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蘇興奮不已,一張小嘴都快咧到耳後根了。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能成爲别人的師父開始帶徒弟了呢!
安頓好人員後,沈若蕭右眼皮子不停的跳着。
她伸手用力的撓了撓,心下有些擔憂的朝着城門方向眺望了一會。
常言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災,軒轅昊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思及此,沈若蕭便快步朝着城牆走去,待她踏上高樓之時,威武的隊伍依然在她的眼前隻留下了長蛇般的背影了。
希望軒轅昊這次上陣殺敵,首陣出奇,凱旋而歸。
沈若蕭閉着眼睛,雙手合十,呢喃祈禱着。
好一會,城牆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沈若蕭不禁睜開了眸子。
送行的隊伍不都散了嗎?這會人群聚集在一塊幹什麽?
好奇心驅使下,她走下城牆,一頭紮進人群,一探究竟。
“發生什麽事了,大家圍在着告示前做什麽?”
“姑娘還不知道啊!皇宮告急了,說是皇上并重,廣納民間名醫進宮治療呢!”
一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男子挑着一捆柴火橫在告示前,擋去了沈若蕭大半個視線。
聞言,沈若蕭輕蹙着眉頭,一臉的小心謹慎。
“這位仁兄,皇帝病重此事可不能亂說,小心惹來殺身之禍啊!”
一國君主病危事關重大,很有可能因起朝堂不穩,外敵趁虛而入。
見沈若蕭一臉緊張,樵夫不以爲然,他将柴火挪了挪,将一張黃色的告訴展現在沈若蕭面前。
“姑娘,不信你自己看告示,上面就是這麽寫的,皇帝病重,揭皇榜醫治成功的還能得賞白銀萬兩呢!”
聞言,沈若蕭順着告示看去,眉頭越擰越深。
剛剛她來給軒轅昊踐行的時候,明明還沒有貼這告示。
怎麽他人剛一走,皇帝就病重了呢?不免讓人遐想啊!
雖然他答應過軒轅昊不摻和此時,自保爲主,但是眼下的形式,如果這樣任由它發展下去,最終恐怕會脫離他們的掌控範圍的。
何況,如果其中真的存在什麽陰謀,她也能提早做好防範。
思及此,沈若蕭毫不猶豫的上前,一雙白皙的小手按在皇榜上。
一回揮手間,隻見皇榜便被沈若蕭揭了下來,麻利的卷起。
沈若蕭将皇榜高舉過頭頂,對着守在告示變的侍衛揚了揚手。
“這榜我揭了,帶我進宮給皇帝看病吧!”
話音剛落,站在沈若蕭身後的水蘇,杏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
她單手捂着嘴,另一隻手趁侍衛不注意,扯了扯沈若蕭的衣擺。
“小姐,你幹什麽?這皇榜揭不得。”
水蘇聲音幾不可聞,隻能夠讓離她最近的沈若蕭聽見。
沈若蕭回眸輕眨着水眸,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沒事,你們家小姐可不是軟腳蝦,憑我現在的武功,一般人奈何不了我的。”
說完,她還略有深意的身手拍了拍水蘇日漸結實的肩膀。
聞言,水蘇依舊一臉擔憂,她輕咬着貝齒,極不情願的點點頭。
“小姐,進了宮,你一定要萬事小心呐!”
“知道了,小啰嗦。”沈若蕭心下暖洋洋的,身手就掐住水蘇的臉蛋一枕蹂躏。
待侍衛先後左右将沈若蕭圍在中間,水蘇才迫不得已的和沈若蕭分開。
“小姐,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别逞能啊!”
“嗯,我進宮的這段時期時日,食鋪就全靠你了。”
水蘇便被侍衛隔離在外,隻能遠遠的看着沈若蕭的離去的背影。
希望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平安歸來。
若是小姐有什麽三長兩短,不等王爺回來,她都會那命來嘗的。
間水蘇淚眼婆娑,沈若蕭有些感動,她強迫自己不再去看水蘇。
這丫頭就是煽情,弄得她都有些忍俊不禁的想落淚了。
沈若蕭随着侍衛來到皇宮,卻看到宣政室外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裹着好些人。
有的鶴發童顔,有的道袍加身,更有方士術士之類的侯在外面。
沈若蕭眸光在人群中穿梭來來回回好幾遍後,才看到幾個正兒八緊背着藥箱的大夫。
她提着裙擺連忙迎了上去,“各位前輩,請問你們都是揭了皇榜,爲皇上看病而來的嗎?”
“是的,不知姑娘……”一個年過半百,頭發花白的老郎一臉謙遜的模樣,捋着胡須。
“我……我也是來給皇帝看病的。”沈若蕭謙虛的拱手見了禮。
忽然,人群中有一個尖嘴猴腮,一顆眼珠有些渾濁的術士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女子亦可揭皇榜?真是可笑!”
聞言,沈若蕭不禁皺眉,她轉過身來,眸光冷冽得打量着眼前的術士。
“呵,”她冷嗤一聲,“請問閣下,女子爲何不能揭皇榜?有哪條律法規定女子不可以接皇榜的?”
術士臉色有些難堪,他一擲手裏的旗杆,露出黃半仙三個大字。
“小丫頭,伶牙俐齒的呀!看你年紀也不大,能有什麽本事?”
“本事不大,勝你确不是一星半點。”沈若蕭沉聲,眸光中帶着些許肅殺之氣。
聞言,術士十分不悅,捏着手裏的旗杆緊了緊。
“臭丫頭,别口出狂言了,皇帝這是被邪靈附身,沒有我,你早晚被這邪氣侵擾,成爲下一個傀儡。”
下一個傀儡?
這術士本事沒什麽,倒是說對了一點,皇帝恐怕确實被有心之人暗害,成爲了傀儡。
隻是這術士也太不慎言了,恐怕不用她來收拾,他也活不過今晚了。
沈若蕭不禁咋舌,微微搖着頭,看向術士的眸光中帶着些許同情。
“師傅,我勸你趁早離開,如若不然,恐相離也離不開了。”
聞言,術士一臉憤怒,吹胡子瞪眼的盯着沈若蕭,還有的旗杆在地上一撞一撞的。
“說什麽呢,離不開的是你吧,小丫頭,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本天師的厲害。”
聞言,沈若蕭嘴角勾起一絲嘲意,眉宇間有意無意的透着看好戲的模樣。
“好啊,那小女子就拭目以待了!”
術士被沈若蕭淡漠疏離的态度激怒了,他卷起衣袖就開始做起法來。
突然間,隻聽到蹭的一聲,術士整個手掌都閃着綠幽幽的火焰。
火焰呈藍色,火舌蹭的一下,越燒越旺。
“小丫頭,本天師就是用這個精純的三昧真火将會那整個皇宮的邪祟都清楚幹淨。
“哦?是嗎?”沈若蕭趁着藍火還在燃燒,她一把掌擊在術士身上。
随即,術士口吐血沫,随即,連忙将手裏的火焰湊到沈若蕭面前。
“你……你竟敢亵渎這聖火?”
“聖火?”沈若蕭一挑眉,忍不住大笑起來,“這麽點雕蟲小技,你竟睡說它是聖火?”
見衆人紛紛圍了過來,沈若蕭這才夠了夠嘴角。
她一個擒拿手,直接從術士口袋中取了一把磷粉,随意在指尖一摩擦。
幽藍色得火焰瞬間跳躍在她得指尖,引得周圍的人群一陣抽吸。
“這……太厲害了。”
聞言,沈若蕭淺笑,随手一握,火焰消失不見。
“各位千萬别被這江湖術士騙了,不過都是這些磷粉在作祟罷了,什麽聖火,簡直一派胡言。”
術士見被拆穿,賊眉鼠眼尋思着溜走,卻被剛巧路過的皇後撞見。
“大膽騙子,竟敢騙到天子頭上了,來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術士都沒來得及喊冤,便被禦前侍衛拖了出去。
沈若蕭見狀,不由的心下一驚,她看向皇後的眸光複雜了許多。
這騙子固然可恨,但是罪不緻死啊,這也太草菅人命了吧!
處置完術士之後,皇後才恢複一貫的憔悴之色,她神色疲憊不堪。
“昊王妃,你是來看你父皇的吧!”
“回皇後娘娘的話,兒臣略通醫術,随意想進宮略盡孝道。”
聞言,皇後揉了揉眉心,腳下微微不穩,身子晃動兩下,好在身邊侍女及時攙扶住。
“皇後娘娘,您這樣沒日沒夜的操勞,鳳體會吃不消的呀!”
聞言,皇後隻是擺擺手,揉着眉心,長歎一口氣。
沈若蕭連忙上前攙扶,關懷備至的詢問道:“皇後娘娘臉的不佳,今日飲食睡眠方面有何異常嗎?”
皇後輕輕搖着頭,神色凝重,“無妨,本宮就是擔憂你父皇,飲食睡眠都還好。”
聞言,沈若蕭也不便強行給皇後問診,眸光落到大門緊閉的宣政室上。
“不知父皇現在怎麽樣了,兒臣可否去看看?”
“自然是可以的。”皇後點點頭,拂袖讓身側的侍女将沈若蕭引進宣政殿。
沈若蕭進殿後,不動聲色的查看着殿内的環境,心中微微訝然。
生病之人最忌諱門窗緊閉,禦醫門不會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的,這其中絕對有問題。
她默不作聲的走到床榻前,輕聲喚了幾句,見皇帝沒有任何反應,她微微皺眉。
看來事情遠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得多了。
沈若蕭上前搭了搭皇帝的脈象,眉頭瞬間深鎖。
這脈象浮沉不定,像是有人故意爲之。
沈若蕭不動聲色,整理好情緒後,一臉淡然的出了宣政殿。
皇後連忙迎了上來,一臉焦急的握着沈若蕭的手臂。
“怎麽樣了?可有看出什麽來?”
沈若蕭波瀾不驚,反握住皇後的手挽,寬慰般的拍了拍。
“皇後娘娘不必擔心,父皇就是龍體疲乏,殚精竭慮所緻,休息休息就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