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沈若蕭不由的一愣,随即咧嘴淺笑兩聲,伸手把熏香盒子舉起掂了掂。
“沒什麽,就是喜歡這個顧莺莺調制的熏香,所以對她的事好奇了些。”
“原來如此啊!”眉娘一臉釋然,随即輕輕搖着手裏的羽扇,不由得點點頭,“是啊!顧莺莺的熏香的确做得好,咱們樓裏挂了牌子的姑娘都愛用她家的熏香呢!”
說着,眉娘嘴角微微嘟起,眸底有些一些不悅,“不過說回來,她家的熏香好是好,就是太貴了一些,尋常家的女子怕是消耗不起的。”
聞言,沈若蕭也表示贊同的癟了癟嘴,“誰說不是呢,可真是貴,不過我也挺佩服這個顧莺莺的,是個有魄力的女人。”
說完,沈若蕭把熏香和香燭一并扔給了眉娘,“這個我用不上,你留給樓裏的姑娘們用吧!”
眉娘眉開眼笑的伸手接過,随後向身後休息的姑娘們招了招手,“姑娘們快過來,今天誰要是跳得好,眉娘就賞賜一盒上好的熏香。”
聞言,姑娘們面露喜色,紛紛圍了過來,推推搡搡的擠到眉娘的身邊。
“眉娘,什麽熏香啊?給我們看看吧!”
眉娘笑眯了眼,直接伸手高舉着熏香,聲音拔高了幾分。
“就是莺莺香舍的蝴蝶娘子,價值不菲哦!”
忽然,舞房内掀起一片嘩然,大家歡欣雀躍的,一臉興奮。
眉娘餘光瞥了瞥沈若蕭,随後有些爲難的上前朝着沈若蕭拱了拱手。
“沈姑娘,難得你今日過來,要不你幫忙看看這些姑娘最近舞蹈練得如何?”
聞言,沈若蕭微微勾起嘴角,嫣然一笑,“有何不可呢?”
“太好了,”眉娘一會羽扇,提着裙擺就招呼起來,“趕緊的,大家把看家的本領使出來,讓沈姑娘好好瞧一瞧。”
春桃和雅蝶相視一笑,紛紛雀躍欲試,清澈的眸子透着興奮,雅蝶好強的伸手高舉。
“眉娘,那就讓雅蝶先來個開場吧?”
說着,她就一個旋身,火速的來到舞台中央,急速的甩動這腰間無數的亮片。
随着她扭動的腰肢,舞房内的樂師也開始奏起了節拍,火辣熱情的異域風格瞬間充斥全場。
雅蝶故意用頭紗半掩着面容,隻露出一雙勾人攝魄的狐狸眼,不住的向外放着電,簡直魅惑極了。
随後,她幾乎赤裸的香肩随着節拍不斷地抖動着,肩上的薄紗随着身體的舞動慢慢滑落,柔若無骨,分外銷魂。
平坦白皙的腹部,被無數挂着亮片的流蘇覆蓋着,扭動見凝脂般的腹肌若隐若現。
一雙柔嫩的赤足,挂着三五顆銀鈴,在平坦的舞台上不停的舞動着,叮鈴叮鈴發出悅耳的歌聲。
沈若蕭不禁看得有些癡愣,她滿意的淺笑着,“不錯,不錯,這雅蝶成長很快嘛!”
這樣熱辣又神秘的感覺,才是對男人最緻命的武器!
沈若蕭不禁伸手鼓起掌來,随着掌聲而起,其他幾名女子也紛紛加入了舞蹈的隊伍中去了。
陡然間,那種神秘感瞬間化作了繞指柔一般,如一股清流流淌進沈若蕭的心田。
她不禁微微感歎起來,眸底的贊賞之色溢出眼眶,停留在了她的面頰之上。
眉娘有些得意的扯了扯沈若蕭的衣角,羽扇指了指舞台中央正如癡如醉的雅蝶。
“怎麽樣?經你調教後雅蝶現在可是我們春居樓的舞後了。”
聞言,沈若蕭高高的揚起嘴角,眸光裏滿是欣慰,“不錯,如果這是一場正常的宴請舞蹈表演,我可以給她們打滿分,如果是要在這風月場所取悅男人,我覺得還差那麽一點。”
眉娘不禁側眸,一臉困惑,她輕佻這眼角,“沈姑娘,還差哪一點?”
沈若蕭卻閉口不語,沖着眉娘神秘一笑,随後直接按住了雅蝶的肩膀。
“你的舞蹈基礎已經很好了,現在你需要的一些更加魅惑撩人的動作。”
說着,沈若蕭單手扶着雅蝶的腰肢,随後引導雅蝶的手從肋下的亮片出緩緩上撩,直到胸前再到她白皙的脖頸,一系列讓人臉紅心跳的動作。
一氣呵成後,雅蝶臉頰微微發燙,随後不好意思的颔首小聲道:“沈姑娘,這樣的動作會不會太過了?”
沈若蕭伸出食指在眼前左右晃動兩下,随後貼在雅蝶耳朵邊上熱乎一口氣。
“你都覺得臉紅心跳,你想那些在台下看你舞蹈的男人們會怎麽樣?會不會血脈噴張,欲罷不能?”
聞言,雅蝶含羞的點點頭,眼角眉梢露出一絲絲向往,“雖然有些難爲情,但是的确很實用。”
“一點就透,聰明!”沈若蕭不禁誇贊起來,“舞蹈的精髓就是魅惑,這個你很有天賦。”
剛說完,雅蝶身後的姑娘們立刻把沈若蕭團團圍住,你一言我一語的叽叽喳喳的。
“沈姑娘,你也教教我們吧!”
“對啊,剛剛那個動作是怎麽做到的,簡直讓人臉紅心跳的。”
沈若蕭正無暇顧及的時候,眉娘走了過來,一臉嚴肅的怒吼道:“圍着沈姑娘幹什麽呀?舞蹈是靠練的,不是靠嘴巴問的,趕緊去練習去。”
衆人癟了癟嘴,一臉不甘的散開了,沈若蕭才一臉尴尬的長舒一口氣。
“以後有的是時間,你們慢慢練,我會常來指導的。”
說完,她便随眉娘下了舞台,做到一邊的茶座上,品上了熱茶。
“沒想到幾日不來,春居樓的姑娘都大變樣了,有了好些新面孔呢!”
聞言,眉娘一揮羽扇,指着剛剛湊沈若蕭最近的幾個姑娘,有些心酸的說道:“唉……都是一群可憐人,若是有辦法誰會願意淪落風塵啊!”
說完,她深呼一口氣,扯起一抹勉強的笑容,“算了,我們不說這些了。”
說完,眉娘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放在茶幾上,推倒沈若蕭的跟前。
“沈姑娘,這個是這段日子的分紅,多虧了你那些小吃,十分吸引客人,不知還有沒?”
“這麽多啊?”沈若蕭不禁訝然,看着眼前厚厚的一疊銀票,眼睛都直了。
在古代果然還是青樓和酒肆是最賺錢的!
沈若蕭不客氣的直接受下,點也沒點的裝進衣袖之中,“有有有,過些時日,我再從食鋪裏送些新的小吃過來吧。”
不過确實,以前她不管是從電視裏還是小說裏了解到的青樓老鸨都是自私自利,見錢眼開的勢利小人。
想眉娘這樣的她還真沒見過,這倒是刷新了她的三觀了。
見眉娘一臉歡喜,沈若蕭不禁高看了她幾眼,随後勾了勾嘴角。
“眉娘,我今天還有事,來你這也是抽空的,現在該走了!”
“好好好,那就不耽擱沈姑娘了。”眉娘連忙起身相送。
沈若蕭回到之前的府邸,沒有去見主母夫人,而是直接在玉蘿的引路下找到了朱老爺。
朱老爺聽聞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找上門來,不以爲意的直接讓沈若蕭在偏廳等候。
好久也不見朱老爺前來相見,沈若蕭有些不耐煩了,她直接打發了玉蘿。
“玉蘿,你去請一下你們家老爺,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現在鬼來了,他見是不見?”
玉蘿一臉懵,但見沈若蕭眸光犀利,她縮了縮肩膀,微微福身,“好的,請姑娘稍等。”
果然,不一會朱老爺便一臉不悅的從裏間走了出來,一見沈若蕭有些不明所以然。
“就是你要見本老爺?”
聞言,沈若蕭擡眸打量起眼前的中年男子,男子大腹便便,油光滿面,一眼給人的感覺就不太好,她皺了皺眉。
“朱老爺好!”
朱老爺冷哼一聲,十分傲慢的坐到主位上,十分輕蔑的看向沈若蕭。
“你找本老爺什麽事?别搞的神神秘秘的,說本老爺做了虧心事,莫不是什麽借口吧!”
聞言,沈若蕭冷笑一聲,眸底滿是不屑,“朱老爺難道不知道令夫人爲何不能生育嗎?”
“你什麽意思?本老爺的婦人不能生是她身體不好,跟本老爺有什麽關系?”
說完,朱老爺眸光有些閃躲,故意不正眼看沈若蕭,還擡袖掩面遮遮掩掩。
沈若蕭勾起半邊嘴角,露出一抹滿漢嘲諷的笑意。
“是嗎?那朱老爺爲何不直接休了令夫人呢?以前不是做的很好嗎?”聞言,朱老爺擡起的衣袖一滞,整個人猛地一顫,臉色一陣慘白。
“你胡說什麽?什麽休妻,本老爺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說着,朱老爺憤怒的起身,一甩衣袖就準備離開偏廳,卻被沈若蕭一個閃身攔住了去路。
“朱老爺,你這是不想面對自己的内心嗎?做了虧心事,心裏發虛了嗎?”
沈若蕭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魔音,一聲聲的回蕩在朱老爺的耳邊,撞擊着他的心頭。
他一下子怔住,随後渾身虛脫般的後退着,知道腳下被椅子擋住,他才卸下全身氣力癱坐在凳子上。
“是我對不起莺莺,可是當時的情況,她一介風塵女子,還不能生育,如何能進得了我朱家的大門啊!是我騙了她,抛棄了她,如今我膝下無子也算是報應了。”