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離開,軒轅齊便被皇後從身後喊住了,“齊兒你且慢些回府,母後還有幾句話要交待與你。”
“好的,母後!”
聞言,軒轅齊安頓好沈若涵和呂雯兒先行回府,又折返了回去。
“母後,不知您有何事要叮囑兒臣的?”
皇後擡眸瞥了一眼軒轅齊的身後,見空無一人之後,她才露出不悅的神情。
“齊兒,如今的形勢你應該比母後清楚,現在是蓄力的好時機,切莫放松了警惕。”
“兒臣知道,母後請放心吧!”軒轅齊寬慰着皇後,心裏卻總惦記着呂雯兒的倩影。
皇後見他心不在焉,心中了然,她幹咳幾聲引起軒轅齊的注意。
“齊兒,母後知道你現在剛娶了側妃,新鮮勁還沒過,但是你切莫沉迷于兒女私情,忘了大事。”
聞言,軒轅齊面露心虛之色,立刻嚴肅的朝着皇後作揖。
“兒臣知道,絕對以大事爲重。”
見軒轅齊有悔改之意,皇後語重心長的歎了口氣。
“說起你娶妻,母後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那個沈若涵簡直太不像話了,毫無規矩可言,且太過張揚了。”
“既然母後不喜,兒臣以後便少帶她入宮便是了,母後切莫氣壞了身子。”
軒轅齊孝順的上前,幫皇後輕撫着背部,順了順氣兒。
好一會,皇後的怒氣才漸漸平息下來,軒轅齊抓準時機,轉到皇後跟前。
“母後,兒臣還需母後多多幫襯才行。”
聞言,皇後眸心微微晃動,她伸手拉過軒轅齊正給她捶背的手。
“齊兒,母後永遠都是在爲你計深遠,隻要你說,母後拼死也會爲你鋪好前路的。”
軒轅齊有些心酸,伸手反握住皇後的手。
“母後,兒臣無能讓您這般操心,以後兒臣一定好好孝敬您。”
聞言,皇後眼角微微有些濕潤,她拿起手巾,拭去眼角的淚珠。
“好好好,齊兒長大了,母後也就放心了,說吧,你要母後幫你做什麽?”
軒轅齊一下子眸光變得陰狠起來,他手下握拳的力道不由得增加了幾分。
“母後,兒臣需要您想辦法再多處理掉幾個皇子,讓兒臣可以專心去對付軒轅昊。”
“軒轅昊?”皇後咬牙切齒的重複着軒轅昊的名字,目露兇光,“早知如此便不該留他到現在了,終究成了禍害。”
想當年她費了那麽大力氣才将軒轅昊的母親除掉,穩穩坐上皇後之位。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安生日子,卻因爲她當年的心慈手軟埋了這禍根。
皇後悔恨不已,拉着軒轅齊的手嚴肅的說道:“放心,這種錯誤母後不會再犯第二次了。”
這次清理她定然斬草除根。
見皇後露出久違的嗜血眸光,軒轅齊心下漏了前一拍。
“母……母後,兒臣的意思是找個什麽法子把其他的皇子發配到邊疆,永遠不能回來。”
聞言,皇後隻是淡然一笑,很好的掩飾掉了她心中的殺意。
“自然,母後定然不會讓他們壞了你的大事。”
但是也不會心慈手軟留下禍根,遺患無窮。
軒轅齊心中隐隐有一絲不安,但也說不上是什麽感覺。
“母後,您還有什麽事要交待兒臣嗎?”
“也沒什麽大事了,不若今日你便留下來陪母後用頓午膳如何?”
軒轅齊不好拒絕,便欣然同意了,母子二人促膝長談。
另一邊,沈若蕭挽着軒轅昊也從沈府回到了昊王府。
一路上沈若蕭昏昏欲睡,整個人都向一灘爛泥巴搭在軒轅昊的肩頭。
“讓你昨夜不好好睡覺,現在好了,困到不行。”
聽到軒轅昊的抱怨聲,沈若蕭有些不滿的蹙了蹙眉,眼睛也沒有睜開的意思。
“你可拉倒吧,站着說話不腰疼。”
昨夜那還不知道是誰非得摟着她,要她緊張了好久,自然是沒有休息好的呀!
軒轅昊見沈若蕭着實疲累,也就任由她使小性子。
直到馬車聽到了王府的門口,軒轅昊才輕輕的推了推沈若蕭的胳膊。
“蕭兒,醒醒了,我們到家了。”
見沈若蕭紋絲不動,軒轅昊無奈,隻得捋了捋衣袖,将沈若蕭打橫抱起,朝着王府内院走去。
正巧,軒轅昊抱着沈若蕭的一幕落在了不遠處正在賞花的何側妃眼裏。
她目眦欲裂的瞪着沈若蕭的背影,伸手就擰了下身旁的一朵牡丹花。
“他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如膠似漆了?不是說王爺不待見王妃的嗎?”
越想越糊塗,心底的怒火越燒越旺盛,她一甩花瓣,轉頭就離去了。
這樣下去不行,她得趕緊找到跟她統一戰線的人,不然以後還不得任沈若蕭欺負?
正想着,她腳下不由自主的朝着呂側妃的院子挪去。
可剛挪到一半,遠遠瞧見呂側妃和劉側妃正醉心于刺繡手工。
二人拿着繡品在陽光之下細細研究起來,有說有笑。
何側妃見狀便興緻大減,随後一臉的糾結。
這呂側妃和劉側妃沒點野心,同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找她們恐怕也是白找。
思來想去,也沒有找到個合适的人,何側妃有些焦躁不安。
不行她必須的發洩一下,不然她會郁結成疾的。
她剛苦惱不已,餘光卻瞥見了遠處一處破敗不堪的院子。
“清秋院?對了,那裏不是還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胡侍妾嗎?”
何側妃自言自語,吓得她伸手的梧桐,連連扯住她的裙擺。
“主子,您這是要去那清秋院嗎?”
“怎麽?本側妃去不得?”何側妃挑眉,一臉不悅。
梧桐惶恐不已,扯着何側妃衣袖的手立刻顫抖的松開了。
“主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那地方晦氣,主子還是不要去爲妙。”
梧桐苦口婆心的勸解着,奈何何側妃全然沒聽進去。
她一扯袖擺,昂首就朝着清秋院走去,“晦氣?哪裏可是本側妃散晦氣的最佳地點呢!”
說完,她已經走到了清秋院的門前了,門口雜草叢生,淩亂不堪。
何側妃取出手巾掩面,緩緩朝着院深處走去。
忽然一抹灰頭土臉的人闖進了她得視線,何側妃不禁皺眉。
“喲……這還是胡侍妾嗎?怎麽成這樣了?”
說着,何側妃故意折了一根樹枝,挑起胡侍妾淩亂的頭發。
胡侍妾這才露出全貌,她雙眼空洞,泛着死灰色,脖子歪斜的撇向一側。
原本光鮮亮麗的華服現在依然看不出任何花色。
破爛的衣衫勉強遮羞,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染了一層深色的灰燼。
“王爺……王爺是你來看妾身了嗎?”
胡侍妾聽見動靜,連忙伸手朝着何側妃腳邊爬着。
何側妃被吓了一跳,緊張的擡腳亂跳着,正好一腳踩在了胡侍妾伸過來的手抓上。
“咔嚓”一聲骨頭響動,随後便傳來胡侍妾殺豬般的嘶叫聲。
何側妃驚慌不已,她連忙後退數步才看清剛剛她踩在腳下得東西。
那都不能算是手了,完全就是個幹瘦的爪子了。
胡侍妾已經全然沒有了早前的美貌,有的隻是現在的皮包骨了。
何側妃緩了好一會,才适應眼前胡侍妾的模樣。
她居高臨下的看向地上的胡侍妾,“啧啧啧……胡侍妾本側妃好心來看你,你就這麽吓本側妃的嗎?”
說着,何側妃龇牙咧嘴的上前,一把揪住胡侍妾髒亂的頭發,往身後拖拽着。
好一會,何側妃才将胡侍妾拖到一片破碎的銅鏡面前。
她鉗住胡侍妾的後頸,壓迫她去直視銅鏡中的自己。
“看看……仔細看看你現在什麽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胡侍妾拼命的掙紮起來,一雙無神的眸子緊緊閉着,死活不肯面對銅鏡中得自己。
“走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
胡侍妾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有抓起滿頭的髒發,一發掩面。
何側妃略有快感,她越來使勁的扯着胡侍妾的頭發,故意把她的脖子向後扯着。
“看……本側妃要你好好看看如今你的這幅尊容。”
胡侍妾吃痛,頭向後傾着,仰面瞪着胡何側妃,脖子見的頸紋清晰可見。
“走開,我不要看,我不要讓王爺看到我這個樣子。”
胡侍妾伸手狂亂得抓着,雙眸轉成血紅一片,有些幾近癫狂的狀态。
她肆意揮舞着幹瘦烏黑得爪子,不停的揮動着,逃避面對事實。
忽然,啪的一聲原本就有了裂紋的銅鏡被掀翻在地,碎成了幾塊。
其中有一塊因爲用力過猛,再撞擊地面的過程中彈跳而去,劃過了何側妃扯着胡侍妾頭發的手臂。
“嘶……賤人,你竟敢傷本側妃?”
何側妃捂住鮮血直流得手臂,氣不打一出來,整個臉龐扭曲的變了形。
“梧桐,給我狠狠地打!”
梧桐原本有些害怕,但是又不得不聽命爲之,她緩緩挪動步子到胡侍妾跟前。
“胡侍妾,對不住了,你傷了我們家主子,自然是讨不到便宜了。”
見梧桐久久未動手,何側妃咬了咬牙,放出狠話。
“梧桐,今日你瑞士不打她,回去本側妃便讓你好好嘗嘗被打的滋味。”
聞言,梧桐一怔,她撸起衣袖,閉上眼睛,擡手就是一記清脆的耳光。
胡侍妾被打的有些懵了,嘴角瞬間溢出刺眼的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