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這香醇的美酒浸泡了!
她将女兒紅全數倒進壇子中,直到酒水将真個果肉都淹沒在水下,才蓋上蓋子,又在蓋子邊的凹槽中放入稍許清水以作密封。
“好了,現在就等着它發酵了。”
說着,沈若蕭拍了拍手掌,抱起壇子就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還是将果子酒放到空間離發酵吧!這樣應該會比較快!
正美滋滋的想着,沈若蕭院子裏的灑掃丫頭卻急急忙忙的迎了上來。
“王妃,你一大早去哪裏了?王爺早上匆匆忙忙過來尋你,沒見你人,生氣的走了。”
“呃……”沈若蕭一臉懵,她抱着酒壇子晃了晃,“我在釀酒啊!王爺找我什麽事啊?”
“奴婢不慎清楚,隻知道好像是朝廷中有使着造訪,王爺要您一同入宮。”
灑掃丫頭不清不楚的交代着,一張小臉上寫滿了着急。
沈若蕭卻不以爲意,她挑了挑眉梢,一臉無虞的聳了聳肩,“那沒辦法,誰讓他沒找着我呢!”
再說,她也不想去參加什麽朝廷宴會!
沈若蕭癟了癟嘴,兀自的朝着自己的房間裏走去,全然沒有把灑丫鬟的擔憂放在心上。
此時,軒轅昊一臉凝重的坐在馬車中,朝着皇宮而去。
這個時候外使入京造訪,肯定另有玄機,得早作打算才行。
馬車行到一半,途徑春居樓,軒轅昊眯了眯眼睛,直接撩起車簾。
“等一下,本王有點事,你們先在此候着。”
說着,他大步從馬車上跨下,朝着春居樓而去,熟練的找來了眉娘。
“眉娘,你現在速速給本王挑選幾個擅長舞蹈的美人,送到本王的府上。”
一時間,眉娘聽得滿頭霧水,又見軒轅昊神色嚴峻,又不敢怠慢,趕緊點頭哈腰的迎着。
“好的,眉娘我馬上安排。”
交代好一切後,軒轅昊才回了馬車,繼續前往皇宮。
早朝期間,百官跪拜,楚皇巍峨的坐在龍椅上,整個朝堂上莊嚴肅穆。
忽然,一聲狂傲的大笑聲從殿外傳了進來,随後一身材魁梧的絡腮胡子蠻人大步走進殿内。
“孺國使者阿布什參見大楚皇帝,大楚皇帝萬安!”
說着朝拜的話語,卻未行朝拜之禮,阿布什伸手捶了錘胸口,十分傲慢的瞥視一眼衆朝臣。
“中原有句老話叫做男兒膝下有黃金,大楚朝臣禁這般輕易就下跪了,真是諷刺!”
聞言,衆朝臣憤憤不滿,但礙于楚皇沒有發話,大家隻得埋首強忍着。
皇帝一臉不悅,他半眯着眼眸,怒火被他強行壓制着。
“衆卿平身。”
大殿之上軒轅齊起身,餘光掃過一旁不可一世的阿布什,淩厲的眸光中透着殺意,很快被他掩飾下去。
“使臣有所不知,我大楚向來是禮儀之邦,最是重視君臣之道,不向貴國這般尊卑不分。”
軒轅齊句句透着反諷,一時間讓衆朝臣紛紛點頭,就連高高在上的楚皇也另眼相看。
楚皇微微颔首,一張黑沉的臉上終于有了一抹晴色,他心情驟然明亮起來。
“太子,不得無禮,這使臣乃是兩國友好的齊橋梁,”楚皇故意呵斥軒轅齊,眸底卻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聞言,阿布什卻一臉倨傲,他朝着軒轅齊粗鄙大笑起來,“原來你就是大楚的太子殿下,看你這般文绉绉的,想必也與貴國崇文輕武有關吧!”
說着,他目光挑釁的揚了揚結實的手臂,還得意的用手捶了捶臂膀上的肌肉。
“太子殿下,在我們孺國像你這般孱弱的人是絕對當不了一國的儲君的,若大楚都是如此,那簡直不可一戰。”
阿布什話語露骨,在大殿之上口出狂言,十分嚣張。
此時,軒轅齊眸色已經轉坐幽暗,冷冷的殺意從眸底毫不掩飾的流轉出來。
“使者說話可要注意了,有道是禍從口出,我大楚國力怎麽樣還有不得你一介蠻夷之人來置喙。”
軒轅齊怒目相對,颀長的身軀負手而立,卻在阿布什的面前顯得單薄了許多。
阿布什冷笑着,故意用力的跺了跺腳,大殿明顯的感受得到來自地面的震動。
“我孺國皆乃精兵強将,都是魁梧的男兒,孺國的勇士,你們大楚拿什麽跟我們抗衡,詩詞歌賦嗎?”
聞言,龍椅上的楚皇手掌緊緊的攥着龍椅扶手,明黃的龍袍因着憤怒微微輕顫。
豈有此理,不過區區一介使臣,竟公然藐視他大楚國威,簡直是欺人太甚。
不給點顔色這孺國使臣瞧瞧,真當他大楚沒人了?
楚皇臉色驟變,怒氣隻貫頭頂,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軒轅昊突然站了出來。
“孺國使臣此話有所不妥,”軒轅昊直接對上阿布什張狂的眸子,“有道是文武有别,各國有志不可類同。”
阿布什被出聲之人吸引了目光,他勾了滿嘴的絡腮胡子,上下打量起軒轅昊來,冷嘲道:“你又是誰,竟敢在這裏大言不慚。”
軒轅昊淺笑,眸底閃過一抹陰郁,很快消失不見,他拱手朝着楚皇行了一禮。
“我來楚皇六子,軒轅昊!”
說完,阿布什仰頭大笑起來,差點前俯後仰摔了去,笑聲傳遍整個大殿。
“原來是聲名遠播的昊王殿下啊,你不在溫柔鄉裏待着,來這朝堂作甚?”
聞言,軒轅昊不怒反笑,他轉身朝着阿布什走去,步履穩健,氣勢不凡。
“阿布什對吧!你說本王宿在溫柔鄉,那是因爲我大楚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所以本王才有閑心眠花宿柳,你們孺國勇士骁勇善戰,不還是受經濟之苦,百姓食不果腹,所以說文武有别,不可類同。”
一言戳中阿布什的痛處,他有些啞口無言,圓滾突出的眼珠子有些憤怒的瞪着軒轅昊。
軒轅昊立刻笑臉相迎,上前十分友善的拍了拍阿布什的肩頭,用了三成内力。
“如今阿布什千裏而來,就好好享受一下我大楚國的歌舞美酒如何?”
見阿布什臉色微微不悅,軒轅昊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阿布什有些驚訝的側目看向抓着他肩頭的手掌,眸光略微探尋的看向軒轅昊。
這個昊王殿下不是一個纨绔風流的公子哥嗎?
怎麽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竟然能讓他這個号稱孺國第一勇士之人動彈不得。
阿布什微微有些訝然,随後轉眸暢意大笑起來,反手拍了拍軒轅昊的胳膊。
“好,昊王殿下相邀,豈有不去之禮,既然來了大楚自然是要領略一番大楚國的風光,才不枉此行哪!”
軒轅昊見事情已經在掌控之中了,他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随後朝着楚皇拱手作揖。
“父皇,請允許兒臣好好招待一下這位孺國使臣。”
說着,不等皇帝答應,軒轅昊便帶着阿布什朝着昊王府而去。
皇帝憤怒不已,卻也無可奈何,隻得朝着一旁的内侍太監使了個眼色。
“你跟着昊王回府,看好他,千萬别給皇室丢了臉面。”
内侍太監聞聲,躬身退了下去,跟着軒轅昊一同回了昊王府。
昊王府設宴前廳,軒轅昊命人從酒窖搬來十數壇美酒,還把春居樓送過來的姑娘們安排到了前廳。
一時間,昊王府中歌舞升平,阿布什被美女環繞,一時間有些眼花缭亂。
“昊王殿下,這生活的确讓人心馳神往啊!”
說着,阿布什大口吃肉大口喝着酒,一臉陶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廳内翩跹起舞的美人們。
而朝堂之上,軒轅齊卻是一臉陰郁,衆朝臣亦是頗有微詞,紛紛議論起來。
“這昊王殿下越來越不像話了!”
“是啊,如此行徑簡直有辱皇室尊嚴,纨绔不堪哪!”
聞言,軒轅齊也是臉色不善,他義憤難平直接上前谏言道:“父皇,兒臣以爲六弟此舉真是不該啊!堂堂一國王爺怎麽能如此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呢!”
楚皇也是也是滿心的憤怒,胸口上下微微起伏,頭頂的發冠也不停的擺動着。
“昊兒,這次确實太不像話了,不識大體,難堪重任啊!”
皇帝憤怒之餘,有些失望的長歎一口氣。
正在歌舞中沉溺的軒轅昊不禁眼皮微微跳動,他憋了一眼身旁的内侍太監。
“公公,父皇讓你前來,肯定是怕本王怠慢了阿布什使者吧!”
内侍太監一愣,随即尴尬的掩嘴淺笑着,“皇上怎麽會擔心呢,老奴是來看昊王殿下缺什麽的。”
雖然他是奉命前來監督昊王殿下的言行舉止的,可誰也保不齊事情怎麽發展,萬一惹怒了昊王殿下,他也還是死路一條。
内侍太監圓滑的哂笑着,軒轅昊勾了勾嘴角,打手一揚。
“既如此,那就勞煩公公再去取些美酒來吧!”
說着,軒轅昊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地上橫七豎八的空酒壇子,一臉放蕩不羁的樣子。
阿布什醉意朦胧間瞥見軒轅昊風流纨绔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放松了警惕。
“公公也替阿布什回大楚皇帝,多謝大楚皇帝厚待,阿布什十分滿意昊王殿下的招待。”
“這……”内侍太監有些爲難,但見軒轅昊犀利的眸光,縮了縮脖子他便照着吩咐下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