害皇上對我有什麽用處?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女人罷了,有什麽會讓我冒着生命危險幹這種事?”
大廳之中一下就安靜下來,衆人齊齊看着這個氣質淡然,沒有絲毫驚慌的女人。
一下子,每個人心思都漸漸地起了一絲怪異。
平常女人若是遇到這種事情,沒有吓的花容失色已經是極緻。
可她居然還能夠如此沉穩的面對衆人的诘責,承受能力不可謂不強大。
沈若蕭上挑的眉眼透出一股淩厲,“怎麽?諸位回答不出來了嗎?”
就在此時,有一個大臣走出來。
“昊王妃想幹這種事肯定是因爲你想和昊王一起謀權篡位!你也說了你隻是一個小小的女人,能讓你幹這種事情,肯定是背後有人要你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